看着伏案痛哭的許半蕾,葉少卿臉上毫無波動,古井無波。

    在戰場上,他見過太多太多眼淚,早已對眼淚這種東西免疫了。

    即便是許半蕾這種很漂亮的女人的眼淚,他看了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太多太多,許半蕾還排不上號。

    不過,他不可憐許半蕾,不代表別人也不可憐她。

    看到許半蕾這樣的大美人哭得這麼悽慘,四周圍用餐的男性頓時心生憐惜。

    一名衣着光鮮亮麗的富少更是坐不住,帶着保鏢擡腿走過來。

    他來到許半蕾身旁,對對座的葉少卿道“這位兄弟,你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無論自己的女人做錯了什麼,她一哭,就是我們男人的錯了?”

    “你女人都哭成這樣了,你也不安慰一句,你還算是男人嗎?”

    葉少卿扭頭看了那富少一眼,挑起眉頭道:“我似乎並不認識你?”

    “咳咳——”

    那富少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紹一下,鄙人聞殊遠,是聞家大少。我們聞家在北城也算小有名氣,你應該聽過?”

    葉少卿用食指輕輕叩擊紅酒杯,淡淡道:“不好意思,沒聽說過。”

    “嗯?”

    聽到葉少卿的話,聞殊遠眉頭一緊,臉上有些難堪,嘴上卻囂張地道:“哪裏來的鄉巴佬,連我聞家的大名都沒聽說過,也好意思來雙子塔頂樓喫飯?”

    他不屑地瞥了葉少卿一眼,隨後對許半蕾露出紳士的笑容:“這位美女,鄙人聞殊遠。剛剛我在一旁看到您痛哭,看得我好生心疼。”

    “讓自己女人哭泣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更何況還是您這樣傾國傾城的女人。如果您不嫌棄,不妨到我那桌坐,我保證會讓您破涕爲笑。”

    聞殊遠不知道葉少卿和許半蕾的身份,還以爲兩人是情侶,直接開始挖牆腳。

    在許半蕾踏進頂樓的第一時間,他就在關注許半蕾了。

    如此尤物,如果能一親芳澤,哪怕讓他減壽十年,他也願意!

    然而,令聞殊遠沒想到是,面對他的殷勤,許半蕾非但沒有半點感動,反而揚手直接給了他一個大巴掌。

    只聽“啪”地一聲脆響!

    緊接着,就是許半蕾憤怒的咆哮聲:“給我滾一邊去!”

    聞殊遠整個人都被打懵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嘶——”

    好疼!

    “草!你這個賤女人,你敢打老子?!”

    在這麼多人面前,被許半蕾扇了一巴掌,聞殊遠直接炸了。

    他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揚手對許半蕾臉頰扇來。

    “啪!”

    然而,他的手還未碰到許半蕾臉上,就被一隻大手死死扼住。

    朱桓目光冰冷地看着聞殊遠,“到我們這桌來廢話也就罷了,還敢動手打人,佛祖給了你幾條命?讓你敢這樣作死!?”

    話音落定,朱桓右手猛地一甩。

    聞殊遠只感覺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都被甩飛出去,撞翻兩三張桌子,狠狠砸落在地上。

    “呃啊!”

    聞殊遠撞得七葷八素,只感覺整個人都要折斷了,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聞少!”

    他手下的那些保鏢見狀,一個個都怒了,指着朱桓怒喝道:“你敢打我們家少爺,找死?!”

    對於這些保鏢的呵斥,朱桓二話不說,直接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

    “噼裏啪啦!”

    耳畔頓時傳來拳腳相碰,以及陣陣哀嚎的聲音。

    在朱桓的雷霆巨力下,聞殊遠的保鏢不斷被打得倒飛而出,將四周圍的餐桌都撞得七零八落。

    在用餐的客人不少都遭到波及,一個個尖叫着退到旁邊。

    葉少卿所坐的位置離得最近,但卻絲毫不受影響。

    對於身旁的打鬥,葉少卿恍若未聞。

    他一邊搖晃着杯中的紅酒,一邊對許半蕾笑道:“當你放棄自己的時候,連這種不入流的小角色都敢騎到你頭上作威作福,你甘心自己就這樣頹廢下去嗎?”

    “曾幾何時,你也是北城最妖豔的名花,哪怕是葉無道都只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

    “怎麼?沒了葉無道,你就不能活了,就只能任人欺凌?”

    聽到葉少卿的話,許半蕾抿緊了薄脣,她一雙美眸中滿是冰冷的寒意,“葉少卿,你少在這用激將法激我,老孃不是傻子!也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

    “葉無道這樣對我,我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再做了斷!”

    “如果他真的辜負了我,我會證明給他看,老孃沒了他,會過得更好!”

    葉少卿笑着倒了一杯紅酒,推到許半蕾面前,“你終於開竅了。”

    這一次,許半蕾沒有拒絕。

    她端起酒杯,仰起頭來,一飲而盡,隨後她拿起刀叉,狼吞虎嚥地喫起來。

    葉少卿看着她風捲殘雲,將食物塞滿了嘴,兩個腮幫都塞得鼓鼓的,狼狽中又有一點可愛。

    聞家在燕京北城不過是末流的一線家族,連雲、周兩家都比不上,聞殊遠帶來的保鏢更是不堪一擊,三下五除二就被朱桓打翻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就這點實力,也敢出來耍豪橫,真是一羣廢物!”

    朱桓瞥了聞殊遠等人一眼,不屑地道。

    “你……你……”

    聞殊遠幾乎要被這句話氣得嘔血,他指着朱桓,手指都在發顫,咬牙切齒地道:“你等着,我現在就聯繫人過來治你!”

    他掏出手機,給自己的父親聞岩石打了個電話。

    他的父親就在雙子塔裏談生意,自己一個電話,他很快就能上來。

    朱桓不屑地瞥了聞殊遠一眼,懶得理會這種垃圾,擡腿來到葉少卿身後,負手而立。

    葉少卿一邊品着紅酒,一邊看着許半蕾狼吞虎嚥。

    許半蕾已經餓了好幾天了,這一頓飯着實吃了不少。

    待許半蕾酒飽飯足之後,葉少卿起身道:“好了,我們走吧。”

    “朱桓,記得把打砸店家的損失賠上。”

    “是!”

    朱桓點頭應道。

    三人轉身準備離開,聞殊遠見狀,連跪帶爬追了上來,他大聲喊道:“誰允許你們走的,別走!給我站住!”

    “你們不是有種打我保鏢嗎?現在怎麼要逃了?!”

    對於聞殊遠的話,葉少卿直接選擇無視,徑直離開。

    就在三人即將走出餐廳大門的時候,二三十名身着黑色西裝的打手蜂擁着衝了進來。

    爲首的人高聲喝道:“媽的,誰敢打我兒子,作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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