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辭深偏了偏頭看向自己的臥室:“過來。”
話畢,不等阮星晚拒絕,便轉身回去。
“……”
阮星晚沒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能跟了上去。
臥室裏。
周辭深坐在沙發裏,修長的雙腿交疊,語氣淡淡的:“你想聽什麼?”
阮星晚:“?”
她問:“周總想說什麼。”
周辭深神色不滿的回頭,阮星晚審時度勢的改口:“我都想聽,麻煩周總了。”
“我沒那麼多的時間。”
“那就請周總長話短說。”
周辭深道:“無非就是自作自受而已,沒什麼好說的。”
阮星晚噢了一聲才道:“其實關於這件事,我覺得有兩個地方挺奇怪的。”
周辭深側眸掃了她一眼,示意她說下去。
“楊嬌嬌的朋友如果有今天這種酒局資源,那楊嬌嬌也不會在李昂身邊打轉這麼長時間了,早拼了命的晚上爬了。”
不是她看不起楊嬌嬌和李昂之間的感情,而是他們之間,根本就是
一個享受的是物質,一個享受的是新鮮感。
說白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
要是真那麼情比金堅的話,李昂也不會在分手後接連不斷的去找裴杉杉道歉複合,楊嬌嬌也不會一聽有可以傍大款的飯局,就瞞着李昂跑了過去。
周辭深淡淡道:“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也沒有。”
“哦,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只是既然這種資源是纔有的,那今晚就算不是第一次出來,也不超過三次。像是你們這種常年混跡風月場所左擁右抱的大老闆,出去玩兒防範工作肯定是做的滴水不露的,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老婆發現帶着人現場捉姦?”
他輕輕擡眼,不緊不慢的開口:“你再說一次?”
阮星晚正色:“抱歉,我糾正一下。周總去酒局是應酬,工作需要,自然和那些想要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人是不同的。”
周辭深:“……”
她這話怎麼聽,怎麼讓人不舒服。
過了一陣,周辭深又才道:“就算是你猜的這樣,那你想證明什麼?”
“我沒想證明什麼,只是周總提起這件事,我說出了我的猜測。畢竟像這種天降正義的事實在是太巧合了,不免讓人有些感慨多行不義必自斃而已。”
周辭深太陽穴隱隱跳動,冷聲道:“阮星晚,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
阮星晚衝他笑了笑:“我罵李昂呢,周總怎麼還生上氣了。”
周辭深薄脣微動,想說什麼,視線卻落到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閉了閉眼吸氣:“離開,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好的,周總晚安。”
阮星晚回答的非常順溜,眨眼就起身回了自己房間。
這狗男人也太難自我代入了,她就那麼簡單提了一嘴,他就知道她罵的是他。
看來他心裏還是對自己有清楚的認知的。
不過……
但就是不知道是他主導的,但是推波助瀾。
……
阮星晚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把成品圖畫了出來。
她聯繫了林知意那邊後,林知意表示她明天有事要去盛光一趟,她們在那裏見面就好了。
第二天,阮星晚按照約定到了盛光的時候,發現溫淺也在會議室裏,而且桌上的盒子裏放着一條項鍊成品。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林知意今天之所以會來盛光,本來是拿成品的。
看見阮星晚,溫淺整張臉都沉了下來,起身道:“林小姐,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後續有什麼問題我們電話聯繫。”
林知意叫住她:“溫小姐,你可以留下來幫我一起參考一下嗎,畢竟我對設計這行也不是很瞭解,有Ruan小姐的設計,以及溫小姐的建議,我相信這份禮物一定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聞言,溫淺的臉色更加難看。
自從阮星晚出現以後,她的設計圖到成品,林知意都沒有什麼意見。
如果是因爲她的作品足夠好的話,那她當然不會說什麼,可明顯……不是這樣的。
林知意看重的,只是阮星晚的作品,她的成品壓根兒就不重要了,可有可無,
溫淺道:“Ruan纔是設計師,我的意見在她眼裏可能根本不值一提吧,說不定還會覺得我雞蛋裏挑骨頭。”
“不會啦,Ruan小姐肯定不會這麼想的,好的作品是集合大家的靈感討論出來的。”說着,林知意又看向阮星晚,“Ruan小姐,是吧?”
阮星晚脣角淡淡勾了勾,緩聲道:“林小姐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都可以提出來,我儘快修改給你。”
林知意又看了看圖紙:“其實我覺得挺好的,就是這個地方能不能……”
她說了兩個地方,阮星晚都認真聽着,跟她討論該怎麼修改。
溫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抱胸站在一旁,冷冷看着這一幕。
等她們討論完了之後,林知意拿上包往外走:“耽誤了Ruan小姐這麼長的時間,等成品出來了,我一定好好感謝你。”
阮星晚微微點頭致意:“不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那我就先走了,我們之後再聯繫。”
阮星晚送到到了會議室門口:“林小姐再見。”
林知意離開後,溫淺看着桌子上被遺忘的成品,冷笑了聲,也沒有追上去提醒林知意東西忘拿了,而是揮了揮手,把項鍊帶着盒子扔進了垃圾桶裏。
做完這一切後,她剛要離開,就看見了回過頭來的阮星晚。
溫淺嘲諷道:“不用再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了,搶了我的客戶,你應該覺得很開心吧。”
阮星晚淡淡出聲:“當初公平競爭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我也沒有搶你的客戶。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逞一時之氣,你現在爲了出氣,把客戶定製的成品扔了,如果客戶回過頭來問你要東西,你最好事先想好應該怎麼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