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工作室,阮星晚見裴杉杉趴在收銀臺上,以五秒鐘的頻率嘆一次氣。

    阮星晚小聲問旁邊的小姑娘:“她怎麼了。”

    “不知道啊,從昨天開始就是這樣了。”

    阮星晚走了過去:“杉杉,喫早飯了嗎。”

    裴杉杉有氣無力擡起頭看她:“吃了的。”

    “喫的什麼?”

    “教訓。”

    阮星晚:“……”

    她把裴杉杉拉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怎麼回事,哪裏不舒服嗎。”

    裴杉杉雙眼無神:“啊?可能是吧,很不舒服。”

    阮星晚道:“那我送你回去休息吧,或者去醫院看看?”

    裴杉杉搖頭,又倒在了辦公室的沙發裏:“不用了,我就是早上沒睡醒,休息一會兒就好。”

    阮星晚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她一準兒又是受了愛情的傷。

    她沒再問什麼,給裴杉杉點了一份早餐後,放下手機:“那你先睡吧,一會兒我叫你。”

    裴杉杉應了一聲,閉上了雙眼。

    過了半個小時早飯到了,裴杉杉吃了繼續睡,一直睡到了中午。

    她剛伸了一個懶腰,辦公室的門就被敲了敲,一個小姑娘探着腦袋進來:“星晚姐,杉杉姐,那個……丹尼爾來了。”

    裴杉杉伸懶腰的動作僵住,沒說話。

    阮星晚道:“他有說是什麼事嗎?”

    “沒說誒,不過他昨天下午就來過一次了,只是杉杉姐不在,他等了半個小時就走了,說今天再過來。”

    阮星晚看向裴杉杉:“是來找你的,怎麼說?”

    裴杉杉慢慢收回手:“就說我不在……不,說我去外地了,出國了,沒個十年八年是回不來的。”

    小姑娘:“……”

    阮星晚:“……”

    阮星晚對小姑娘道:“你去告訴他,就說杉杉今天去拍攝了,他要是問你具體地址,你就說不知道。”

    “好的。”

    辦公室門重新關上後,阮星晚又才道:“你們是不是……”

    裴杉杉的反應很激烈:“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阮星晚:“?”

    她停頓了兩秒後,猛地瞪大了眼睛:“你這也太沖動了。”

    裴杉杉懊惱道:“別提了,我都快後悔死了,不知道當時腦子裏在想什麼。不過這件事說回來,還是得怪李昂那個烏龜王八蛋,要不是他大半夜的發瘋,我也不至於會衝動成那個樣子……”

    聞言,阮星晚皺眉:“李昂怎麼了,他是不是找你麻煩啊。”

    裴杉杉簡單概括道:“他不知道怎麼找到我住的地方去了,發了一陣瘋……然後丹尼爾就出現了。”

    阮星晚眉頭皺的更深:“你不能再住那兒了,重新找房子了嗎。”

    “找了,但是暫時還沒合適的,我昨晚都是住的酒店。”

    阮星晚看了眼時間:“一會兒我要去接小忱,然後得回阮均住的那個地方一趟,等結束之後,我陪你看房子去。”

    裴杉杉點了點頭,又道:“你和小忱回去那裏幹嘛呀。”

    “是謝榮讓我過去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謝榮?”

    阮星晚道:“她最近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那裏。”

    等到阮星晚起身離開的時候,裴杉杉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吧,待在這裏也沒意思。”

    阮星晚想着她現在這種情況,出去走走比悶在這裏好得多,便答應了。

    見她們出了工作室,丹尼爾剛想上前,她們就打開了車門,看樣子是想要去哪裏。

    他沒有猶豫,直接跟了上去。

    去學校接了小忱,裴杉杉一改臉上的喪氣,興致勃勃的問道:“小忱,你們學校有沒有那種八塊腹肌的帥哥啊,最好是體育生,打籃球,愛運動,身體好。有的話介紹給我的啊。”

    阮忱:“……”

    他道:“你和丹尼爾分手了嗎。”

    裴杉杉嘴角的笑容凝固住,打着哈哈:“我和他都沒在一起過呢,哪門子的分手。”

    阮忱明顯是不信的。

    沒過多久,車在老式的居民樓前停下。

    阮星晚拉開車門:“走吧。”

    阮忱走在最前面,上樓梯時道:“路燈壞了,走慢點。”

    這裏的樓道很暗,光完全照不進來。

    裴杉杉沒他們那麼熟悉這裏的環境,不小心一腳踩空,“啊”的叫了一聲,正當以爲自己要摔下去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身後扶住了她的手臂,她也倒在了他懷裏。

    阮星晚和阮忱同時回過頭,本來想想問她怎麼樣了,但是看見這一幕,又都默默收回了視線,繼續往樓上走。

    裴杉杉反應過來之後,連忙站穩,和他拉開了距離:“你怎麼會在這裏。”

    丹尼爾收回手,笑了下:“來找你的。”

    裴杉杉:“……”

    她沒理他,快步跟在阮星晚後面往樓上走。

    阮星晚拿出鑰匙開了門,等他們都進來了之後,才道:“出來吧。”

    謝榮依舊是從陽臺翻了進來。

    看見是他,阮忱不由得皺眉。

    謝榮也沒想到會來這麼多人,神情有些警惕。

    阮星晚道:“他們都是我朋友,晚點還有其他事,所以就一起過來了,你想要說的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和你單獨聊。”

    謝榮道:“不用了。”

    阮星晚要是想害他,也不會讓他在這裏住這麼久了。

    謝榮往阮均的臥室裏走:“進來吧。”

    阮忱看着臥室裏滿地的雜物和衣服,又看向空了衣櫃:“什麼意思。”

    謝榮走到衣櫃前站定:“按照我對阮均的理解,他沒理由在欠下了那麼多賭債之後,卻不打這個房子的主意,所以我覺得,這個房子有蹊蹺,他應該是在這裏面藏了什麼東西。”

    頓了頓,他又道:“我找了幾天,終於發現這個衣櫃後面是空心的,我可以肯定,他藏的東西一定在這裏。”

    阮星晚輕輕出聲:“沒有打開過嗎。”

    “還沒有,不管他藏了什麼東西,我覺得都應該當着你們的面打開。”

    阮星晚明白他的意思,他是爲了避嫌。

    不管裏面是什麼,作爲阮均昔日的家屬,由他們去發現,纔是最合適的。

    謝榮直接拿起了地上的鐵棍,狠狠砸向了衣櫃後面的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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