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司權一把掰開了她的手,拔劍,手中的劍擱在了她的脖頸上,絕情冷漠的聲音道,“我說了,下次見到你,便殺了你!”
如果她不承認自己是邵箏,她願意帶着孩子離開,他就當作她只是一個普通帶着孩子的女人。
他心裏也多麼的希望,她不是邵箏。
也許,他還能在眷戀一些能讓他感到輕鬆的兩人相處方式。
但她承認了,她不願意離開他。
他無法在矇騙自己的心。
她是邵箏,是西玄公主。
她不應該留在這裏,更不應該出現在他的眼前。
五萬多的士兵在短短時日戰死。
他的父親死在西玄國人手裏,他二弟被他們弄下的雙眼。
這些仇,他無法放下。
他又怎麼能當作她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照顧她,和她這般相處。
感受着脖頸刀劍冰涼的溫度,淚水從眼中滾落下來,邵箏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敢和你說我是誰。”
“鳳司權,難道你從頭到尾就沒有對我動心過一點嗎?”
“我現在,不是西玄的公主了,我已經被西玄拋棄,你,就不能接受我嗎?”
“我知道,現在的我也都配不上你,我不奢求嫁給你,我,我只求能留在你的身邊……”
“不需要!”鳳司權冷絕開口,“你和我永遠都是不可能!”
“我也從來沒有對你動心!”
聽着他無情的話,邵箏的心就像是被刀一樣颳着,好痛。
“鳳司權……”邵箏望着他,眼裏都是痛苦和絕望,“我想問你一句話可以嗎?”
鳳司權冷漠的看着她沒出聲。
“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願意回答……”邵箏痛苦的臉上擠出一絲的笑,她問道,“如果,我不是西玄國的公主,不是西玄國的人……”
“你會不會喜歡我?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你身上流着西玄國人的血,你永遠都是西玄國的人。”他不想給自己一點臆想,更加不想讓邵箏對自己有絲毫的情感。
他們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
“你……”這個答案,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是啊,除非她投胎,投胎到別國去,否則,她永遠都是西玄的人。
“既然你要我死,那你殺了我吧。”邵箏直直的凝視着鳳司權毫無畏懼,“但我能不能求你,不要殺害孩子。”
“你,能不能幫我照顧她,帶她長大。”
“她畢竟是個孩子,她是無辜的。”邵箏沙啞的聲音滿是哀求。
“哇哇哇……”孩子在這個時候又哇哇的大哭起來。
孩子哭着,邵箏也跟着哭着。
她真的很捨不得孩子。
但好在,孩子能夠跟着他爹,這樣,也很好,很好了。
她不想說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他不想讓他因爲孩子而內疚於她,讓他心裏痛苦。
也許,是她多想了。
鳳司權不會因爲殺了她而覺得愧疚孩子,畢竟,這一切都是她自己自找的苦頭。
她閉上了雙眼,“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