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孫校尉所講的一切,劉琒雙眸頓時一眯,泛着冷光道:“那人爲何會這麼做?”
“這……小的便不知道了。”
孫校尉滿臉苦澀道:“小的常年待在軍營,又去哪認識丁春秋這種江湖中人?也正是那人主動找來,加上劉少對郭夫人……所以才一拍即合,有了今晚之事。”.七
“對郭夫人什麼?”
劉琒冷眸瞪了孫校尉一眼,沉聲道:“驊兒只是好奇郭夫人智如諸葛,所以想要結識一番。”
“是是是,小的說錯話。”
常年混跡軍營的孫校尉,頓時明白劉琒想法,連忙解釋道:“劉少將一心爲國,只想着如何保衛襄陽城,驅趕蒙古大軍,邀請郭夫人也不過是想詢問驅逐之法,向傳聞中智如諸葛的郭夫人學習而已。”
“甭廢話了。”
聽着孫校尉一頓馬匹,連劉琒自己都不好意思。
咳嗽一聲,劉琒對孫校尉詢問道:“那神祕人是誰,你有頭緒麼?”
聞言,孫校尉搖搖頭,無奈道:“神祕人渾身都是黑色緊身衣,連頭也被黑色頭罩罩住,所以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
見狀,劉琒只好將此事擱置,詢問起最重要的事。
“究竟是丁春秋殺的驊兒,還是林……”
聞言,孫校尉彷彿想到生死符發作時的痛苦,頓時渾身顫抖,眼眸閃爍着驚恐,連聲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孫校尉!”
劉琒猛然低喝一聲,眼眸猶如擇人而噬的猛獸,死死盯着孫校尉:“是林清吧!”
“這……”
孫校尉被劉琒眼眸中的兇光嚇得不敢直視,眼珠四處亂撇,吞吞吐吐不肯言說。
劉琒見此,當即冷聲道:“要是說了,你現在還能活命。不說的話,你現在就得死。”
“劉將軍,下官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別逼下官行麼?”
孫校尉嚇得當場跪在地上,渾身汗流浹背,不停哀求道。
就在劉琒不斷逼問孫校尉時,林清卻在心中暗道:“還有個神祕人?”
可歷史的車輪早已改變,饒是林清,也根本不清楚神祕人究竟是誰。
蒙古大軍?
還是遼軍?
林清下意識掐指推算,但得到的卦象也是似是而非,不禁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此人是針對我而來,還是針對黃蓉。”
但不管怎樣,自己現在得趁機控制這劉琒,否則他遲早要對自己出手。
林清從來都不是等着對方找上門的人,明知道對方要對自己出手,那不如先出手解決掉對方。
當即,林清體內運轉起純陽至尊功,意念緊緊守在掌心,意念加重情況下,本就至陽、暴躁的內力,頓時彷彿快要燃燒一般。
“滋滋”
只見手掌溫度迅速攀升,一灘汗水漸漸滲透出手掌,逆運內力之下,迅速凝固結冰。
林清身子頓時化爲道道疊影,整個人猶如滑不溜及的泥鰍,快速滑進帳篷之中。
“什麼人!”
感受到一股微風襲來,劉琒面色頓時一變,下意識擡頭看去。
本就極爲稀薄的薄冰,在受到人體臉頰上的溫度時,瞬間融化進入肌膚之中。
“什麼東西?”
劉琒只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在臉頰,下意識撓了撓,卻什麼也沒發現。
就在此時,孫校尉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
“林林……林少俠”
聞言,劉琒心中頓時警覺,下意識看去。
只見身前的確站着的就是林清,自己心中正起殺意的林清。
“你怎麼在這?”劉琒沒有發現,自己說話的嗓音都止不住有些顫抖。
林清漫不經心打量起這個帳篷,隨口迴應道:“怎麼?劉將軍不歡迎?”
“哪裏。”
劉琒已經從孫校尉那瞭解到一部分情況,知道他們是想要對付林清二人,沒想到反被林清解決。
更重要的是,先前林清一人獨戰數十萬大軍,給劉琒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本來他不想招惹這種可怖存在,但沒想到自己侄子偏偏對他動手。
以劉琒能量,自然早已將林清在軍營中情況調查得一清二楚。
縱然不知道林清僞裝王窪之事,但也知道王窪當初賣掉自己手下升官的事。
而王窪後來不明不白死去,屍體被從帳篷下挖出。
最重要的是,王窪有個同鄉兄弟,就是王守將。
王守江跟孫校尉接觸較近……
根據種種情況來看,劉琒自然很快分析出這件事就是王守將想要爲自己兄弟報仇,自己那傻侄子則被二人算計。
得罪了林清不說,還白白送了性命。
但終歸是自己侄兒,就算對方再強,也還是得報仇。
當然,正面自己根本不是對手,所以得先虛以委蛇。
眼角悄悄掃了孫校尉一眼,劉琒自然也沒打算放過他,心中瘋狂喊道:“都得死!”
“敢算計我侄兒,我要你們一起死。”
心中瘋狂咒罵,但劉琒神色卻是平靜如常,掛着滿臉熱情笑容道:“本將還以爲林少俠已經回去了呢。”
說着,劉琒連忙站起身邀請道:“快坐,站着作甚?”
“不了,我怕一會鮮血嘣了我一臉,所以還是站着便好。”
林清擺擺手,婉拒道。
劉琒一愣,不解林清在說些什麼。
倒是孫校尉似乎條件反射,頓時嚇得跳了起來。
“你搞什麼!”
劉琒怒瞪孫校尉一眼,正欲說話,一陣瘙癢讓他下意識撓起臉頰來,還不忘露出歉意笑容道:“可能這屋裏許久沒有打掃,出現了跳蚤。”
但他卻發現瘙癢越來越甚,漸漸從皮膚處蔓延到胸口、四肢百骸……逐漸深入到五臟六腑,身體之中。
“啊啊怎麼越來越癢?怎麼回事?”
劉琒感覺臉頰上流淌下一灘灘黏稠液體,漸漸流過眼眸,刺鼻的血腥味讓劉琒明白那是自己的血液。
不僅僅是臉龐到處被抓破皮,還有雙臂、胸口等地方,也紛紛被撓到得沒有一處完好,到處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