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文鈺卻不惱,只是關心道:“雪笙,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小心動了胎氣。”
“滾開!”段雪笙懶得和他廢話,氣的轉身離開。
樊文鈺想要跟去,又怕被其他人看見,給她帶來麻煩。只能站在原地,目光擔憂的望着她離去。
暗處,幾雙眼睛正死盯着他。
大廳內,劍拔弩張。
祝月英哭哭啼啼望着儒雅男子堅決離去的背影,忙上前抱住他的腿,哀求不止。
連段氏也是百般勸阻。
卻始終無法動搖那儒雅男人堅定不移的心。
“太后的賜婚,我段宜文無法拒絕,否則就是抗旨不尊,全族遭滅。今日我已經按照旨義完婚,但也僅限於此。從此以後,你便是段夫人,而我便不再是段家人!”段宜文聲音不大,卻一字一句,足以讓每個人聽到。而最後一句,顯然是對他身後哭訴的女人所言。
祝月英哭着搖頭,“不!老爺,我不在乎什麼段夫人之位,更不在意段家小姐的身份,我要的只是你,是你啊!”
沒有他,她身份再高又能如何?
“宜文,你這是做什麼?你已經和月英拜堂成親了,何苦再來鬧上一場?你這不是要了孃的命嗎?”連段氏捶胸頓足,哭訴兒子的不孝順。
段宜文面色哀傷,“娘,您最瞭解兒子。應當知道兒子心中只有素娘!”
若不是她們苦苦相逼,又怎麼有今日這場鬧劇?
“老爺,月英不要其他,只要您留在府中就行了。求您不要離開月英。”祝月英死死地抱住他的腿,就是不讓他離開。
四周的人見到這一幕,都在怒罵段宜文的薄情寡義。
“段宜文,要不是段老夫人將你抱回來,你能享受這麼多年的榮華富貴嗎?”
“就是,享受了這麼多年,現如今又來禍害人家段府本來的小姐,如此不負責任的人,真不配做一個男人。”
“既然不想要娶段家小姐,那就不要答應這門婚事。今天大喜的日子,突然間要離開,這不是給人家難堪嗎?”
“真不是個東西,多年前讓段家小姐有孕,卻不願意負責任。今日又在大婚之日將其拋棄,真是枉爲男人啊。”
議論聲不止,風向朝着一邊倒,衆人都在指着段宜文的薄情之心。
永恆站了出來,掃了一眼義憤填膺的賓客,冷笑連連,“什麼叫薄情寡義?難道一個男人心中只有亡妻,不願意再娶就叫薄情寡義嗎?如果是那樣,全天下又有幾人不是無情之人?”
走到了段宜文身前,永恆一腳將那個抱住便宜爹大腿的女人給踹開了。
“啊!”
瞬間,祝月英便像一個物體般朝門外墜落。
“月英!”連段氏見此情形,大受刺激,暈厥了過去。
衆人也被這幕給驚的目瞪口呆。
不遠處,正向這邊走來的段雪笙親眼瞧見她娘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大怒不已,“是誰?是誰幹的!”
轉瞬間,便見剛纔還半死不活的祝月英立馬又變得有氣色起來。
段雪笙的能力,衆人或多或少都從宮中得知一二。現在親眼所見她將一個快瀕死之人救活,一個個心中便立馬動起了算計。
“陽王妃,剛纔我親眼目睹是段永恆將令慈重傷,她用心太過險惡了。”有人察覺到段雪笙的能力,忙上前討好,將剛纔之事全然告知。
另外的人也不甘示弱,片刻,段雪笙便已經知道所有的來龍去脈。
“段永恆!”段雪笙氣的咬牙切齒,鬆開祝月英,便站起身氣勢洶洶朝廳內而去。
此時,所有人都遠離段宜文父女,極力撇清關係。
永恆掃了一眼兩旁的‘勢利眼’,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段永恆,是你打傷了我娘!”段雪笙眼底都是恨意,走到跟前,便掏出一把匕首向其刺去。
永恆正要躲避,卻不想一道身影抱住她,向旁一閃。
擡起頭,便見到那張帶着關心的清雅面容。
“沒事吧?”墨凌晨將她輕輕放下,眸中夾雜着關心和思念。
永恆搖頭,“多謝!”
“閨女!”段宜文也忙走到她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其無事,纔算放心。旋即,又對一旁的清雅男子道謝了一句。
墨凌晨微笑迴應。
“墨凌晨,我可是你的親嫂子,你竟敢幫着外人,你有沒有將我放在眼裏?”見墨凌晨救下了她的仇人,段雪笙怒罵道。
墨凌晨眉眼冷淡,“本王幫理不幫親,你一出手,便要段小姐的命,着實狠毒。”
“我狠毒?她敢打傷我娘就該死!我這是爲母報仇!”段雪笙一臉正義。
四周的人忙跟着附和。
“陽王妃沒錯,她是爲了幫母親討回公道!”m.biqmgètn
“就是,誰讓段永恆先打傷人家母親的,就該受到懲罰。”
“身爲女兒,難道只能眼睜睜看着母親受傷,而無所作爲嗎?”
“對,我們支持陽王妃替母報仇!”
段雪笙見衆人都是替她說話,底氣十足,握緊手中的匕首對着段永恆,“聽到了沒有,段永恆,今日就是我殺了你,也是你罪有應得!”
“孽障!你想做什麼!”段宜文擋在段永恆身前,怒目瞪向段雪笙。
段雪笙帶着殺意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他,匕首也對準了他,“段宜文,我娘對你癡心一片,你竟然看着她被段永恆打傷而不管不顧,你真該死!”
“雪笙,別胡來!他是你爹!”祝月英這時候也走進來了,見到最愛的兩人拔刀相向,嚇得忙出聲阻止。
段雪笙皺眉,“娘,你怎麼還是執迷不悟,這個男人能親眼看着你去死,說明心裏沒有你一絲一毫的地位。你快醒醒!”
“夠了!”段雪笙此話正戳中祝月英的痛處,一氣之下,下意識揮起手便甩了她一巴掌。
剎那間,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