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聯合太后弒君謀反,各路藩王,陽王也插手其中。
這一戰,皇家的人快要死絕了,剩的那些也是不成氣候。
墨凌晨沒費吹灰之力便登上了皇位。
爲了讓她息怒些許,墨凌晨給了尉遲寒一個救駕而亡的榮譽。封了一大堆光榮的名號。
而那些,永恆卻不在意。
她將尉遲寒的屍身厚葬了。
望着眼前的墓碑,永恆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雖然知道下個位面,他們還會相遇,但她還是忍不住的傷感起來。
她不愛他,卻也逐漸的開始習慣有他的存在。
這一世,他又早早的離去。未來的數十年,她又會在孤單中度過。
從墓地回去,剛到了段府,便見許久未出的段宜文等候在院子裏。
“爹。”永恆喚了一聲,向他走去。
段宜文當即眼睛就紅了,“是爹不好,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爹竟然還光想着自個,完全沒在意爹的寶貝女兒承受了什麼。”
顯然,便宜爹知道了尉遲寒身亡的事情。
“爹,女兒沒事。”永恆笑了笑,表示不在意。
段宜文自責不已,“女兒,你不用強顏歡笑,想哭就哭吧。”
“爹,我……”永恆頓了一下,想到了什麼,便嘆了口氣,“爹,如今女兒只剩下你了。若是你再有什麼事,那女兒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
這樣也好,便宜爹以後也不會想着做傻事了。
段宜文忙安慰,“放心,爹絕不會在胡思亂想。”
女兒沒了夫君,若是他也不在了,那就真的是無依無靠了。
他不能自私的只顧自己。
從此以後,女兒就是他的命。
“以後女兒就陪着爹,給爹養老。”永恆拉住了他的胳膊,甜甜一笑。
段宜文拍了拍她的手,欣慰的道:“好。”
……
天牢
墨凌陽和段雪笙身居在內,困於鐵牢之中。
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向內而去,居高臨下的立在牢門外。
“九哥!”威嚴的目光落在牢內正在鬥蛐蛐的男子身上。
墨凌陽目光癡傻的擡起頭,舉起手中的蛐蛐,憨憨一笑,“晨弟,你看這是陽兒剛抓的蛐蛐,你快進來,我們一起玩。”
墨凌晨笑而不語。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這個怪異的男人,自從那日他將手放在他們的頭上,段雪笙便覺得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而墨凌陽更是經受不住打擊,變得癡傻起來。
“爲什麼?”墨凌晨重複了一聲,掃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段雪笙,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當然是爲了完成任務。
宿主受控於種種法則,有些事情不便出手。那麼,便由他來代替。
段雪笙淪落如此境地,也不願意服輸,“你想把我們怎麼樣?”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他們的結局,恐怕好不到哪裏去!
“朕會放你們離開。從此以後,你們不得再以本名自居。”墨凌晨警告了一句,便轉身離開。
段雪笙有些難以置信。他竟然會放過他們?
沒多久,便真的有人將他們二人帶了出去。
這些年,有事沒事,墨凌晨便召見段宜文進宮,從而間接的也能偶爾見到永恆。
儘管如此,他也知足了。
身爲皇帝,不可能沒有嬪妃。因此很多大臣聯名上奏要求皇帝廣納後宮,延綿子嗣。
墨凌晨爲了擺脫麻煩,便用了二十年將世襲制改爲禪讓制。
這一舉動,讓天下之人爲之震驚。更是洗清了多年前他謀反的嫌疑。
畢竟一個不在乎子孫傳承之人,又怎麼會費盡心思謀奪皇位?
那些閒言碎語,肯定是不軌之徒的栽贓陷害。
一處偏遠的山村,瘋瘋癲癲的男人正在和孩童們玩着登基的戲碼。
“朕是皇帝,你們都是大臣。要聽從朕的號令,不然朕就砍了你們的頭,滅了你們的九族。”癡傻男人站在大石頭上,手中拿着一根棍子指着那羣孩童。
孩童們一個個跪在地上,高聲喊道:“參見皇上!”
癡傻男人開心的笑了,頭上柳枝編織的帝冕隨着他的舉動,劇烈搖晃。
“你,就封爲吏部尚書。”
“你就做朕的太監總管,伺候朕的衣食住行。”
“還有你,兵馬大元帥。來,給你虎符。”癡傻的男人將一個泥塊塞到了一個孩童的手心裏。
遠處,一個略顯蒼老的婦人走了過來,哄道:“陽兒,我們該喫飯了。”
“放肆!朕是皇帝!你要稱呼朕爲皇上。”癡傻男人眉目一怒,頗有幾分威嚴。
望着越發癡傻的男人,段雪笙心中一陣酸楚,“好好好,皇上,您該用膳了。”
連哄帶騙終於帶墨凌陽回到了他們住了二十年的家——一處破舊的茅草屋。
破舊的桌子上擺放着冒着熱氣的粗茶淡飯。
兩人剛喫着飯,便聽到外面有人經過,正在談論“禪讓制”的事情。
聽完,段雪笙雖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也認命了。見墨凌陽的碗空了,便端起去廚房給他添飯。
待回來時,卻不見那道身影。
頓時慌了,忙去尋找。
轉眼間又過了三十年。
這些年,永恆帶着段宜文四處遊歷,遊山玩水。見識到了很多大好山河風光。
隨着段宜文身體逐漸的衰老和疾病纏身,他們終於停下了腳步,又回到了京城。
知道她回來了,墨凌晨也顧不得其他,頻繁的踏足於段府。
礙於他的身份,永恆雖然沒搭理他,但也沒有攆他走。
就這樣過了兩年,年老的段宜文終於撐不住了,壽命快要到達終點。
“女兒,記得把爹和你娘葬在一起。”留下這麼一句話,段宜文便微笑着閉上了眼睛。
永恆遵從便宜爹的意思,將他和雲素娘合葬。
終於,陰陽相隔的二人真正的在一起了。
這時的墨凌晨,爲了能長久的陪伴在她身邊,果斷的將皇位禪讓了。
從此,永恆身後有了一個跟屁蟲,走到哪,跟到哪。讓她煩不勝煩。
又過了許多年,永恆變成了垂垂老矣的老太婆,她身後依然跟着一個鶴髮的老者。
任憑她如何責罵,那人面上依然掛着淡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