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自然是昨夜奇珍閣拍賣會的拍品花落誰家。
第二個,則是昨夜秦太傅府上庶出的四姑娘,因着囊中羞澀借了奇珍閣足足二百萬五十萬兩,之後又氣急攻心昏了過去,被人擡了出來。
據說今日早晨,奇珍閣便拿着借據找上了秦府。秦府銀子是還了,不過那秦四姑娘遭了好一頓罵,還被禁足一月。
秦府的臉都被那秦四姑娘丟盡了,只怕好幾日都不敢出來見人了。
至於第三件嘛,則是今日一大早不知誰爆出來的消息,說這奇珍閣真正的幕後東家,竟是本朝唯一的親王,端王爺。
“我還在奇怪何人能有這通天的本事找來這麼多珍品呢,原來幕後東家竟然是端王爺。”
“可不是麼。不過你還別說,這京中勢力錯綜複雜,沒個厲害的背景,這奇珍閣也支撐不了多久。”
“是呀是呀,有了端王爺撐腰,便是誰想打這奇珍閣的主意,也得看看脖子夠不夠硬了。”
明煙、素秋主僕二人剛跟着晚娘晨練完,小桃便一臉興奮地跑了進來同三人說着秦語嫣被罵禁足只是,那繪聲繪色的模樣,像是親眼所見一般。
素秋臉上滿是得意:“叫那秦四姑娘前日宮宴上意圖謀害小姐,這叫罪有應得。”
“你是不知道昨夜,我同小姐……”
拉過小桃便手舞足蹈地講着昨夜兩人惡宰秦語嫣的事情,惹得衆人一陣鬨笑。
不過,提到前日宮宴之事,明煙倒是想起了歐陽璃提醒的事情來。
朝着素秋問道:“梅姨娘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素秋止了同小桃的打鬧,正了正神色,這纔開口回答。
“冬梅說梅姨娘宮宴當晚的確被惜貴妃召見過,不過惜貴妃只見梅姨娘一人,冬梅也不知二人到底說了些什麼。”
明煙點了點頭,沒想到惜貴妃會這麼小心謹慎。畢竟宮宴那夜可是想當庭謀害於她的。
看宮宴那日惜貴妃的所作所爲,只怕她因愛生恨已然瘋魔了,和明煙只怕也是不死不休的。
也好,那她便好好領教領教惜貴妃的手段。
“讓冬梅盯緊了梅姨娘的動作,有任何異動隨時來報。”
素秋點頭應是。
想了想,明煙又接着說道:“也是時候加重梅姨娘的藥效了,哪有讓壞人長命的道理。”
“奴婢明白。”
落惜宮內,惜貴妃正百無聊賴的把玩着今早秦語嫣託人送來的天外飛石。
臉上卻滿是不屑:“真是個蠢貨,被人三言兩語便激得找不着北了?花了這麼大價錢也就罷了,還將秦府的臉丟了個一乾二淨!”
秦府的人恭敬地站在一旁,小心地陪着笑:“貴妃娘娘罵的是。”
“不過,四小姐也是念着娘娘壽辰將近,這天外飛石手鐲又是世上獨一件之物。”
“想着只有這般獨一無二的物件能配得上娘娘的絕代風華,這才一時之間失了理智。”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不管怎樣,都得先將這位祖宗哄好纔行。
果然,惜貴妃聽完這話,雖然仍是冷哼一聲,面上神色卻是緩和了幾分,緩緩將那鐲子戴到了手腕之上。
惜貴妃臉上這才又多了一絲滿意。
秦府的人見惜貴妃臉色好轉,在心底暗暗鬆了口氣。
只是沒想到,惜貴妃那軟糯嬌媚的聲音再次傳來。
“聽說,秦語嫣還拍了一株養顏花?”
“據說能美容養顏,甚至能年輕十歲?”
秦府的人一噎,一時間忘了答話。
秦四姑娘花了那麼大代價才拍得的養顏花,原是打算自己服用的。沒想到,惜貴妃身在深宮,這消息竟也這麼靈通。
看來,秦四姑娘這養顏花也保不住了。
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呀!
“嗯?啞巴了?”
惜貴妃見秦府的人半晌沒有應答,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秦府的人這纔回過神來,連忙收了收心底的心思,笑得一臉諂媚。
“四小姐的確是還拍了一株養顏花,原是想着等貴妃娘娘生辰那日再給您一個驚喜。”
“不曾想先讓娘娘得知了。既是這樣,那奴婢這就回府,今日便將那養顏花給娘娘送來?”
秦府的人心底還藏着幾分僥倖,試探性的問着惜貴妃。
惜貴妃淡淡地應了一聲:“嗯,去吧。”
這下秦府的人徹底死心了,只得老老實實回府將那株養顏花搬來。
唉!
折騰了那麼久,半點甜頭都沒嚐到,還損失慘重。四小姐只怕又得拿他們下人出氣了。
望着秦府那人離去的背影,惜貴妃眼底的不屑愈發濃烈。
別以爲她不知道秦語嫣打的什麼主意,秦府一個不受寵的庶女,不過因着還有那麼幾分利用價值,才讓她錦衣玉食的養着。
就她,也想私吞那株養顏花?也不照照鏡子看看她配麼?
不過,這天外飛石手鐲還真是合她惜貴妃的心意呀!
想着,便又擡起手腕來,就着陽光仔細打量起那鐲子來。
惜貴妃正因着白得了兩件稀世珍寶而心情大好時,貼身女侍木瑤突然走了進來。
“娘娘,皇后娘娘召見。”
惜貴妃賞玩鐲子的動作一頓。
“我倆素來不和,平白無故的,她爲何突然召見我?那不是給她自己添堵?”
木瑤搖了搖頭:“前來傳話的內侍只道皇后娘娘召見您,並不知內情。”
繼後作爲如今的六宮之主,她的召見,惜貴妃無論如何都得去的。
總不能讓皇后抓住把柄,給她安一頂不分尊卑的帽子不是?
也罷,橫豎繼後輕易也動不了她,就讓她好好瞧瞧繼後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鳳梧宮內,繼後坐在上首,依舊一副端莊典雅的模樣,很是有幾分母儀天下的風範。
面上的功夫該做的還是得做,惜貴妃嬌嬌柔柔地朝着繼後行了一禮。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
繼後笑着擺了擺手:“免禮免禮。”
又朝着旁邊的宮婢吩咐道:“給惜貴妃看座。”
惜貴妃道謝落座後,纔再次開了口。
“不知皇后娘娘今日召臣妾過來,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