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目標嗎?”明臺問道。
“你的老師毒蜂之前在上海潛伏的時候,寫過一份名單,漢奸國賊的名單!”
“您是想替老師完成願望?”
“不是我,是你!”
鄭春風從懷裏摸出一張相片,遞給了明臺,解釋道:“這人叫做汪芙蕖,你應該很熟悉,汪曼春的叔父!”
“汪曼春最近太跳脫了,但我們不能對她下手,毒蛇不允許我們這麼做。”
“您想對汪芙蕖下手?”
“很聰明,也算是殺雞儆猴吧。”鄭春風沉思片刻,又道:“近些天汪曼春會徹查一遍七十六號,屬於非常時期,暫時還不能動手…還是等這一風波過了再說吧。”
“是!”
鄭春風話鋒一轉,笑呵呵問了句題外話:“快過年了,準備回家嗎?”
“回家?”明臺一怔,他沒有想到鄭春風會問這個,同樣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可以回家。
在明臺看來,他已經踏入這一行當,隨時都有可能暴露,不想禍及家人。
而大哥明樓又是特大號的漢奸,明臺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到時候再看吧。”
“還是回去看看吧,也許家中和想象的不同呢?”
明臺一愣,他確實很聰明,但他卻有點聽不懂鄭春風這話。和想象中的不同?
明臺想不通也沒再想了,認真的行了一個軍禮,說道:“是!”
鄭春風又掃了一眼於曼麗和郭騎雲,似乎想到了不久的將來會發生的慘案,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說道:“珍惜眼前人吧。”
這句話鄭春風本意是對明臺說的,不過於曼麗不這麼認爲,明臺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
回到七十六號,鄭春風便感覺有些奇怪,太平靜了,幾乎鴉雀無聲,一個人也看不見。
走進大廳才終於有個人影,陳甲急匆匆跑到鄭春風面前,說道。
“科長,您終於回來了。”
“嗯,這是怎麼了?”鄭春風奇怪的詢問道。
“別提了,汪曼春要徹查七十六號,現在已經殺了好幾個人了。”陳甲拉着鄭春風向後院走去,低聲說道:“現在汪曼春正在找您呢。”
從汪處長到汪曼春,這大概是一種轉變吧。
“她找我幹什麼?要查我直接查不就行了,難不成還要審訊我?”
陳甲搖搖頭,道:“那倒不是,我也不知道汪曼春想幹什麼,應該沒憋好屁。”
“走一步算一步吧,她現在查到什麼地方來了?”鄭春風問道。
“現在在自查情報處,不知道爲什麼,汪曼春先拿電訊科開刀。”陳甲一邊走一邊說道。
“很正常,電訊科是七十六號的要害,這裏出問題了,七十六號也沒必要繼續下去了。”鄭春風隨口回答道。
陳甲滿頭問號,您不就是最大的問題嗎?
不過鄭春風沒有看他,只是自顧自的向前走去,又道:“而且電訊科第一個被調查,是我自己請求的。”
“爲什麼?難道您不怕嗎?”陳甲問道。
鄭春風自信的說道:“怕什麼,做事不留尾巴不就行了?”
陳甲本能的從腰後拔出手槍,站在了鄭春風身前。
不過卻被鄭春風給推開了。
“槍收起來吧,這是七十六號,誰膽子這麼大?”鄭春風解釋道。
“那這是?”陳甲有些不解。
“咱們汪處長在殺人玩呢。”鄭春風冷笑一聲,快步走進了七十六號後院。
說是後院,其實也不能算後院,只是位於七十六號後面而已。
一塊大坪,一丁點綠化也沒有,有的只是塵土飛揚。
汪曼春坐在一邊,在其面前的是好幾個穿着血衣的男子。
皆是跪作一排,顫顫巍巍的等死。
鄭科長一眼就看見了旁邊看戲的童虎,於是便上前詢問道:“童隊長,這些人是怎麼個回事?”
童虎瞥了眼鄭春風,他對鄭春風本就仇恨,自然也不會有多友好。
但又礙於鄭春風和梁仲春的關係,他也不能對對方的問題置之不理,只能隨口回答道:“殺人唄,這些人都是叛徒,叛徒難道不該死嗎?”
鄭春風眼睛微眯,不過不是看向童虎,而是看向汪曼春,又道:“都是叛徒?什麼部門的人?”
童虎冷笑一聲,似乎是在笑話鄭春風,又道:“您的電訊科一人,最末尾那個,其他都是行動處的。”
行動處出了這麼多‘叛徒’,童虎還是和沒事人一樣,當真沒心沒肺。
鄭春風略帶譏諷的說道:“你們行動處怎麼這麼多?嘖嘖…”
童虎笑臉一僵,臉紅脖子粗的辯駁道:“誰說的,還不是那個汪曼春借清查叛徒之手,打我姐夫的臉。”
“說話小心點哦,這裏都是情報科的人,說不定汪處長下一刀就砍到你頭上來了。”
鄭春風朋友似的勸誡,當真讓童虎感覺到了屈辱。還是之前那句話,憑什麼都是爲日本人做事,她爲什麼騎在我頭上?
但童虎不敢繼續辯駁,因爲汪曼春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看了過來。
“春風也來了?”汪曼春朝這邊招了招手,喊道:“快點過來,來看看我槍法長進了沒有。”
“是!”
說完,鄭春風拄着柺杖向汪曼春走去,陳甲留在原地,和童虎大眼瞪小眼。
彭,又是一槍,直接打在了對面那人的心窩上。
那人也是直接向前倒去,血流了一地,身子還在不停的顫抖,似乎沒死透。
汪曼春對此卻是有些感興趣,笑眯眯的看着那人的屍體,以及流了一地鮮紅的血液。
鄭春風見狀有些惡寒,不過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鼓掌笑着說道:“好槍法!”
“呵呵,春風你啊,就會撿着好聽的說。”汪曼春站了起來,將槍遞給了旁邊的人,自己雙手插兜去迎鄭春風了。
“說好聽的話難道不好嗎?”鄭春風又問道:“聽說汪處長命人到處尋我?是有什麼事嗎,莫不成是讓我來評鑑汪處長的槍法?”
“呵呵,無事就不能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