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換了。”
黎叔與程錦雲、鄧海松三人並肩,難得有些悠閒的走在吳淞江江邊。
“國羣他真的會叛變嗎?”鄧海松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不知道,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黎叔搖搖頭,隨即又道:“而且老鄧也被捕了,難保七十六號不會用老鄧來威脅國羣。”
“可國羣和老鄧都是老黨員了,怎麼可能…”鄧海松說到最後,自己都有點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確實,誰也不敢保證,敵人拿至親來威脅自己,自己也臨死不屈。
這是真正的英雄才能做到的事,而且想做到這事,還必須得有超乎常人的信念!
“下午錦雲和我一起走一趟。”黎叔轉移話題道:“組織上安插在七十六號裏的同志,會來與我們接頭碰面。”
黎叔說完這話,用餘光打量了一眼鄧海松的反應。
程錦雲聽到黎叔的話後,顯得有些不解,她的直覺告訴她,黎叔說的是鄭春風。
但現實告訴她,鄭春風是國黨的人…莫非是被組織上策反拉攏了?
程錦雲想到這,猛地搖了搖頭…那個殘忍的‘狗漢奸’怎麼可能被拉攏。
“怎麼了?”黎叔見程錦雲搖頭,有些奇怪的問道,他還以爲程錦雲下午有事,去不了,同時黎叔又想起了明臺。
於是接着勸誡道:“錦雲同志,凡事要以工作爲首任,兒女情長之類的還是等到將來再談吧。正所謂,匈奴未滅,何以家爲…所以…”
黎叔的話後還沒說完,便被程錦雲打斷了。
只見其羞紅了臉,回答道:“黎叔,你怎麼想到這上面去了,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該想的事情。”
“哦…那是我多言了。”黎叔還是認爲這個不該想的事,就是自己所說的事。
……
下午
交接完畢後
梁仲春和汪曼春難得的坐在一起,當然其對面還有一個鄭春風。
梁仲春樂呵呵的收起交接文件,接着說道:“自從汪長官一死,特高課好像不太看重汪處長了,我可不是要刺激你,日本人看咱們就像一條狗,所以咱們要團結起來。”
說到這梁仲春停頓了一下。
“你想說什麼?”汪曼春絲毫不在意,她早就意料到梁仲春會說這話。
汪曼春手中有無數梁仲春的把柄,而梁仲春卻什麼也沒有。
這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決鬥,從始至終都是如此。
所以梁仲春想求和,到以後公平了再決一勝負。
梁仲春意味深長的說道:“所以就別狗咬狗了。”
汪曼春嗤笑一聲,回答道:“你想告訴我,我的靠山倒了,這場決鬥就是我輸?七十六號就是你說的算?”
梁仲春呵呵笑着,回答道:“你可以這麼認爲,事實反正就擺在眼前。”
“我若是抓住刺殺我叔父的兇手呢?”汪曼春又問道。
“癡人說夢。”
梁仲春又接着說道:“他的同黨都在我手裏,你拿什麼去抓?難不成用你那幾十個人,地毯式搜索?”
“等着瞧吧。”汪曼春說完,起身大步離開了,她認爲沒有必要和一個將死之人聊天。
鄭春風搖搖頭,說道:“她從來都不是我的主子,你也不是。”聲音輕淡,聽不出一點情感。
“也是,你這種城府深重的人,又怎麼可能甘於人下呢。”梁仲春指了指汪曼春離去的背影,又指了指自己,接着說道:“不管是我,還是汪曼春…對了,還多了個明樓…我們這些人在你眼裏,都只是你的踏腳石。”
“踏腳石?”鄭春風呵呵笑了兩聲,說道:“你可以這麼理解。”
“我死後,你能得到什麼?”梁仲春有些好奇的問道。
還沒等鄭春風回答,梁仲春又連忙道:“我猜猜昂…我的位置?行動處處長?”
說完這話,又攤了攤手,道:“不然我也想不到,汪曼春會以什麼條件吸引你。”
“行動處副處長。”鄭春風笑着回答道:“而且你還說錯一點,這是藤原俊雄開出的條件。”
“真了不起啊。”梁仲春惆悵的看着天花板。
他這話說的是藤原俊雄,而不是鄭春風。
……
三點
鄭春風如約赴會。
“我沒有想到會是你。”暗處的程錦雲緩緩走了出來,無奈的接着說道:“我原本想了無數個可能性,甚至連遠近聞名的郜剛我都想過,唯獨沒有想過會是你。”
“我怎麼了?”鄭春風被氣笑了。
“黎叔在樓上等你,走吧。”程錦雲沒有給他答案,實在是答案太傷人了…
“春風同志。”黎叔見鄭春風上來,連忙起身雙手緊緊握住鄭春風的手。
程錦雲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儘管已經知道答案,但真實聽到卻還是會很震驚。
鄭春風有些懵逼,伸出左手撓了撓頭。
什麼情況?我什麼時候變成他的同志了?不對勁啊……原主的記憶了也沒有這些啊。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其實相對於國黨,鄭春風心更向着紅黨。
“來,春風同志,咱們坐着談。”黎叔卻是認定了他的身份,畢竟這次會面是經過明樓應允的,而明樓也着重提起了,鄭春風知道他的身份這件事。
所以黎叔纔會這麼肯定鄭春風就是自己的同志!不然鄭春風是國黨,爲什麼知道明樓身份,而不選擇揭穿呢?要知道這可是大功一件啊,足矣升一級軍銜!
鄭春風點點頭,坐下後,直切主題道:“你們組織裏有內奸。”
“內奸?”黎叔完全沒有在意鄭春風所說的‘你們’二字,而是接着說道:“這一點我考慮過,我現在有兩個懷疑目標。”
鄭春風點點頭,接着道:“你說說看。”
“一個是鋤奸隊的鄧海松,另一個也是鋤奸隊的,叫餘興元。”
鄭春風認真的想了想,接着道:“這兩人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嗎?”
“沒有,他們兩個都是老黨員了,按道理來說,是不會叛變的。”黎叔回答道。
“老黨員?”鄭春風有些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