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錚越想越有道理,“對,就這麼辦!”
留在他身邊是個禍害,但是進獻給傲來國的國王,讓國王建造一個玉帝廟把靈芝草當做國寶供奉,就是王母知道了,大不了收回靈芝草。
天庭對妖怪展現出了刻骨的歧視,對人類稍微好點,不過,在他們眼裏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天庭逃出去的妖怪們,百姓隨便喫,但對王公貴族卻不同。
國君一級,還是相當有臉面的,屬於重點保護對象,就算是把菩薩扔水裏的烏雞國國王最後不過是假死三年而已,毫毛都沒少一根。
甚至爲了保護他的頭頂顏色,派下去的妖怪還是騸過的,真是貼心保護。
既然國君如此有面子,施錚決定將靈芝草獻給傲來國國王,再修建一座玉帝供奉,面子上加面子,雙重保險之下,可保平安無事。
事不宜遲,第二天就把馮希文叫來商量這件事。
獻寶不像還寶物,不通過正規途徑層層上報,誰知道你獻的是什麼玩意兒,就是國王也不敢收,還得用人類牽線搭橋纔行。
而且,人類步履緩慢,一日不到都城,一日可將靈芝合情合理的放在他這裏。就算王母突然派人來收,他也能讓知縣給他作證,他這個好妖怪可沒佔有的心思,一直在走獻寶的流程。
施錚輕描淡寫的道:“我昨日外出,撿到一枚九葉靈芝草,着實是個寶貝。自己享用,於心不忍,我想將它獻給國君。”
給國君獻寶,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每年地方官犯愁的是沒有好寶貝進獻,如果獻寶有功,加官進爵不在話下。
馮希文一聽有這樣的好事,忙道:“此乃一件大喜事,我這回去跟知縣說,咱們一起去都城進獻寶物。”
知縣陪着大王進寶是情理之中的,他馮希文只是個富紳,理應沒他的份兒,但能上都城,在國君面前露臉的好事,豈能少了他,就是倒搭錢,也要蹭上這個機會。
回到城裏,跟知縣邵永年將望霞洞的仙人進都城獻寶的事兒說了,邵永年一開始大喜,“那真是太好了,咱們這個郡在傲來國算是偏僻的,一直不曾出產寶物。這真是破天荒頭一遭了。”
馮希文在一旁附和,“是呀,是呀。老爺,咱們先去拜見太守,知會他一聲,由他舉薦便可以去都城了。”
“且慢!”邵永年微微一怔,酸着臉,壓低聲音對馮希文道:“咱們是不是忘了咱們那望霞居士,其實個妖怪呀?”
帶着妖怪進都城,萬一惹出禍來,算誰的?
馮希文開解道:“老爺,您想想,他有萬般手段,要真是圖謀不軌,何必通過咱們?他騰雲駕霧,要去都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肯叫上咱們,肯定是想通過官府,規規矩矩的進獻這個寶物。”
邵永年覺得有道理,前幾天望霞居士做壽,他一大早帶着衙役們擡去了賀禮,沒敢多逗留就走了。
但是這兩天聽到消息,說那過壽那天,衡元山上空都是雲彩,裏面露頭的都是各色妖怪,想必都是祝壽的。
這麼個大妖怪,真想作亂,直接上去是了,何必通過他。
況且望霞居士,還真沒見過他做過什麼壞事,倒是建了玉帝廟,向天進貢香火,怎麼看都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妖怪。
馮希文搖頭,“沒看到,望霞居士只打開了盒子一角,我就見裏面霞光千萬道,絕對是個寶貝。”
邵永年心裏有底了,“那邊好,我修書一封給太守。你準備準備,咱們儘快啓程。”
言下之意,上都城需要的花費,都馮希文出了。
馮希文忙不迭答應,“我這就去準備。”
邵永年帶着馮希文還有個原因,那就是他跟望霞洞聯繫緊密,可以在中間傳遞話語,反正他是不怎麼敢跟那望霞居士說話。
施錚倒是不着急,知縣他們越磨蹭越好,他就有正當理由佔有着九葉靈芝草了。
等待啓程的這幾天,他只要一有功夫就將妖丹拿出來,放在靈芝草下滋養。
當然除了他自己外,麾下小妖們也都沾光了。
他一般晚上臨睡前,叫小妖們吐出妖丹由他收納,夜晚就放在靈芝草下吸收能量,等早晨再還給他們。
小妖們哪能體驗不出變化,都問他是怎麼回事。
施錚可不會告訴他們真相,嘴巴不嚴,到處說就完了。
他嘆道:“當然是用你們大王我自己的法力滋養的。我過幾天要出遠門,去都城辦事,你們還不能獨當一面,我豈能不擔心。”
聽得白鷺外加豺狼虎豹四個小妖都淚眼汪汪的,都怪自己不爭氣,讓大王耗費自己的妖力培養他們。
“大王,您放心,我們一定勤加修煉!再不讓拖累您的後腿!”
施錚摸着四個動物腦袋,欣慰的道:“大王沒白疼你們。”瞧見一邊眼巴巴看他的白鷺精,誇獎道:“你也是好孩兒。”
白鷺精保證道:“您就安心的去辦事吧,這裏有我呢,不帶有一點差錯的。”
於是,施錚第二天就快快樂樂的隨着邵永年跟馮希文上都城去了。
不過,去之前要先去太守處彙報行程,不能越級獻寶。
獻寶這事兒,太守是雙手贊成的,只是擔心寶物的級別不夠,可千萬別幹出拿醃菜的破石頭當寶貝獻出去這等事。
輕則出醜,重則丟腦袋。
他得先把把關,“不知你們所獻是什麼樣的寶物?先讓本官過目,若真是罕見,纔可往都城獻寶。”
施錚覺得也是時候亮出寶貝的真容了,取出袖中木匣打開,“乃是一枚九葉靈芝草。雖然是偶然拾得的,不知來歷,但說它是人間至寶,不是誑語吧。”
太守只見這靈芝綻放着七彩的光芒,耀得人睜不開眼睛,忍不住道:“寶物,是寶物。”
邵永年在一旁只覺得自己臉上有光,這可是他們亭陽縣進獻的。
太守激動的走到施錚跟前,想伸手去拿,被施錚一擡手,碰了個空。
“不能碰,染了凡人的濁氣就糟了。”別亂碰,碰掉了碎屑,算誰的。
太守打量施錚,“敢問你是?”
“他乃是衡元山一苦修的居士。”邵永年介紹道。
“既然是修真者,那麼不知有……”何本事?
才說完這話,太守就覺得自己雙腳離地了,整個人飄在了空中,還原地轉了兩圈,才被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