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俄羅斯帝國(沙皇俄國)庫塔伊西省,梅爾和烏利村(今屬格魯吉亞)。風景如畫的蘇呼米(地名)軍用公路連接着蘇呼米和科多爾山谷,通過高加索山主山脈通往切爾克斯,梅爾和烏利村就坐落於這條公路一側。
“號外號外......”幾個賣報的孩童,將大爆炸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村莊。
“報紙給我一份。”男人從人羣中擠了出來,他向報童伸出佈滿老繭的右手,手裏夾着一枚印有尼古拉二世側面像的盧布硬幣。
男人的衣着只能用衣衫襤褸來形容,他來自一個極度貧困的家庭,是他妻子的第二任丈夫。他曾在農民運動中殺掉了一位官老爺,之後爲了躲避憲兵的追捕而逃到了這裏。
男人的妻子是一位心靈手巧的裁縫,也是他們一家人主要的收入來源。可惜,執着與勤勞沒能讓他們一家擺脫貧困。
夫妻二人曾經有過三個孩子,小兒子兩歲的時候因患上天花而夭折;妹妹雖然僥倖活了下來,但卻落得終生聾啞。
“給您,親愛的帕威爾先生。”報童灰濛濛的臉上露出一絲短暫的笑容,又將一份報紙遞給了男人。
帕威爾揣着報紙走着,步伐相比平時快了些許。沒兩步路的工夫,帕威爾便回到了家裏。
“爸爸你回來了!”準備出門的小男孩兒彎着腰,一邊用他稚嫩的小手正提着鞋跟,一邊擡頭說道。
爲了供養他,帕威爾一年前毫不猶豫地賣掉了半座房子,母親則帶着錢和男孩兒去了蘇呼米的一家公立學校。他們竭盡所能地培養這個孩子,希望他日後可以考上一所大學,成爲社會的精英,不再受沙皇的壓迫。
“來,拉夫連季,過來。先別急着出去,聽我給你講講最近的大事。”帕威爾搬來一張凳子,坐在小男孩兒面前攤開了報紙。
小男孩兒聽完,慢悠悠地點點頭,問道:“父親,這會是誰製造的爆炸,怎麼會這麼誇張,會是神的力量嗎?”
帕威爾沉思了片刻後,苦笑着說道:“可能是吧——這就是上帝對沙皇的懲罰吧...”
“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上帝’嗎?”小男孩兒露出天真的笑容,歪着頭看着他的父親。
“會有的,如果沒有的話,那你就成爲‘上帝’吧。”帕威爾彎曲的食指蹭了蹭小兒子光滑的臉蛋,笑着說道,“去玩兒吧!路上小心,別太晚回來。”
小男孩兒在父親慈祥地目光下,緩緩地走出了家門。本該洋溢着幸福且天真笑容的臉龐,看上去有些迷茫。
註釋:本文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通古斯大爆炸:是指發生在1908年俄羅斯遠東地區的一次超自然事件,其原因衆說紛紜,但其爆炸效果與核爆類似,且至今仍能探測到非自然水平的放射性。迄今爲止,通古斯大爆炸仍是人類的未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