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何冷雲只是暫時昏迷了過去,他的心跳還算穩定,及時處理的傷口沒有再流血。隊員們和機師莫洛托夫商議後,決定繼續前往學院。
“克魯特說他已經通知學院,準備好了醫生和牧師。”剛同上級通話完畢的機長莫洛托夫說道。
“有科長和安娜的消息嗎?”伊梅林問道。
“沒有,他們三個小時前應該到達了索契,咱們也還有三個多小時就到學院了。”莫洛托夫回答道。
艙內除了伊梅林和陳美琴,其他都睡着了。何冷雲平躺在凱文的旁邊,陳美琴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爲他檢查心跳。一旁的伊梅林沉思着,不時打量着陳美琴。
五百公里外,深夜的學院與往常不同,教官們忙成一團。爲了方便即將到來的直升機降落,操場已經被清空了,救護車和越野車並在一排停在旁邊,準備在他們到達的第一時間上去救治傷員。
副院長小澤安山和行動系主任許耀輝有序地指揮着醫生和教官,醫生們在救護車裏待命,幾個教官在操場上手持指揮直升機降落的警示燈,還有一部分教官維持着現場秩序。
以卡爾西·魯索爲首的一幫學生在不遠處的密林裏湊着熱鬧,教官們顧忌到他父親法比奧·魯索(後勤部辦公室主任)的原因,並沒有驅散他們。
兩架直升機先後停降在操場上,教官和醫生在直升機停穩後迎了上去,把屍體和傷員擡了下來。
陳美琴、伊梅林和雷元海小心翼翼地把何冷雲擡下了直升機,把他放在了擔架上。等候多時的醫生和教官們接過了擔架,把何冷雲擡上了救護車。
“哦豁,你們看,這就是分配在行動部的下場,嘖嘖!那個現在被擡上救護車的人,就是以前跟我們對着幹的弱智。不想以後像他這樣的話,就好好跟着我混,你們懂麼?”卡爾西在救護車旁幸災樂禍地向他的小弟們說道。
“小雜種,你他媽的,說誰呢?”雷元海聽到那惡毒言語,火冒三丈地指着卡爾西喊道,然後提着槍,大步走了過去。
剛目送何冷雲離開的伊梅林和陳美琴也跟着雷元海,提着槍走了過去。一旁的教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爲卡爾西的話也刺痛了他們,現在有人能爲他們教訓一下這個紈絝子弟,他們心裏倒是也很樂意。
卡爾西看着三人提着槍向他走來,連忙後退到小弟們的身後。
“狗東西,你給我出來!剛纔那個幸災樂禍的勁兒呢,給我滾出來!其他人給老子滾遠點,聽到沒?!”雷元海喊完,舉起槍瞄準着小弟們。
伊梅林鑽進人羣,對着卡爾西就是一巴掌,把他拽到了雷元海的面前後,鐵青着臉怒視着他的小弟們。小弟們看着氣勢洶洶的二人也不敢多嘴,甚至不敢直視渾身是血的伊梅林。
雷元海一記槍托砸在了卡爾西的胸前,破口大罵道:“狗雜種,你剛纔在狗叫什麼?”
雷元海又一腳踢向卡爾西的命根子,罵道:“馬庫斯他們滾了,現在又輪到你開始裝了?我們分配到行動部怎麼了,我告訴你,我們走到哪裏,都!是!你!爹!”
卡爾西隨即癱倒在地,一位教官覺得雷元海有點過分了,想上來制止,被陳美琴攔住,對他說道:“誒?抽菸嗎?”
其實他本就是想上來意思意思罷了,可當他看着眼前原本婀娜多姿的女人身上佈滿了凝固的血液後,識趣地退了回去。他和他的同僚們知道,這些人剛剛經歷過血戰。
教官們一起背對着雷元海三人,擺成一堵人牆,擋着小澤安山副院長的視線。
陳美琴回過頭來,看着躺在地上雙手捂着襠部打滾的卡爾西,冷冷一笑:“不好意思啊,何冷雲吶,暫時還死不了呢。你就不用爲人家操心了,畢竟像你們這種垃圾分配到我們行動部也是炮灰罷了,你們說是吧?”
陳美琴說完,扭頭看向周圍的那幫小弟們。
小弟們也不敢說話,他們好奇這樣一位貌美如花的女人,怎麼會被分配到行動部。
雷元海還在狠狠地踹着卡爾西,伊梅林上前攔住了他,說道:“行了行了,你別把人踹死了,還沒輪到我和美琴呢。”
伊梅林說完,對着卡爾西掄起幾個大腳,然後踩着他的頭,示意着陳美琴。
陳美琴走上前,蹲在卡爾西的耳旁,笑嘻嘻地說道:“小學弟,以後說話注意點,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好脾氣的哦。”
陳美琴一邊說着,一邊把卡爾西的左手扭到脫臼,慘痛的哀嚎聲卻被直升機發動機的噪音所淹沒。
“狗東西,跟你說話呢,你裝聽不到是吧?”雷元海看着攤在地上的卡爾西,用槍托抵着他的脖子。
“聽到了,聽到了。對…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卡爾西沙啞的聲音顫抖地回答道。
雷元海的槍托還是卡爾西的臉他砸了下去,接着,又朝他臉上吐了一口痰。
“以後嘴巴放乾淨點。”陳美琴用她的作戰靴踩着卡爾西的右手說道。
卡爾西不停地求饒,向雷元海表明瞭自己日後不會再出現在他們面前。
“你們的上司好像在找你們,快去吧。”一位年輕的教官在伊梅林的耳邊說道。
三個人悲憤地離開了。在一旁驚慌失措的小弟們連忙上前,攙扶起鼻青臉腫的卡爾西。
一旁的操場上,克魯特正向學院副院長小澤安山和行動系主任許耀輝交談着,向他們訴說行動過程中發生的意外。之後,所有隊員都被安排到了學院空置的宿舍樓裏,未來的幾天他們將在這裏休整。
三人緩緩走上前,也準備跟他們當年的主任打個招呼。身後的教官們和湊熱鬧的學員們,陸陸續續地回到了宿舍。
“媽的,什麼時候都少不了這種賤貨!不行,我還是想回去給他幾槍託!”雷元海嘟囔着,剛轉身就被伊梅林和陳美琴攔住了。
“行了,阿海。”陳美琴直視着雷元海的眼睛,安慰道。
雷元海不再說話,他放慢了腳步,點起一支菸,身體卻顫抖了起來。
“別在意這種人渣了,主任就在前面呢。”伊梅林拍了拍雷元海的後背,低聲說道。
陳美琴沒有說話,她緩緩地走着,不時看向天空,眼睛泛着淚花。
“你們幾個剛纔上哪去了?我正找你們呢,不像話。”許耀輝看到走來的三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