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們,這個當年由會長先生親自擬定的機密項目,早在八十年代就開始着手研究了。坦白來說,二十五年來,我們部門對此一直沒有突破性的進展,這無疑是辜負了會長先生的期望。今天開這個會的目的,就是打算讓學院的生物專業和電子專業參與這個項目,你們有什麼需求和幫助,都可以提。”小澤易男坐在會議桌的盡頭,滿臉嚴肅地訓話。
教授們各自流露出不同的表情,互相觀望着。
“副會長先生,能具體講講這個項目的具體內容嗎?”這位嗓音渾厚的主任的生物專業主任瓦西里問道。
“這個項目的初衷是要開發一種藥劑,或者說一種興奮劑,能讓士兵們不休息不進食連續作戰72小時。只不過——”小澤易男沒有再說話,他揮了揮手,示意祕書將視頻投放在屏幕上。
時間:1987年3月2日-4日,地點:後勤部地下祕密實驗室,實驗代號:K
快進的視頻中:實驗體在注射K藥劑24小時後開始狂躁着;36小時後,實驗體開始出現體溫升高並伴隨着痛苦的嚎叫並陸續死亡;42小時後,存活的實驗體開始互相攻擊;48小時後,最後一名失控的實驗體在試圖衝破鐵門時,被機槍塔射殺在被防彈玻璃包圍的實驗室內。
教授們開始低聲討論着,有些人甚至冒起了冷汗。
“咳咳!”小澤易男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這次試驗之後,我們認爲,連續72小時的作戰可以通過合理的作戰部署去解決,而且就算最後藥物研製成功,我們的士兵依舊不過是血肉之軀。所以,我們將項目方向轉變成基因改造,通過基因工程,提高士兵皮膚的硬度和韌性。目的是讓士兵們至少可以抵禦中等口徑,比如AKM的近距離掃射。但是…”
小澤易男說完,示意祕書播放下一段視頻。
時間:1994年5月3日,地點:後勤部地下祕密實驗室,實驗代號:上帝之子。
視頻的開頭,一個毛髮脫落的男性正撕心裂肺地咆哮,他掙脫了手術檯的層層束縛,一名研究員還沒來得及掏出防彈實驗室就被捏碎了脖子。
暴走的實驗體瘋狂地破壞着實驗室,設在天花板角落的無人機槍塔開始對他傾瀉着子彈。7.62毫米口徑的穿甲彈帶着可以穿透20mm鋼板的動能,卻只能對它造成有限的傷害。
隨着實驗室的攝像頭被實驗體所摧毀,攝像頭的視角切換到走廊。伴隨着地震般的搖晃,可以抵禦12.7毫米口徑重機槍連續掃射的防彈玻璃,竟然被暴走的實驗體用拳頭打垮了。
走廊外,槍聲、爆炸聲、驚悚的尖叫和絕望的哀嚎交雜着。暴走的實驗體如摧枯拉朽般,屠戮着警衛和臨時趕來救場的行動部隊員。他們手中的突擊步槍和衝鋒槍更無法有效地擊殺暴走的實驗體,打在它身上的子彈甚至都無法延緩它的行動。
實驗體的每一個動作隨着時間的推移變得更加有力度,從一開始頂着槍林彈雨衝上前捏碎警衛的脖子;到豎起手掌直接擊穿隊員的防彈衣,把他的心臟掏出來捏爆;到最後竟然可以一腳將隊員的盆骨踢碎!
視頻的最後,實驗體大笑着,步步逼近僅剩的一名倖存者。從倖存者胳膊上的臂章可以看出,他是趕來支援的行動隊的隊長。
福煦和他一同的生物專業教授們目瞪口呆地看着視頻的內容,剛纔教授有的直冒冷汗,有的甚至渾身發抖。電子專業的教授們也好不到哪裏去,剛纔還面無表情的他們,現在也大汗淋漓。
“冷靜,先生們!”小澤易男敲了敲桌子,提醒他們,“大家也看到了,試驗品的能力其實是完全符合我,以及會長先生的要求,甚至是超越了我們對他的預期!但是——”
小澤易男從容地喝了口茶,眼光瞟向在場的每個人,然後放下茶杯接着說道:“我和會長需要的是士兵,是超級士兵。既然是士兵,那麼我們可以容忍他的戰鬥素質差一些。但是身爲一個士兵,最基本的條件是要服從命令。想必大家也看到了,這個實驗體是…這是完全不可控的!這場實驗之後,我們部門一直在尋找可以讓這些會暴走的超級士兵聽話的方式。十四年過去了,一直沒有突破性的進展。”
“所以您是希望,通過植入類似人造大腦這樣的方式,來控制這些超級士兵?”一向聰明的電子專業主任廖羅科夫擦了擦汗,說道。
“沒錯,基本正確,其實並非真的需要製造人造大腦,副會長先生是希望通過植入類似芯片體積的電子系統來控制我們的‘上帝之子’。”小澤安山解釋道。
“是的,我要說的就是這些,還有什麼問題或者需求,可以通過院長向我反映,這個項目你們明天就要給我立項。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今天就到此爲止了,我有些累了,散會吧!”小澤易男帶着慈祥的笑容看着大家。
學院裏,何冷雲和雷元海來到了他們再熟悉不過的飯堂,只不過和六年前不同的是,他們現在正位於教師區就餐。
“伊萬呢?”雷元海利落地切着牛排,話音剛落便用叉子將牛排送進嘴裏。
“給他打了電話,他就說他最近幾天不在學院,然後匆匆忙忙地給我掛了。”何冷雲面無表情地嚼着土豆泥,若有所思地說着。
“他住外邊?”雷元海又將一塊牛排送進嘴裏。
“不知道,應該是吧。”何冷雲見雷元海將檔案袋放在餐盤旁邊,便伸手過去拿過檔案,“喂喂,你注意點,別把檔案弄髒了,來來來拿過來。”
“誒!老何,我剛纔把檔案看完了,除了一個肥仔,其他全都是俊男美女,你真的要好好欣賞欣賞!”雷元海搖着食指興奮地說道。
“晚上再看,對了,我明晚還要去一趟莫斯科,你跟我去一趟?”何冷雲說完,用餐巾擦了擦嘴。
“又去?”雷元海也吃了一口土豆泥,“去幹嘛?”
“提車。”何冷雲將檔案檢查了一遍。
“真行啊你,下手真快,買的什麼車?”雷元海一邊打掃着餐盤上的殘羹,一邊感嘆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走吧,回宿舍。”
兩人隨即起身,乾淨利落地收拾完餐盤後,便走出了餐廳。
“飯後一支菸,賽過活神仙啊!”雷元海點着煙,眉毛恨不得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