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而有種僥倖的感覺……
“對,很不爽。”我違心地說。
“這是很正常的,你能一上來就被人選中,足以證明你的實力。不過,我聽小四說了,你怎麼能不跟客戶聊天呢?所有的深入都要從最簡單的聊天開始。這點你都不明白嗎?”
不明白……
我也不想明白!
在這種地方,給那些像費雪一樣噁心的人賠笑臉,不可能!
“我明白,但是,我真開不了口。”我再次違心撒謊。
“你……”童歌似是也泄氣了,“你這樣的話,留在這裏還有什麼意義呢?”
意義?
我來這裏只是爲了靠近那個讓我討厭的黃毛!
“我還有事,先掛了。”我說着,當即便要掛斷。
“等等!”她喊住,說:“今晚還有一個單獨來的女人,那個女人性格比較溫柔,你再試試吧!”
“算了,改天吧。我今天不在狀態。”
“你不能因爲一次坎坷就放棄。”童歌說。
這麼勵志的話語,放到坐檯接客這件事上,便有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覺。
侮辱了美麗,臭味四溢。
“再說吧……”我說着,當即掛斷了電話。
擡頭看看朦朧的夜空,心情壓抑得厲害……
走下臺階,臨出門口的時候,想起林浩陽的電話。
拿出來正要打過去的時候,忽然收到一條微信。
打開一看竟然是黃興?
“聽說你今晚去上班了?(哈哈大笑的表情)”
我當即回覆:“對,不過被退臺了。”
“哈哈!”他又發了個笑臉之後,說:“沒事兒,這很正常!但是,你剛來就能被選上臺,這點兒很牛逼啊!”
我聽後,無心回覆,反而覺得有些膈應。
我的婚姻,我曾經最爲迷戀的女人,因爲這些夜場而面目全非。
我不知道該感謝這個地方,還是要恨這個地方。
如果不是因爲黃興,如果不是因爲夜場的存在,我或許永遠不會發現費雪的內心竟那般骯髒;
如果不是夜場,我也不會發現費家那些惡人的嘴臉;
如果不是發生這些事,我不會帶着韓子墨去做親子鑑定,也永遠不可能知道他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可是,知道了這些真相,也知道了自己的低微。
曾經我還覺得自己是個千萬富翁,而現實之下,我如同螻蟻。
任人宰割。
“叮”的一聲,黃毛又發來了一條信息。
我有些疲憊地打開,卻發現是一個視頻?
點開一看,便看到了躺在牀上睡着的費雪!?
“她喝醉了……”
視頻裏的黃興輕輕摸着費雪那紅撲撲的臉蛋,一邊摸一邊笑着說:
“不僅僅是喝醉了,也是累的。那會做着的時候就吵着說自己不行了,這會直接被我幹暈過去了!嘿嘿……”
他笑着,又拍了拍自己,很是得意地說:“你放心,以後老子好好教教你,這種女人你要多少有多少!”
我趕忙將手機視頻保存之後,立刻回覆:“謝謝大哥!!”
然後,疲憊的心情瞬間消失!
腦海中當即迴盪起那句古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個證據絕對可以!
我看看時間,還不算太晚,直接打電話給了之前的律師。
然後,向他說明了當前的情況,包括視頻證據和親子鑑定報告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這些證據都非常好,也非常有力。如果提起離婚訴訟,法院會判離的。”他說。
“這樣就好。”
“但是,”律師語重心長地說:“上次去跟你妻子見面的時候,她說的那些話很重要。如果她利用各種關係將你們的共同資產拆解分割的話,你最後仍舊是什麼都得不到。你要考慮到她家那些親戚的實力。”
“這……這個你能幫忙想點別的辦法嗎?”我問。
“很難很難。你在結婚之後,一直沒有攬財務權,而你妻子現在也已經進行了轉移,並且還是與她哥哥進行了合法的轉移。你想要公司的控制權已經是不可能了。但是,有一點你可以,那就是如果你能提供出你們現在資產確實存在的證據,那就可以通過法院來分割那些財產。”
現在我們的錢都在陳曉夢那裏……
而房子是她父母的名,想都不用想,房本都不在我手上。
也就是我這輛車子是我的名,可是,開了那麼多年,又能值幾個錢?
“我知道了,謝謝你。”我說着,當即掛斷了電話。
現在唯一的大額資產就是那八百萬!
雖然知道在陳曉夢那裏,但是,該怎麼證明?
錄音可以嗎?
很難……
錄音作爲證據的效力並不高。
可是,那些轉賬之類的東西,我根本不可能得到啊。
想辦法、想辦法,絕對有辦法的……
不管怎樣,現在至少是有了自己最需要的視頻證據。
倘若真的無法找到那八百萬的資金證據,那我將這條信息發給小伯母司庭花。
這樣一來,我就能順利搞定大伯費城向,拿下大區老總那個職務!
只是,我真的很不擅長跟女人交手……
如果讓我選擇,我仍舊希望走法律程序。畢竟,司庭花那個女人也不是個善茬。跟她若是發生什麼故事,我可承受不起。
同時,如果選擇大區老總那個職務,那也意味着我不能跟費雪離婚!
“嗡嗡嗡……”
林浩陽又給我打來電話。
“喂?”我問。
“在哪兒呢?吃了嗎?我買了只烤雞,咱倆喝點兒?”
“去你家嗎?”我問。
“對,我還約了一個人!”
“誰?”
“嘿嘿,你絕對猜不到是誰!”他頗爲神祕地說。
“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誰啊?”
“我知道你爲啥事兒犯愁,然後,我給你找了個非常厲害的幫手!”
“誰?”
“過來唄!來了你就知道了!”林浩陽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