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總怎麼沒在啊?”小齊指了指費雪辦公室的方向。
“她有事。都坐吧。”我站起來走到待客沙發處坐下,“今天咱們也不是開會,就是聊聊未來的發展。”
“哦……”王曉輝應聲後,一臉不放心的樣子,慢悠悠坐到了沙發上。
其他人,表情疑惑,跟着坐下。
“你們幾個都是咱們天籟傳媒的精英,也是主要創作團隊的核心人物。這些年天籟的發展壯大,離不開各位兄弟的支持,但是……”我微微一停,看着他們的表情越來越疑惑,當即說:“……但是,天籟接下來可能要發生重大的變故。”
“嗯?”王曉輝當即瞪大了眼睛,“什麼事兒啊?”
“這個事情暫時還不方便跟你們說。”
現在畢竟還沒有跟費雪離婚,現在的老總又變成了費鵬,所以,在對他們這些人的心思不能肯定之前,還是不要說太多的好。
“你們知道現在天籟傳媒的法人是費鵬的,也就是費雪的哥哥。你們應該能夠感受到某種我不願意說出來的信號。”我說。
“你要走?”王曉輝直接說出了心裏話來。
他們跟了我這麼多年,知道我說話不會拐彎抹角,既然他們能感覺到我要走,我便直接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走,你們是會繼續留在這裏,還是跟我走。”
“當然跟着你了!”王曉輝很是果斷地回答。
“廢話!”小齊他們也是一臉驚訝地看着我說:“我們不跟着你跟着誰啊?這些年我們發展得這麼好,還不是因爲你給我們當主策劃啊?”
“就是啊!如果你走了,天籟傳媒只會是死路一條,我們不跟着你跟着誰?”
“我們跟着你!”
聽到他們這麼說的時候,我內心忽然就繃不住了。
“行了,我知道了。如果我走,我肯定帶着你們,而且,待遇我絕對會給你們提高。都去忙吧。”我催促着他們離開。
王曉輝覺察到我神色異常,在他們離開之後,遞給我根菸說:“你怎麼了這是?”
“沒事兒。”我接過煙來。
他直接勾搭住我的脖子,笑嘻嘻說:“怎麼忽然娘們兒唧唧的?我可給你說好了,咱們這幫兄弟都是跟着你出來的,你可不能把我們撇下不管哈!如果你敢拋棄我們,我們就打你家門口去!”
他說着,笑嘻嘻地衝我肚子搞了個假襲擊!
“趕緊滾去幹活!”我推開他後,衝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他笑得陽光燦爛,趕忙小跑了出去。
在門閉上的那刻,我再也繃不住地哭了起來……
曾經我以爲我什麼都沒有了,可現在我才知道,我有這麼一幫好兄弟。
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我婚姻裏的她能這般死心塌地跟着我的話該多好。
都是經歷了風雨走到的今天,爲什麼我的她會是今天這個結局。
但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我回不到曾經年少無知的愛戀裏,
我不能再留戀曾經的那些日夜歡愉,
我也不能再去疼愛那個夜夜在我懷抱裏安眠的子墨。
那已不是我的妻子,那已不是我的孩子。
跟過去說再見吧……
你們什麼都不給,我也什麼都不要了。
拿出手機撥給了律師。
“喂,韓飛。”
“準備一下,起訴離婚吧。”我說。
“哦?你找到資產類的證據了嗎?”
“沒有,我淨身出戶,什麼都不要了。”我說。
“唉……”律師沉沉地嘆了口氣,“好吧。我現在就着手準備材料,今天週三了。我這周忙完手頭上兩個要緊的工作,咱們週一去法院。”
“好。”
掛斷電話,整個人像是放下很多很多的沉重的東西。
慢慢走回辦公桌前,看到那張三人的全家福,看着費雪的笑臉、看着子墨的笑臉,我輕輕地將它翻扣過去。
再見了……
我什麼都不要了。
我認輸。
——
“嗡嗡嗡……”
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
看到是司庭花的電話時,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緊張。
想到荀雨的囑託,不,應該更像是撮合。
想到荀雨的那些話,此刻也覺得沒有了意義。
我已經準備淨身出戶,已經着手離婚了。便也沒必要陪她們演戲了。
“喂,伯母。”我不再稱呼她小伯。
“你……”她顯然微微驚了一下,“你叫我什麼?”
“找我有事嗎?”我有些乾冷地問。
“回來了嗎?”她問。
“嗯……”
“中午有空嗎?費曉回來了,你幫忙開車陪我去接她一起喫個飯吧!”
“我中午有事。”我說。
“你那事兒有這事兒重要?算了!”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
每當我回憶起這一幕,每當我回想起這個電話的時候,我總覺得這個電話是改變我人生走向的一個電話。
我經常想,如果那天我陪着她去了的話,就不會發生後來那些誤會和故事了。
但是,那天我們錯過了。
也正是因爲那次的錯過,讓我與她的人生徹底改變……
那是,直指生死的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