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我不要。但是,我希望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股權改革的事情。”我說。
“哦……我記得,就是給那些元老們分股權嘛!”費雪笑着說。
“那我今天上午帶着他們一起去找你們吧!我辦公室裏有之前的股權方案書,拿出來直接用就好。”我說。
“都聽你的,你趕緊來吧!我們等你!”費雪說着,當即掛斷了電話。
這麼急?
想着簽完股權書就跟我離婚嗎?
拿起電話給王曉輝他們打過電話去,讓他下通知將之前股權改革上的人都喊到公司去開會之後。便去洗漱。
剛走出洗手間,牀上的手機就響了。
拿起來一看,竟然是童歌。
看到童歌的電話時,內心裏總會有種很特別的情感。
像是從暴雨中被人推過來了一把傘……
但是,我想淋雨。
“喂。”我聲音冷淡地接起電話。
“這兩天休整的怎麼樣了?好點沒有?”她問。
語氣比以往多了絲溫柔,但是,腦海中仍舊會想起她在伯爵雷厲風行的樣子來。
“好了很多。”
“嗯。”
童歌應了一聲之後,我們兩個人忽然就沉默了下來。
很特別的沉默。
不是那種尷尬的沉默。
反而有種讓人莫名其妙放鬆下來的感覺。
“你父母有沒有問過我。”我問。
“嗯……”她又是一個輕輕應聲,多了絲女人味。
“怎麼說的。”
“肯定是想讓咱倆多回去看看。但是,我推了,我知道你最近挺煩。但是,我覺得你跟着幽哥乾的話,真的挺不錯的。幽哥現在資產也上億了。下一步也會去攬一些工程。你好好幹,沒幾年就有出息了。”
“你呢?”我反問。
“我……”童歌聽後,似是一陣秋風襲來,涼都上了心頭。
“打算一直幹下去嗎?”我的聲音來,有種不悅的味道。
她敏感地嗅到,也應該知道。
她曾在老家的KTV裏扇過我的巴掌,大聲質問我,她算不算妓女。
“這麼多年了。我……?你希望我去幹點別的工作對嗎?”她問。
“不是我想。真正在乎你的人都會這麼想。”我說。
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忽然發現了一件非常特別的事情。
就是,我在面對童歌,跟童歌聊天的時候,我內心裏的黑魔就跟消失了似的。
這…這種情況非常非常異常。
或許是因爲她與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毫無關係的原因吧?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理由了吧?
“我還能改變嗎?”她的聲音有些落寞,“好多好多年了啊……我都不知道外面的社會是什麼樣子的了。我不知道他們現在工作的態度是怎樣的,不知道他們迎來送往是什麼樣子的,不知道他們太多太多。我見到的,只有越來越髒的人心。當然,除你之外。”
“改變確實很難。”我說。想到自己經歷的這一切,若不是父親的死將我驚醒,我又怎會改變?
“那你能靠近我一點嗎?我,呵,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覺得能讓我改變的人……”她說着,似是笑了,“……只有你了。”
“我未來很忙。”我說。
“是嗎……工作很忙嗎?”
“嗯,但是,我答應過你。會陪你再回去看你父母的。”
“謝謝你。”
“但是,你總不能一直不結婚吧?”我說。
“遇見你之前……算了。不說了。我會努力的。過些日子再陪我回去一趟吧!我想…我父母應該很想很想你了……”
“好。”
——
放下手機,看着窗外的陰天。無風無雨亦無陽。
“叮”的一聲,手機來了條信息。
“暴雨橙色預警:今日16點到明日凌晨2點,將有大到暴雨,請注意汛期防範。”
今夜暴雨?
下暴雨的話,瑟林的相親不知道會不會取消呢……
如果不取消的話,她的眼淚,也該暴雨預警了吧。
——
收拾好東西之後,便直接開車去了公司。
來到地下停車場之後,總覺得有些不尋常。
就是突然預感到一般,總感覺今天的地下停車場有些不同,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同。
看了看錶,已經快十點了。王曉輝他們應該已經到了。
便直接去了電梯,上了樓。
電梯門開之後,便感受到一種少有的安靜……
“轟隆隆……”
旁邊的樓道里忽然涌出五六人,直接封住了電梯口和樓道口。
“呦!韓飛來了?”費鵬的聲音從辦公室裏傳來,而後,便走出門口,衝着我招手說:“來,都等着你呢!別害怕啊!來,過來!”
忽然,王曉輝從裏面衝出來,當即大喊:“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