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噼裏啪啦地打在我們的臉上，她就像是着一個陌生人一般看着我。就連原本還蓬着的頭髮，也狼狽地趴了下去。
那刻，我意識到自己的話多了……
我不該說我來伯爵的目的不是爲了當鴨，
我不該說我有那麼多那麼多的故事，
我不該讓她知道那麼多的深與沉……
“我不會去玩那些狗咬狗的把戲！”我看着她說：“我只會用我自己的方式來解決。”
我說着，慢慢轉身離開。
“阿飛！”她在我身後大喊！
“走啊！！”我猛地一個回頭，擡手冷冷地指着她：“你走……”
“爲什麼！！”童歌大聲吶喊：“爲什麼你這麼不相信我啊！我可以！我真的可以的！”
我輕輕地搖着頭，
一步步後退着，
雨落在我們之間，如同隔了層厚厚的雨幕。
我擡手將擦車布再次捂住嘴後，逃也似的離開！
“阿飛！！！”
她的吶喊混雜雨聲，撕心裂肺……
可我沒有停止我的腳步。
腳長在自己身上，我要通過自己的方法來做。
她能幫我嗎？
打一頓？
然後呢？
我也有單打獨鬥的能力！
雖然那麼一大幫人在那裏，但是，我知道我辦公室的抽屜裏有把水果刀，我可以抄起拿把刀來對費鵬造成傷害！
我體格不輸他們任何人，我的搏鬥能力也可以，但是，我爲什麼要那麼做？
我那麼做，就是自絕後路！
一次爽後，再無下次！
我更不能讓童歌幫忙。
哪怕童歌帶着一幫人踏破費家家門，逼着他們跪下又怎樣？
他們還會站起來的……
站起來後，
還會比以前更猛烈地對我展開攻擊！
人……是不能懷有無知妄想，更不能還有幻想的！
只能死死地抓住，
抓住，那些你所能利用的東西，然後一點點地強大起來！
——
牙齒傷得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
三顆牙掉落，還有兩顆斷掉了一半。
“把我不好看的牙都拔掉吧。”我說。
“什麼？”醫生驚了一下。
“我的牙齒不好看，換新的。”我說。這怕是我臉上唯一的缺點了。稍有縫隙和錯落。
“哦……這幾顆牙確實有些不好看。”醫生說着，又問了一聲：“真敲？”
“嗯。”
“八顆……再往裏兩顆還看得過去。”
“也敲了吧。”我說：“不好的全換。”
“烤瓷的嗎？很貴的。”
“換吧……早就想換了，趁着受傷一起換了吧。”我說。
“也是。不過，對自己也太狠了點吧？”醫生打趣說：“以後可別那麼不小心了。光聽人家說啃馬路牙子，你這真啃的，還是第一次見。”
醫生說罷，便開始給我打麻藥。
拔牙是往牙齦處打麻藥的。
很疼很疼，而且不是一針，要如蜜蜂蟄般連續很多針。
醫生見我面對那麼痛的針，臉上竟紋絲不動時，
一聲都不敢吭了。
——
從拔牙，到製作新牙模型。
整體弄完的時候，已經傍晚四點多。
醫生面對我這個“大客戶”還細心地送了把傘。
我嘴裏喊着止血的棉花，聽完醫生的囑託後，戴上口罩，拿上藥便離開。
臨出門的時候，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帶上口罩倒像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
這費鵬……
真是穩、準、狠呢。
——
“叮”的一聲，手機來了條信息。
恰好叫的出租車也到了。
上了車，打開手機，便看到是瑟林發來的信息：“今晚六點雲茂大廈相親，穿帥點哈！”
我不想去了。
這幅樣子，如何見人？
於是，放下手機沒有回信息。
看着雨開始磅礴，感覺這麼個暴雨天氣不去也好。
老天哭就夠了，何必要讓那麼單純的她再哭呢？
“嗡嗡嗡……”
她打了電話過來。
我不好拒絕地接起電話。
“喂。”
“聲音怎麼了？”她關心地問。
“有點兒感冒。”我騙她說。
“哦？我給你發信息你也沒看見。”
“忙。”
“我給你看了身衣服，想給你發微信，你也不加我。”她不悅地說。
“我有衣服。”
“需要我去接你嗎？下雨呢。”
“不用。我自己去。”
“六點哦！地址發你了！”
“好。”
我說着，當即掛斷了電話。
去就去吧。
今夜一別，便是兩寬。
“師傅，前面商廈門口停一下。”我說。
——
我已經一天沒喫飯了。
這會看到粥鋪，便進去要了兩碗粥。
跟服務員要吸管的時候，她還不解地看了看我。
拿着吸管，找到個角落，喫掉兩碗“軟飯”。
喫完後，戴上口罩，撐傘出門。
雨又大了一些……
來到隔壁的男裝店，買了身新衣服，將身上溼漉漉未乾的衣服脫掉後，直接扔掉。
店員看到後，趕忙過去拿起來，“這麼好的名牌也扔啊？”
我定住腳步，剛要說什麼的時候。
她看着那衣服領口和牌子笑着說：“我說呢…原來是高仿的啊！呵呵！你這身材，穿高仿也跟穿了真牌子似的！”
一句話，讓我瞬間回想起當初費雪拎着高檔包裝袋遞給我衣服時，說的“貴重”之話。
當即，笑了。
——
暴雨開始了……
打車難了。
很久之後纔打上一輛車。
上車後，接到了瑟林發來的第三條催促信息：“已經上菜了，你不會讓我一個人跟他喫飯吧？這個人怪怪的，我不舒服。”
“打上車了。”
“哦，好！我剛纔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了，他還不信呢。快來！”
“嗯，十分鐘。”我回信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