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副本里面出來之後還是頭痛,舒沐嫺望了望周圍陌生的景色,隨便找了一個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地方坐下。

    最後被夏澤那樣摸了脖子讓舒沐嫺覺得一陣不舒服。她下意識擡手,卻在自己脖子上摸到了一根細細的鏈子。

    夏澤給她帶上了一條項鍊。

    鏈子上掛着一枚看上去色澤明豔的珠子,看不出來材質,但是出手冰涼。舒沐嫺本來就想要和夏澤劃清界限,現在已經出了副本,更加沒有理由再帶着夏澤的東西,她伸手想要把項鍊解下來,可是怎麼都無法辦到這件事。

    項鍊上沒有一處鎖釦能讓舒沐嫺把它取下來,也不知道夏澤是怎麼把它給舒沐嫺戴上的。

    “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解下來這東西。”

    舒沐嫺倏然轉頭,在背後說話的人長着一張看起來很眼熟的臉,如果能夠給她換上一身白毛衣,那簡直就和上一個副本里面遇到的白水水一模一樣。

    白水水也不嫌髒地坐到舒沐嫺旁邊,湊近了去看舒沐嫺脖子上的珠子,語氣裏很是羨慕:“這個東西說不定能在下個副本里面保你一條命呢。”

    舒沐嫺不自在地摸了兩下這東西:“你知道這是什麼,你不是新人玩家麼?”

    白水水張口結舌,正對上舒沐嫺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吧,我是騙王靜福的,其實我已經進入這個遊戲有一段時間了,不過這也是情有可原的吧,”她話頭一轉,“關於你這個項鍊,我建議你還是收起來不要讓別人看到比較好,畢竟這可是‘NPC的禮物’。”

    “NPC的禮物?”舒沐嫺還要再問,白水水卻不肯說了。

    “我告訴你這些,還是看在你在靜安醫院裏面和我一起的份上,在這裏你誰都不能相信,也誰都不能交心,趁着天還沒黑,趕緊找個地方住吧。”白水水站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擺擺手就算是告別,舒沐嫺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

    夏澤也脫離了副本,他捋了捋亂糟糟的頭髮,聽見系統無機質的聲音宣佈:

    【玩家夏澤,本次NPC扮演任務失敗】

    他伸手關上了系統播報,脫下了自己的外衣走進浴室。

    熱水淋在頭上,他抹乾淨鏡子上的水汽,鏡子裏面映照出來一張對男人來說好像過分精緻了的臉。黑色的眼珠如冰似雪,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夏澤的皮膚白皙得過分,唯獨脣色緋紅,頭髮溼漉漉的垂在額頭上,被夏澤隨手撩起來。

    在副本里面的時候他刻意改變了自己的容貌,不知道那個女人在下一個副本里面還能不能認出來自己呢?

    想到這裏,他脣角微微勾起。

    靜安醫院也是他經常去的一個副本了,很少有新人能夠在那裏憑藉自己的力量就完全挺過七天,也從來沒有新人能夠提前破局。

    畢竟人驟然進入一個陌生的、危機四伏的環境裏面,都更傾向於保護自己而不是主動出擊,舒沐嫺這個人確實夠大膽。

    雖然自己忍不住稍微給她提供了一點幫助,但是舒沐嫺和之前他碰到的人都有點不一樣,她對着自己演戲的樣子久違的讓夏澤體會到了一種興奮感,被舒沐嫺戳穿自己的僞裝時夏澤的這種興奮值達到了頂峯。

    他遊走在各個副本里面,看着衆多玩家臣服在NPC的權威之下,被自己的表演耍得團團轉,少有人能夠看穿自己的表演。舒沐嫺是唯一一個,而她明知道自己也是在僞裝,居然還敢繼續在自己面前反向扮演,竟然把自己也騙過去了。

    “哼。”他輕哼一聲,下次恐怕這個人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舒沐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夏澤盯上了,估計就算是知道了,她現在也不會放在心上,她正在遊戲世界裏面亂逛。

    雖然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但是舒沐嫺還記得自己在外面的時候依稀是什麼樣子,遊戲世界和外面的現實世界幾乎是一比一復刻的,該有的東西一個都不少。只不過在這裏一切交易使用的都不是外頭通行的錢,而是遊戲積分。

    舒沐嫺在靜安醫院裏面獲得的積分已經夠她喫個飽飯,她在自己的身上發現了一張黑色卡片,上面寫着自己的名字,交易的時候只要刷這張身份卡就可以,簡直不要太方便。

    靜安醫院裏面舒沐嫺向護士NPC敲竹槓獲得的那把手術刀也被帶了出來,舒沐嫺現在身上沒有太多的幾分去換裝備,這個東西恐怕今後很長時間都會是舒沐嫺用來防身的武器了。

    衣服口袋裏面還有一張硬硬的東西,舒沐嫺掏出來,原來是夏澤的記者證。

    出了副本之後記者證上面的照片就變得一片模糊,舒沐嫺努力去回想也想不起來自己在副本里面遇到的夏澤到底長什麼樣子,倒是自己胸前掛着的珠子存在感很強。

    聽從白水水的建議,舒沐嫺將項鍊藏在了自己的外衣裏面戴着。珠子暖不熱似的,一直散發着絲絲涼意,好在現在還沒有很冷,這點寒氣還算不了什麼。

    喫的問題好解決,但是在住上面舒沐嫺就沒有那麼好運氣了。

    她畢竟還只是經歷了一個副本的新人,舒沐嫺在遊戲世界裏面並沒有自己的房子,而以舒沐嫺目前的積分也買不起房。沒想到在外面的時候要爲了房貸發愁,進入了這個驚悚遊戲還是要爲了房子而奮鬥。

    好在舒沐嫺對環境並不特別在意,她隨便抓了一個人問道:“帥哥,你知道這裏哪裏能湊合一晚上嗎?”

    被抓住的人看見舒沐嫺的臉恍惚了一瞬,舒沐嫺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帥哥?”

    舒沐嫺是很有攻擊力的那種長相,明晃晃的美豔,那人如夢初醒,一邊在心裏感慨這個人是真的好看,一邊說:“你是新人嗎?新人積分不夠就只能去那邊睡棺材房。”

    又看見舒沐嫺的容貌。他忍不住多嘴:“以你的臉,其實也不是沒有人願意收留你一晚,棺材房那邊可是很危險的……”

    舒沐嫺拍拍他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想比起那樣我還是更喜歡睡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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