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沐嫺和白水水坐在角落裏面欣賞舞蹈,那邊王靜福從王后出來就沒有把自己的眼睛從王后身上移開。

    這可是這個副本里面的關鍵人物,還有這樣尊貴的地位,王靜福說什麼都要接近這個人。

    這個副本看起來大概率就是要他們保護這個王后腹中的孩子,最好完成任務的當然是最靠近目標的人,這次說什麼都不能被舒沐嫺搶先了。

    他瞟了一眼舒沐嫺所在的方位,她正在和另一個看不出來相貌的人聊天,就像是完全忘記了自己在副本里面,真的就像是來參加一場歡樂的舞會。

    王靜福輕蔑一笑,新人的素質就是不行,就是在完全陌生的副本里面也別想着比過自己,他經歷的副本可比舒沐嫺這個惡女人多得多。

    瞅見王后身邊空出來了一個位置,王靜福趕緊擠了過去,滿臉諂媚。

    “殿下。”他腆着一張臉,說了許多的奉承話,王后神色一直是淡淡的,看上去沒有因爲王靜福的舉動而感到無禮,但是也沒有太高興。

    舒沐嫺冷眼看着,與靜安醫院裏不同,她並沒有去湊這個熱鬧。

    “好了,王夫人,你今天的話已經夠多的了。”王后淡淡打斷了王靜福的吹捧,周圍其他的夫人發出了輕輕的笑聲。

    她們可都是真正的貴族出身,處處矜持,守禮節,怎麼都不能落了自己家族的面子,哪裏見過王夫人這種人,就像是下人似的極盡諂媚之能事,不夠讓人覺得下/賤的。

    王靜福自然也聽見了這些人的議論,漲紅了一張臉,心中惱怒,但是面對王后他又不能做什麼,只好咬碎了牙齒和血吞,嚥下這股惡氣。

    王后看也沒看一邊站着尷尬的王靜福,扶着侍女的手款款起身,在王靜福震驚的目光裏朝着舒沐嫺的方向走過來。

    舒沐嫺調整了自己的衣服,也起身摘下面紗向王后躬身行禮。

    王后溫和道:“請起身吧。”

    她一改剛剛在王靜福面前的冷淡和疏離,拉着舒沐嫺的手親親熱熱道:“好久沒有見到你到皇宮裏來玩了。”

    舒沐嫺心中一緊,這句話說得太自然,簡直不像是個NPC,尤其是,舒沐嫺並不沒有關於王后的任何背景信息,也不知道王后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斟酌了一下,謹慎道:“殿下日理萬機,不敢打擾。”

    王后拍拍她的手,舒沐嫺悄悄瞥了一眼王后的眼睛,冰冷無波,確實是一雙只有NPC纔會有的眼珠。

    但是王后接下來說的話卻叫舒沐嫺出了一身冷汗。

    “我還以爲你還在因爲我嫁給了陛下而生我的氣呢!”

    入宮,什麼入宮?舒沐嫺心中警鈴大作,這個王后怎麼說話一股茶味?

    從這話裏面來看,王后和自己之前應該關係不差,但是她說“因爲嫁給了陛下而生氣”,舒沐嫺哦豁一聲,這是閨蜜爲了同一個男人而鬧翻了的劇情麼?

    王靜福在一邊聽不清王后和舒沐嫺說了什麼,但是卻能看出來王后對待舒沐嫺比對待自己要親密很多,他心裏乾着急,心一橫,也不怕自己在舒沐嫺面前暴露了,直接走了過去。

    “我怎麼會怪你呢,”舒沐嫺也反握住王后的手,“我衷心地爲你能獲得幸福而高興。”

    不就是茶裏茶氣嗎,舒沐嫺不在話下:“我一直都不如你優秀又會說話,像我這樣的人不討人喜歡我都已經習慣了。沒事的,你不用管我,只要殿下能幸福,我就覺得很高興了。”

    王后得體的表情明顯有一瞬間的呆滯,可能她見過這麼多玩家,還沒有一個能把自己的話茶回來的。

    舒沐嫺還要加把火:“我一直害怕姐姐舞會,所以沒有到宮裏來,現在看來姐姐果然是最大度的人,我心裏怎麼可能會介意呢,只要姐姐能相信我,我當然也不會對姐姐心懷芥蒂,如果誰說謊,就叫這天上的雷來劈。”

    王后的面容更加扭曲,她正要擠出來個笑臉迴應,就聽得“砰”一聲巨響!

    舒沐嫺:?西方發誓的報應這麼快的嗎?

    來的不是雷電,而是宴會大廳的門被人重重推開了,來人瘦瘦小小,身量不足四尺,他穿得像是馬戲團的小丑一樣,臉上塗抹着五顏六色的油彩,燈籠褲上叮叮噹噹掛滿了銀色的小鈴鐺。

    王后在看清來人後一下子站起身來,快得舒沐嫺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臉上血色盡失,嘴脣白得就像是紙,靠着侍女的攙扶才勉強搖晃着站穩了身子,沒有讓自己倒下去。

    “侏儒,侏儒來了……”王后口中唸唸有詞,色如金紙。

    “咦嘻嘻嘻——”侏儒說話的時候帶了一長串讓人頭皮發麻的尖銳笑聲,他掐着腰,好像非常可愛似的晃着腦袋,可是這副樣子配上那衰老的容顏更加讓人覺得不適。

    大廳中的貴族們竊竊私語,對這個不速之客評頭論足。

    “真是個可怕的怪物,應該在生下來的時候就丟進壁爐裏燒死。”一位穿着黃色裙子的少女搖着手中的羽毛扇輕聲說道。

    她的聲音足夠低,但是侏儒就像是聽到了似的,猛然轉過頭來,眼睛盯在這個人身上不再移開。

    女孩被他盯得心裏發毛:“你幹什麼盯着我看,你這個醜東西!”叫嚷中羽毛扇脫手,正好打在侏儒的頭上。

    侏儒的額頭流下一線血痕,他伸手摸到了一手血,伸出舌頭將自己手指上的血絲舔乾淨,他張開了還帶着自己口水的手。

    誰都沒有看清他的動作,就像是一道閃電似的,侏儒掐住了黃裙少女的脖子將她狠狠摔了出去,砸在了堆疊着香檳塔的桌子上。

    香檳噼裏啪啦砸下來,酒液盡數灑在了女孩的身上,她被弄得狼狽無比,捂着臉就哭起來。

    “我喜歡小孩子,但是哭起來的小孩子真是討厭,”侏儒這樣說,一張和身材不符合的臉上全是狠戾,“今天讓我看看帶走哪個有孩子的女人比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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