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在昏迷之前,還聽到於小敏在拼命地喊他。
他能夠聽到,但是眼皮就是睜不開,身體也動不了。
漸漸地,他的意識模糊了。
在模糊之中,他似乎看到眼前出現了一道血紅色的身影。
這道身影他也看不清,只看到對方好像張開了雙臂,給了他一個擁抱。
身體好軟!
“譁!”
忽然間,他猛地坐了起來,就像剛從窒息中恢復過來一樣,不斷大口呼吸着。
“陳大師,你終於醒了!你已經昏迷整整一天了!”
於小敏上前擔憂地說道。
“這就一天了?”陳風面露驚訝。
在他的感知當中,明明只是過了半分鐘。
隨後他精神一震,猛地站起來掃視墓穴之內。
他語氣緊張,抓住對方的雙臂問道:“小敏,我昏迷的時候有沒有人穿着紅衣服進來過?”
“什麼紅衣服的人啊,這裏一直就我和徐軍教授。”於小敏臉色有些痛苦地說道。
陳風無意中對她抓得太大力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陳風連忙拿開手。
他的直覺告訴他,那道紅衣身影絕對有什麼蹊蹺。
“陳風小友,既然你醒過來了,也該說說是否破解了這些文字吧。”
“你說現在展示出來的只是古老符文,那真正的內容到底是什麼?”
徐家走上前問道,臉色凝重。
在陳風昏迷期間,他也通過於小敏瞭解過前者的一些信息。
不由得對於算命也相信了幾分,再加上陳風被吐血,這明顯是算命纔會有的反噬現象。
他就更加相信了。
陳風深吸一口氣,緩緩把氣給理順。
“徐教授,我只是說的話...你未必相信,等我一下。”
說完,他從墓穴中拿起了一把鐵鎬,在石壁上敲了起來。
足足敲了十分鐘,兩塊巴掌大的石頭被挖了出來。
“只要把這兩塊石頭磨成粉末狀,然後把粉末灑到那些符文上即可。”
徐軍的求知慾還是很強的,當即就開始動手,他和陳風各自磨一塊。
半小時就已經收集到了足夠的粉末。
隨後由他來親自灑到符文之上。
他此刻的心情是十分緊張和激動的。
研究了差不多半個月的古老文字,將在他的手中揭露真相!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他抓住一把粉末往上面撒去。
紅光閃爍,全部附着在了符文之上。
下一刻,那些符文竟然自己動了起來,快速組合在一起。
“這......”
這種怪異的現象是徐軍生平僅見,讓他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很快,掩飾的符文被消除,終於露出了真實的文字。
【水星有】
“水星有......”
“水星有?水星到底有什麼?”徐軍一臉疑惑。
這顯然是一句話裏面的其中一部分。
陳風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已經無法再給這文字算命了。
但他猜測,這有可能隱藏了水星的祕密。
甚至和邪氣復甦有關。
然而還不等他們再多研究,整個血皇之墓都出現了一陣劇烈的震動。
而在外面則是傳來一道沉悶的爆炸聲。
“是沙漠軍,他們想要炸了這個血皇之墓!”徐軍臉色沉重地說道。
陳風問道。
他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在外面佈置了兵力了,就是用來抵禦沙漠軍的。
徐軍解釋道:“沙漠軍是由居住在沙漠地下城的居民組成,他們一直認爲我們逗留在血皇之墓會給沙漠帶來災難。
所以我們之間發生了大大小小無數次戰鬥。”
“他們也是龍國的百姓,官方當然不會下狠手了,所以他們也更加得寸進尺。”
陳風思索了一下,說道:“可是他們爲什麼會這麼想呢?”
“難道之前血皇之墓被盜,引發了什麼大災難不成?”
正常情況下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想法。
而且這種想法明顯是根深蒂固,長久以來都影響了沙漠軍。
徐軍對於陳風的疑問只能搖頭,他也不是很清楚。
“小敏,跟我出去看看。”
陳風兩人朝着外面快速跑去。
越是接近出入口,槍聲越發響亮。
“小敏,你站在我身後,注意保護自己!”
陳風利用武魂轉化出了鐵盾,緩緩走出血皇之墓。
能夠看到沙面上躺下了己方的士兵,不過他並沒有看到死氣。
那就是說,沙漠軍並沒有殺心,只是通過特殊方法讓士兵昏迷了。
“都住手吧,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陳風喊道。
兩邊的人也同時停止了攻擊,目光看向陳風這邊。
“談?有什麼好談的?你們這些人全部撤走,沙漠纔會一直安全!”
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大喊道,他長着濃密的鬍子,身上有一股領袖氣質。
應該在沙漠軍裏面擁有很高的地位。
陳風也放下了自己的鐵盾,淡笑道:“如果只是這樣,那你們可以放心了,我們很快就會離開。”
“真的?你們願意離開?”一旁的女子疑惑道。
陳風能夠看得出,此女和於小敏有幾分相似。
於小敏聽到這道聲音,也從陳風身後走了出來。
她看着對方良久,眼中水光盪漾,“姐姐!”
她喊出來了。
對方就是她一年前遇難的姐姐,於小溪。
於小溪看到她,表情明顯愣住了,“小敏,你爲什麼會在這裏?”
可是她沒有回答,哭着向於小溪喊道:“姐姐,我和爸都很擔心你啊,以爲你已經葬身沙漠,你知道他多麼的傷心嗎?”
“姐姐,跟我回去,讓爸爸知道你還活着!”
對方卻是含淚搖了搖頭,“不,我不會回去了,我要和沙漠軍一起守護沙漠。”
她抓住了身邊男子的手,深情地對視一眼,隨後回過頭來。
“當了這麼多年的探路者,我才知道馬勒戈沙漠其實是很脆弱的。
每次出現沙塵暴、沙龍捲,就會有一種特殊現象生成,沙子會抽出馬勒戈沙漠,其壽命也將會減少。”
“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出原因,小敏,你回去告訴爸,我對不起他。”
衆人看着一幕認親現場,都自覺地沒有出言打擾。
他們也被這兩姐妹的悲傷感染到了,眼睛有些酸意。
可此時陳風卻開口了。
“其實不必弄得這麼複雜,血皇之墓我們不會再逗留多久的。”
“而沙漠...也不是你說救就能救的。”
“我說能救,它纔能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