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獵龍導師竟然招不到男學員 >第二十八節 恐怖遊輪(下)
    張鬥看着自己的右手,五根指頭上還有男人留下來的鮮血和皮屑。倘若剛纔算是殺人,那麼他內心也沒有多少波瀾,他曾遊蕩在幽靜的龍淵深處附近,見過太多屍山骨海,他知道殺戮最本質的模樣。

    只是剛纔那一瞬自己神臺清明,那可憐的偷襲者,他的身姿,動作,面容甚至前額的髮梢,所有的一切在他動身的那堪稱分秒的時間級裏,他都完全捕抓到了所有的細節,這瞬間的信息容量擁擠到他的五感之上,而他也做出了相對的反應……不,他只是反應了過來而已,身體已經被獵龍戰衣給拉扯着做出了一系列的動作。

    那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的感覺,宛若渾然天成與生俱來般,和駕駛冰冷的機械完全不同,宛若融爲一體。

    噬血的慾望在緩慢的膨脹,阿斗的手指頭仍能感受到那男人皮肉的溫潤,自己握力收緊時對方頭骨皸裂的痛覺似乎也能體會到些許。而以往過去所有的戰鬥自己都是站在駕駛艙內,無論是獵龍還是殺人都通過機器和工具。

    但阿斗回過神來,他已然能聽見有人又在逐步靠近,偌大的豪華遊輪此刻變成了殺戮的刑場,伴隨這琴聲鏗鏘落幕,切換曲目的片刻有了半絲寧靜。

    張鬥衡長吁一口粗氣,渾身黑色衝鋒衣下,純黑的獵龍戰衣上頭興奮的波瀾逐漸平緩,胸口處逐漸浮現出一顆十字星的圖案,可是阿斗卻不曾注意。

    喬治·格什溫的古典爵士,藍色狂想曲開頭那俏皮如纖細流水嬉鬧的歡潑,暗藏着他人的腳步,悠長的薩克斯拉拽着是慵懶的腥意。

    張鬥衡走出套房大門,扭頭左看發現一道影子恰好略過。他並不急於追趕,而是緩步朝着樓梯口走去,他能知道自己此刻五感通明,彷彿來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境界,可惜這種通透的感覺並不長久,很快脊椎處傳來了莫名的生疼。

    這種痛苦他記憶猶新,那是他第一次船上獵龍戰衣時候的撕心裂肺,宛若靈魂都被揪出來反覆捶打的痛,但他卻也清楚,正因爲有這份痛楚,自己的筋肉才能和這衣服融合的如此舒暢。

    “剛纔什麼都能看得清不是麼。”阿斗自嘲一番,他汗流浹背渾身青筋暴起。

    身爲最優秀的機師,他的反應力一直都是冠絕全軍,無論是微操還是紀律性,還是意識和微判斷,他難逢敵手。不過這麼細想起來,若沒有這樣的前提,他方纔能跟得上戰衣的速度麼?

    低聲悶哼以發泄擠壓胸口的痛楚,阿斗忽然扭頭打出一拳,這拳頭裹着淡藍的罡風勢大力沉直接是砸穿了牆板,牆內裏砰的一聲炸了開去。

    沒中。

    阿斗抽出拳頭,忽然向後空翻了一圈,兩把銀色的闊刀忽然是從身前批了下來。

    那是一個女人,一頭黑色的頭用髮髻盤了起來,她銀牙緊咬,雙手使一對唐刀,其狹直刀身,小鐔,長柄。興許也是戰衣加持,以她女子腕力居然也能耍的呼呼生風,眼看偷襲不成,直接是正面朝着阿斗大風車翻砍過來。

    阿斗好奇,自己身上並沒有手環,砍了自己也沒有任何好處,但阿斗也不那麼好奇,殺的興頭上也許分不清這麼多,此刻這船上少一個人就少一個對手。

    凝望刀尖貼着胸口落下,阿斗左右後撤連連退了七八步有餘任由對方翻砍,趁着對方半口氣跟不上的些微空隙,一個崩步直拳轟向對方中路!女人雙刀互在胸前,拳頭打在長柄上瞬間穿出四指化作手刀,手刀指尖喫透防禦空間看看點到對方胸口骨上,以點帶面破開一絲力道,女人吐納一口涼氣整個人借力反彈開去。

    阿斗哪裏肯讓她跑開,正要爆發跟上,忽然脊椎的劇痛生生是將他給定住!

    疼痛鞭打他的思考,侵蝕他的意志,阿斗痛苦不堪。

    那女人輕咦一聲,卻毫不遲疑轉身又附身突刺過來!

    好傢伙張鬥衡儘管被疼痛侵擾,但奇了怪了要被左右兩肋插刀的瞬間,身子又是不受控制的自主動了起來!

    啪嗒兩聲清脆!

    阿斗身子向下一沉,左右雙臂合十一夾,居然是將兩把唐刀刀身給直接卡在了肋下!然後他腦門往前一定,眼看額頭就要砸穿女人的頭頂。

    好在女人反應神速,捨棄雙刀後仰翻開,纔沒有被直接一擊斃命。

    “你的擬合程度很高。”女人連續翻了六七個跟頭,隔着老遠站穩,表情陰晴不定“但你卻沒有完成儀式,它還沒有完全醒來。”

    “什麼儀式?”阿斗反問道。

    “你會不知道麼,殺戮。”女人似乎對張鬥衡有些興趣,沒有再攻,也沒有立即離開“龍人那可在骨子裏頭的殺戮,唯有死亡才能讓它們感到愉悅,我想這些所謂的獵龍戰衣也是如此。而所謂的原生素,不過是他們的催化劑而已。”

    阿斗並不接話,陣痛弱了些許,戰衣看着跟前的女人,衣服上居然是哧溜一聲泛起了些許波瀾。

    “它很興奮……不如說你很興奮。”女人搖頭“我不會和你這樣的人交手,太危險了。給你個忠告吧,99件戰衣是沒有意義的,只有選對的人,沒有選對的戰衣,手環是僅有的門票,如果下午前拿不到手環,可能會死。”

    阿斗還有很多要問,但女人卻沒有給任何機會,直接原地跑了開去。

    張鬥錘了身旁的牆壁一下,力大之極,正面牆壁轟然倒塌,他拿起女人留下來的唐刀一隻,揮舞了兩下感覺還算稱手。他還無法控制戰衣的力道,但顯然自己身體並不能完全適應這種強度的使用,他疼痛至於還有些暈眩,可是殺戮在即,誠如女人所說,他需要一張門票,而對比任何一個在這艘船上的人,他都更有資格活下去。

    “我可見識過比這恐怖萬倍的生存遊戲了,這遊輪能算的了什麼呢?”張鬥衡呆呆原地說了兩句,提着唐刀便是走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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