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說到形式主義,大家可能會聯想到社會大勢和一些爲人詬病的熱點時事問題。
再說到“強迫症”,大衆又可能認爲這是一個個人問題,而非社會問題。
純粹是個人心理的毛病,與社會無關。
要不然爲什麼別的人怎麼沒得病,偏偏你得了?
這是一個很常識化的理解。
但即便從常識角度去看,現代人也並非比“強迫症”者好太多。
各種壓力和緊張充斥於現代生活,似乎讓人無處可逃。
我想說的是:強迫症並非完全獨立於社會問題之外。
當然,他們的確是人格先有問題,纔會受社會影響。
但只能說“健康人”在無形中轉移了自己內心的陰暗,形成一種社會不良因素;“心理疾患者”由於過於妥協、過份善良,纔會吸收社會不良因素,並受其影響。
就形式主義來說,它和“強迫症”之間並非互不相干,而是有着共同的特質。
因爲“強迫症”大多有一些儀式化、形式化的症狀,而無實際意義。
比如說“強迫洗手”、“強迫檢查”、“強迫關門”……
明明已經做好的事,也不得不重新去做、去檢查。
還有諸如:只有送花纔是浪漫、只有和朋友出去打球纔是快樂……刻板的樂趣。
這就好比社會上的“形式主義”,明明實際已經做得很好的事,一定要刻意來一個“考覈”或“考試”。
而且這種“考覈”異常苛刻和嚴厲。
“考覈”不通過,即使平時做得再好,也不會得到權威的認可。
“考覈”中人爲製造的“如履薄冰”,細微差錯導致平時優秀技術的前功盡棄。
與“強迫症”中看到刀,害怕失手;看到高處,害怕跳下……的“步步心驚”是同一種性質。
“我的強迫到底什麼時候好?我下次還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強迫罪惡?”
“我的抑鬱這麼嚴重,到底還能撐多久……?”
這些都是強迫抑鬱者的絕望與焦慮情緒。
不爲人知的是:這些絕望情緒與“我到底能不能通過考試?”的極致焦慮和“不確定”完全是一種性質。
換句話說:解決了“我到底能不能通過考試?”這個問題,強迫和抑鬱就不復存在。
……
過於苛刻與形式化的“考覈”、“考試”,導致大量原本十分優秀、而心理有陰影的學生“考試緊張”、“發揮失誤”,甚至前途渺茫。
所以,大家如果經常聽到“高分低能”、“制度好、執行難”……言論,也不要困惑。
從某種意義上說:那些擠過“獨木橋”的優秀人才,帶有一定的僥倖、運氣和敷衍。
所以,不能對他們日後的能力抱有太高期望。
好的制度,如果只是追求一種形式化,忽略實質,以“證”取人,以”試“取人,也不可避免地會帶有僥倖性和應付性。
先應付“考試”,拿到“證”再說,以後再講實際。
這樣看似非常合理有序,但人的心理並非如此。在你應付的那一刻,人格已經發生了微妙地變化,以後想扭轉過來,已經很難了。
就“考駕照”這一例來說,幾乎有90%的學員都是特別緊張的。
這種緊張不是一種欣喜地緊張,而一種令人難受的緊張。
甚至有些學員必須依靠藥物來緩解緊張情緒。
他們會呈現出各種不同的表情:有拍着胸口禱告的、有相互鼓勵不要緊張的、有考過後異常慶幸地、自鳴得意地、沒考過後異常失落的……
但幾乎可以肯定:沒有人因不堪忍受緊張,甘心決定中途退出、放棄考試的。
換句話說:沒有人質疑考試的意義,只會集中關注怎樣通過這次考試。
我在前面說過:如果一件事令人太過緊張,並非人們常識中的不自信,而是潛意識抗拒做這件事。
真正的自信,就是相信自己的“緊張”是十分合理的,也就是相信自己不應該去做這種事。
這或許是一種“離經判道”。
但當人們爲日常生活中的心理問題困惑無力的時候,這種“離經判道”就是十分合理的。
我在前面S男的例子中說過:他以後一系列的心理疾病,大起大落地情緒,都是因爲曾經在學校受到意外驚嚇,本能產生正常地抗拒;而日後父親用權威逼迫他進校,導致他正常地抗拒被壓制,轉而變得對老師過分妥協,情緒完全被成績所控。
他只需記憶起最初母親陪他進校,被驚嚇之前那種最獨立地、最美妙的快樂。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放棄考試,遠比忍受緊張、應付考試要好。
這不是一種委曲求全,而是在捍衛自己健康、獨立的人格。
只有母親教與自己的技能,比如喫飯、走路……纔是最親切美妙的。
不言而喻的、無條件相信一定行的!
也從來不會去“考覈”孩子這些技能,令他們萬分緊張。
因爲這是一種“無條件”的“血緣”與“母愛”。
絕不容忍一絲一毫地質疑,而去追求刻板的“考覈”。
可以這樣理解:“強迫症”就是因爲對“母愛”的刻板“考驗”。
那些“僥倖”通過考試的經歷,確實給S男帶來過許多興奮,但考試失敗後的“失落”,也曾令他崩潰。
尤其是那種“同學通過、唯獨自己沒過”的嫉妒,足以令他萬念俱灰。
這種嫉妒之心異常強大,幾乎不可克服。
但只需經過深層瞭解,追溯源頭,便可迎刃而解。
和“S”男類似的一個例子“U”
“U”的朦朧記憶中:有一次媽媽帶着他去參加一個什麼活動。
剛開始也是朦朧與愜意的心情。
在活動中,因爲某個意外,所有小朋友都順利通過,唯獨他倒下來了。
就是這個極其微妙地轉折,令他最初最美妙的情緒不復存在,最美妙地“母愛”,在無形中轉移到那些小朋友身上,慢慢向他們妥協。
日後極力模仿他們,他們做到的,自己也一定要做到;如果沒有做到,嫉妒之心足以令他崩潰。
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的獨特性。因爲獨特的“倒下”,使得他連同專屬於“母親”的最健康地“獨特性”都忘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