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囿老實的過分,一晚上一點動靜都沒有,讓我懷疑他是不是轉性了?
他要真是個老實人,之前附身在我身上的時候……他怎麼敢的啊!
從並不寬闊的躺椅上起來,一晚上下來,睡的手都麻了。
我看着身上蓋着的黑色毛衣,我眉頭皺了起來。
我記得他穿的本來就不算多,兩件禦寒的衣服都脫給了我,就剩下一件衣服他昨晚怎麼抗凍的?
難道化成了人形也不怕冷嗎?
把墊在躺椅上的大衣穿上,我往外走,試圖去尋找他的身影。
沒有?
看遍了幾乎值班室周邊範圍,都沒有靈囿的蹤跡。
人哪兒去了?
沒看見靈囿,我卻看見了那個怎麼看怎麼讓我不順眼的臉。
是那個‘失足‘掉進湖裏被教導主任救起來的李老師,李婷婷。
大門外,不單單是我看見了她,她也注意到了我這邊。
四目短暫相對,火花頓時迸發。
我身上披着的大衣是靈囿的,手裏還抱着靈囿的黑色毛衣。
靈囿之前就是穿的這兩件衣服,整天都關注着他的李婷婷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雖然隔得挺遠,從她口型,我依然能夠判斷的出來,她彷彿是在說。小浪騷蹄子!
“真晦氣!”
大清早的,這剛睡醒就看見這麼個礙眼角色,着實是給我噁心到了。
我轉身欲走,卻聽到她在後面叫我。
“白邪?你怎麼在這兒?看見老師就走什麼意思?趕緊來開門!”
李婷婷聲音不小,衝着我喊。
“今天的保安不知道死哪兒去了,人都不見了,居然讓一個學生來幫着守大門?”
保安?
我聽到她自言自語一般的叨叨,我冷哼一聲。
“保安?我勸你這個時候趕緊回家,別往學校裏面來,不然你很快就能見到保安了。”
我眼神這個時候懶得加以掩藏了,鄙夷倆字,就在我眼中。
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用李婷婷去把那個人挺好的保安大叔換回來,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我隨口一句嘲諷的話,直接刺到了李婷婷的神經。
“白邪,你什麼意思?”她氣勢洶洶。
我都懶得搭理她,隨手給她按開了門禁卡。
“你要是想進來就進來吧,我不攔着你,不管好話賴話我都不說第二遍。”
說完我轉身就準備走。
“站住!”
“怎麼?李老師,還有什麼事情嗎?”
李婷婷眼神不善的看着我,更準確的說,應該是看着我身上的衣服。
“這不是顧老師的衣服嗎?爲什麼會在你身上?”
面對她的質問,我嗤笑一聲,我憑什麼回答你?
“主任不是說了無關人員不能隨便回學校嗎?您這是……”
我挑着眉看她,她眼底閃過一抹心虛。
“顧老師值班,我來替他班的!我還沒問你呢,你不回家在這兒呆着幹什麼?!”
說話的時候她那雙眼都沒離開過我懷裏抱的衣服。
我把衣服抱得更緊,故意笑着說,“我家裏人沒在家,顧老師讓我先跟着他值班。”
“你值什麼班?!抓緊時間給我走聽見沒?把顧老師衣服給我,我去還給他!”
這個李婷婷來這裏的初衷就有問題。
人家跑都來不及的火坑,這個李老師還積極上趕着往上面。
要說是熱愛工作?爲了值班來的?
這種說辭鬼才會相信。
她來這裏是爲什麼,我心裏總歸是有數的。
還不就是爲了‘顧老師‘來的?
呵,來吧來吧。這個時候一個普通人來學校,總歸是茅坑裏面打電筒,純屬找死了。
我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追。
我腳下步子邁的比較大,她來值班還穿了一身花枝招展,包臀裙加高跟鞋的搭配,是絕無可能跟上我的。
僅僅是兩三分鐘之後,我就已經把她給甩的遠遠的,人影都看不見了。
確定李婷婷沒跟上來,走了幾步後我纔在心中埋怨。
“靈囿這傢伙去哪兒了。”
這一路上我都在尋找靈囿的蹤跡,幾乎把學校轉了一圈了,硬是沒有看見靈囿的影子。
那只有去最後幾個地方之一了。
人工湖。
學校裏面的這個人工湖可以說是近段時間詭異事件,發生的最多的地方了。
靈囿自己去人工湖找那玩意麻煩去了嗎?
我心裏一邊想着,一邊往人工湖的方向趕去。
還沒走到。
遠遠的就看見了兩道身影站在人工湖旁,一個背影挺拔態度冷漠,一個故意前傾身體凹身材。
穿着白色襯衫黑色包臀裙的李婷婷,就站在靈囿的身邊。
此時的靈囿,哦不,我應該叫他顧老師纔對。
脫下毛衣和大衣的他只剩下了一件單衣,薄薄的白襯衫看着就讓人感覺冷。
原本我還急着給他把衣服送過來,免得他冷着了。
當看見這一幕的時候,我只覺得我血氣上涌。
妙啊,我看你好像不是很冷的樣子,那你就給我繼續凍着吧!
前方的靈囿,彷彿這個時候若有所感,回過頭來,發現我此時就在他身後不遠處。
像是猜到了我要來,他一點都不驚訝。
“你醒了?”
“嗯。”
“我在值班室給你在桌子上放了早餐,吃了嗎?”
“起來太急了,沒看見。”
靈囿察覺到我語氣不太對勁,“你怎麼了白邪同學?”
我看着他繼續裝。
我怎麼了你不知道?接着跟李婷婷聊唄!
靈囿一本正經的跟我說,“學校裏現在不安全,你趕緊自己打車回去吧,不許再擅自返校了。”
呵,這個時候我回去,回去給你留你和李婷婷在這裏談情說愛增加感情嗎?
雖然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還是一想就生氣。
“我不回去,劉悅你找到了嗎?”
靈囿搖頭,“還沒有,我從昨天半夜就開始找了,沒見到人。”
我聽後,理直氣壯的說道,“現在找劉悅纔是大事。”
“顧老師,你先慢慢跟李老師解決你們的私事吧,我要去找我的同學了。”
正欲走,卻被一直白皙的手抓住了手腕,將我硬生生給拖停住了。
“我和她沒什麼好說的。”
他目光深邃,“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保證我學生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