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鈴蘭最終還是妥協,每頓飯都得給海芋打下手,但地裏的活還是願做的。海芋也懶得再管她,畢竟她真正要報復也要等到回了程家以後。
海芋原本的計劃是想讓周鈴蘭和原劇情一樣,先進了程家再說。等到她習慣了那樣的好日子在拆穿她。海芋曾經聽過,要報復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從高處摔下來,體驗那種心裏落差。
可海芋現在卻改變了想法。沒道理讓周鈴蘭先享受那麼多年,過上本屬於原主的好日子。海芋想過了,程家她是一定要回的,原主的東西總不能讓別人拿走了。只要回了程家,有錢有身份,還怕沒機會整週鈴蘭嗎。
海芋在鄉里不鹹不淡的過了兩年,她也無心改善周家母女的生活,該怎樣就怎樣。期間也沒有再與周鈴蘭爭吵過,兩人的關係一時間還算和緩。
不過話是這麼說,周鈴蘭對海芋還是有些懼怕的,她心有餘悸,看着海芋那張冷淡的臉,總覺得帶了莫名其妙的氣勢。也不敢在刻意與海芋對着幹。
兩年後,正是原劇情中程老爺派人來接海芋的日子。海芋將這一天記得很清楚,不,應該說是原主對這一天的印象深刻。
因此海芋並沒有像原主那樣一整天都呆在地裏。這是劇情的重要轉折點,她自然不能缺席,不能像原主那樣被人替代了身份還一無所知。
程家的人來的並不晚,幾乎是原主出門沒多久就來了,正好錯過。海芋刻意放慢了動作,倒也沒人覺得不對勁。
程家還是很重視這個唯一的繼承人的,派來了好幾輛名車,不少的保鏢護送,十分之氣派。
當程家的人來到母女的屋子,周鈴蘭還沒有什麼想法,只是覺得好奇。牀上的女人卻是明瞭。
她將帕子緊拽在手中,內心十分緊張,又在做着什麼鬥爭。
她是知道自己身體的,能活幾年她也不知道,但她曉得這副身體是好不了了,現在不過是在閻王爺手裏討日子過。而就算活着也是累贅。
她不想看着自己的女兒也這樣一輩子都耗在這個村子裏。她到程家做過事,知道程家是有多氣派,能做程家的小姐有多幸福。
但是她的良心卻讓她做不出這樣的事,她很矛盾。
海芋自然注意到了女人的糾結,但她沒吭聲,她也想知道女人到底會如何選擇。
而就在這時,女人終於下定了決心。她叫了,周鈴蘭。
她將帕子交給了周鈴蘭,告訴周鈴蘭她纔是程家的女兒。女人不敢去看海芋,她知道這樣做很自私,但她沒有辦法,鈴蘭從小就嬌生慣養,如果沒有了周海芋和她,她一個人怎麼活下去。而周海芋不同,她勤勞能幹,就算沒有這個身份也能過的很好。女人心中這樣安慰自己。
如果海芋知道她的想法,只會笑出聲來,周海芋有能力那是周海芋的事,周鈴蘭沒用是她自己的事,憑什麼就因爲周海芋能幹就要把位置讓給周鈴蘭了。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樣一來周鈴蘭的不要臉也是有理由了,遺傳的嘛!
不過海芋不知道女人的想法,但也能猜個**不離十。她只冷笑,這女人不僅是自私,還蠢的無藥可救。
程家是什麼人家,誰是千金還能讓她說了算不成。
前世是原主壓根不知道這事,程家人也沒見過原主,只見周鈴蘭手中有信物就將她帶回去了,這才讓周鈴蘭鑽了空子。這回有海芋在,她們還想那樣好嗎。
周鈴蘭聽見女人這樣說,心中震撼,又是笑開了花。她竟是千金小姐!馬上就要過上好日子了。開心的同時,又不免怨恨女人爲什麼不早說。
她得意的望了一眼海芋,鄉下丫頭一個,還怎麼跟她比!還叫她幹活,看她當了小姐後怎麼膈應她。海芋壓根不將她放在眼裏。
周鈴蘭歡快的拿着手絹跑了出去,程家人一看,這可不是他們要找的小姐嗎。這次來的人中有侍候多年的老管家,他是從程小姐出生起,一直看着她長大的,心中對程家及程小姐有着很深的感情。
當看到周鈴蘭時,簡直就要老淚縱橫。然而就當這時,他僵住了。
他看到從周鈴蘭身後出來的海芋。倒不是看見這樣年歲相仿的小女孩而激動。而是因爲她的長相。
實在太像已經逝去的程老夫人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就憑着海芋這張臉,他幾乎就能肯定她纔是當年的那個孩子。
其實只能說命運太不公了。原劇情中,原主恰好錯過這次被接走的機會。而那時原主到程家做工時,本也是可以憑着這張臉相認的,可恰好那幾日見過程老夫人長相的人都不在。就這樣硬生生的錯過了。
見過海芋,他怎麼可能就相信周鈴蘭纔是程家的千金呢。當即唬下臉來:“小姑娘,這塊手絹真是你的?”
周鈴蘭也愣住了,女人的確是告訴她這是她媽媽留下來的,只點頭,也不知這老管家想的是什麼。
可管家哪會輕易相信,薑還是老的辣,眼前這兩個一個是當年的孩子,一個只怕是那女僕自己的孩子。那女人想來個狸貓換太子也不是不可能,更何況他心中已有**分認可海芋。
他也不管周鈴蘭了,只找到屋裏與女人當面說話:“這兩個孩子,哪一個纔是當年的那個?”他問得這樣直白,而女人也不知他的想法,只道他是想確認一下,咬死牙關,肯定周鈴蘭纔是。
只能可惜她也沒見過程老夫人,要不然哪來的這種自信。
女人雖口上肯定,眼神卻飄忽,本也不容易看出來,但老管家是什麼人啊,跟着程老爺子闖蕩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當即就可以斷定這女人在撒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