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那頭飄來的雲,軟糯糯地就像情人眼裏的溫柔。
不許久。
兩人悠悠回到了房車裏。
此時檢查車輛的大漢們已然離開。
陽光清照,映入小小房車。
蘇縵放下小揹簍,就如寶一般捧出了姜柄瓜。
“我們中午喫它嗎?”蘇縵緊張兮兮地看着溫書問道。
畢竟是自己揹回來的小瓜子,蘇縵可是充滿了期盼。
“好呀。”溫書笑着示意,“那你先洗一洗他,我呢,還有事要忙。”
“我洗就我洗...有什麼了不起的...”蘇縵傲嬌地挽着手拿着扁扁的姜柄瓜,然後站在了廚臺邊。
她滿臉喜滋滋地洗着細皮嫩肉的姜柄瓜,幻想着手裏的小傢伙是什麼樣的味道。
可是這是自己應該乾的事嗎!
本小姐和廚房八字不合!
又騙我幹活!
猛然轉頭,下意識看向溫書。
只見溫書撥開了筆,就這麼笑嘻嘻地看着蘇縵。
“那你幹什麼哦?”蘇縵瞪眼兇狠質問道。
顯然,蘇縵覺得溫書比自己更應該在這裏好好做菜。
而自己,應該去被窩好好思索宇宙爲何誕生。
“寫字呀。”
溫書簇地彈了彈手上的字帖,頓時字帖上《常用字範》數個大字就這麼映入蘇縵眼眸。
蘇縵傻傻地看着溫書手裏的字帖,一個嫌棄翻眼道,“寫字?”
“寫字,咋地?”
“哇!你真的是神了!”
“哪裏神了?”
“你活得真的是太...太...太沒意思了!”
說着,蘇縵將洗好的姜柄瓜放在桌上。
然後她擦了擦手,就這麼坐在了沙發邊。
喫着桌上的葡萄,蘇縵嘟着嘴嫌棄地看向認真寫字的溫書。
溫書寫的很認真,一筆一劃,看着有板有眼,很是肅穆。
蘇縵撐着下巴看着溫書寫字,而溫書靜靜地沒有與蘇縵說話。
時光靜靜地走,那蟬喧囂,也曾纏綿過那年的一夏溫柔。
小小房車裏,一個認真寫着字,一個認真看着他寫字。
萬事嫌棄,但是一不和她說話吧,蘇縵就嘟着嘴又感覺很是無趣。
所以眼珠一個轉動,想要從自己的腦海裏找出一個什麼形容詞來嫌棄溫書。
畢竟不嫌棄你,我就是很難受!
頃刻,蘇縵腦海中溜溜滑出數句話來:
‘男人不喝酒,活得像條狗...’
‘男人不抽菸,活得像太監!’
不是!我想這個做什麼?
她自顧自地搖了搖頭,散去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就歪了歪頭故作不在意道,“要練多久才能寫好哦?”
蘇縵內心:“快點寫完呀!快點把眼珠子給我轉過來!”
“今天就...寫二十個字吧。”溫書輕輕頓手,卻是似乎沒有打算繼續寫了,就這麼看向蘇縵。
“什麼鬼呀?”蘇縵往嘴裏塞着葡萄,一臉嫌棄地說道,“就寫二十個字啊?”
溫書將手裏的筆遞了過去,“試試?”
“我纔不寫...”蘇縵翻了翻眼,懶得搭理溫書。
“你看,你連二十個字都寫不了,那還笑話我?”溫書笑嘻嘻地將筆遞了遞,將字帖轉了過去。
“開玩笑!”蘇縵接過筆,“就二十個字好嗎!我寫不了?”
然後蘇縵咬着薄薄的嘴脣,氣鼓鼓又帶着無比認真地寫完兩行。
共計22個字。
“哼哼。”蘇縵收起筆,朝着溫書嘚瑟,“二十個字啦!”
“你真棒。”溫書收起蘇縵手裏的筆和桌上的字帖,然後笑着說道,“好啦,那我們來做飯吧!”
蘇縵往嘴裏塞着葡萄,瞪眼叫道,“什麼?我們做飯?我又不會做!”
溫書一個起身,走向廚臺,然後取着食材一邊說道,“那你剝蒜不?”
蘇縵突然想起自己好歹也點亮了剝蒜這個技能,爲了自己的小瓜子,她下意識嘟着嘴道,“剝就剝咯!”
溫書二話不說,就掰了四五個大蒜丟在小碗裏,並將小小的瓷碗放在了蘇縵身前。
桌前小碗,無比乖巧。
蘇縵一臉呆滯地看着碗裏的大蒜,似乎感覺這一幕和自己美麗的氣質有些不搭。
到底是上帝的玩笑,還是作者的無良,讓堂堂一個女神淪落到剝大蒜的?
人家其他小說裏的女神都是超跑豪宅黑絲嬌滴滴!
而我...
竟然穿着拖駭在人間剝大蒜!
這是正常人做的事嗎?
狠狠剮了剮一眼溫書的背影。
拿起小碗,蘇縵黑着臉有一下沒一下地剝着大蒜。
她的手指纖細白皙,沒有妝容的臉蛋晶瑩剔透,看上去就像一個鄉下走出來的瓷娃娃。
是第二次!
大蒜就那麼四五個。
這點小事,誰怕誰呢?
悠哉悠哉地將大蒜的衣裳脫得乾乾淨淨,蘇縵看着自己的成績,那是相當的得意。
畢竟自己可是無比認真,手術級剝蒜技巧,國賓級按摩待遇,天上地下獨此一份!
剝完這幾個大蒜,她便像是完成了入侵諾曼底計劃,得意洋洋道,“我剝好啦!”
“怎麼樣?”
蘇縵手裏拿着白花花的大蒜,在溫書眼前一個優雅炫耀。
“太厲害了。”溫書讚歎着說道,“我沒你真不行。”
“哈哈!”蘇縵的鼻孔就要朝向天空,得到溫書的讚美似乎異常高興。
不過一個高興,她突然臉一黑地說道,“你是不是在搞笑?不就剝個大蒜嘛?”
“是嘛?”溫書手中倒是動作不停,利索地處理着臘肉,一邊淡淡迴應,“剝大蒜就很厲害呀。”
蘇縵彷彿古代公子哥一般掂量着手裏的五個蒜瓣,然後一臉紈絝上下打量着溫書。
她感覺溫書有毒!
而且真的是異常有毒!
突然,一道閃光劃過她的世界!
陡然瞪眼,蘇縵一手握住手裏的蒜瓣,然後無比認真地對溫書說道,“哎!我說...”
“你說...”
“你是不是有什麼精神上的疾病呀?”
說完,她就目光炯炯地盯着溫書看。
溫書輕輕笑着,一手切着臘肉,一邊側頭看向蘇縵回到,“被你發現了。”
蘇縵聽此大驚!
她慌慌張張地說道,“真的啊?!”
溫書點了點頭,“對呀,你是怎麼發現的?”
蘇縵被溫書這麼反問,那是相當的得意。
果然!
在自己一念曉天徹地的聰慧下,任何人都逃不過本小姐卡姿蘭大眼睛!
蘇縵搓着手裏的蒜瓣說道,“這還不簡單,你看你,一點都沒有男子氣概!”
“不喝酒不抽菸,不打遊戲不泡妞...”
然後她還一個上下打量溫書,“而且天天神神道道的,你肯定是生活太壓抑了,要不然...”
“要不然什麼?”
“要不然就是因爲帶綠帽子而精神抑鬱了!”
“你咋看出來的?”
“電視劇裏不都這麼寫的嘛!而且是談了八年被帶了十年的超級大綠帽子!”
“被你發現了呀,你真是太聰明瞭。”
蘇縵萬分得意,她一個歪頭驕傲,“我是誰?”
她小手一揮,大大咧咧到,“不過沒事!你別擔心!我認識雲城最好的心理醫生!最擅長心理方面的治療了!”
“有多擅長呀?”
“就是很擅長呀!她每年賺好幾百萬呢!說明她很厲害呀!”
“那真是厲害了...”
“那是!”
“那你是怎麼認識她的呀?”
“人家是可是我姑姥姥的老公堂弟的媳婦家的親侄女!”
“哇,這麼厲害的嗎?”
蘇縵滿臉得意,快速翻着手機,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看,我給你找找她的心理測試題,只要心理有病,這個問題一測一個準!”
“好的呢,快幫我測測。”溫書輕輕切着姜柄瓜,那姜柄瓜異常脆嫩地簇簇落成小片。
而身邊的蘇縵翻着朋友圈,很快就找到了那一個不知名心理醫生的心理測試題。
她板着臉,一副我是老師我很是認真地問道。
“問題是這樣的,兩條內褲,一條髒了沒洗,一條洗了沒幹,你會穿哪條?”
...
..
.
‘哆哆哆!’
溫書的手指就像開了掛,精準無比地開始一陣歡快。
他身上的美食家技能頃刻啓動,切起案來可是一陣眼花繚亂,無比精湛。
站在一旁詢問的蘇縵長大嘴巴,似乎沒想到溫書的手工活竟然這麼好!
哆!
溫書手裏的菜刀一個乾脆停下。
深邃回味道,“其實...曾經有一段真摯的愛情擺在我的面前,我沒有好好珍惜..”
“呃?”
蘇縵傻傻地看着溫書,完全沒預料溫書怎麼陡然深情了起來。
這是在展開悲慘的過去式麼?
怎麼感覺是渣男標配?
“等到失去時,我才感到後悔...如果老天能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說...”
“說...說什麼?”
“你能幫我洗個蔥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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