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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怒江某個不知分流的河谷邊。
蘇縵一口刷牙水吐出,然後眼神一飄,就落到了不遠處。
此時,溫書正在她不遠處刷着牙。
原生態刷牙方式,他蹲在土地上,一口水一口沫,而他的身前,是湍急的河流。
或許他們兩,便是唯一兩個在此刷牙洗臉的人了。
一番洗漱,溫書頓感清爽。
接着,他們就要入藏了。
不過進藏之前,他還是需要前往怒江自治州里打個卡,順便買一些果蔬補給品。
回到房車,溫書就端着煮好的肉絲粉,將肉絲粉遞給蘇縵。
肉絲粉沒有什麼特殊,清透的湯底飄着幾點青蔥,一縷細粉晶瑩剔透,面上窩着一勺炒過的肉絲,幾片青菜。
一旁再趴一顆水煮蛋。
便是簡單的一餐。
不簡單在於,兩人一個一個小馬紮,坐在濤濤河水邊,手裏捧着小碗,喫的不知是風景還是面。
“喂!”
“嗯?”
“待會要去鎮上的嗎?”
“嗯,要買一些日用品,還有蔬菜,水果。”
“我想喫泡麪。”
“泡麪?好呀,不過有一個要求。”
“我就要個泡麪,你還有要求?你有病吧?”
“你也可以不答應呀,反正我也沒錢。”
“什麼要求?”
“..”
兩人一番友好對話,面朝滾滾河水,喫完了這麼簡單的一頓飯。
隨即,溫書就將車輛行駛進入了怒江自治州。
【叮。】
【當前城市:怒江。】
【是否立即簽到?】
“簽到。”
【簽到成功,恭喜獲得一千萬現金。】
【恭喜,獲得技能:大力士!】
【大力士:你的力氣將增強五倍。】
“嗯?”
溫書也是沒想到出現了這麼一個技能,這個技能拿來幹什麼,他還一時真沒想到。
畢竟這他可不走爭霸流。
而車輛一拐,很快就來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
下車一看,蘇縵滿臉古怪地看着身前建築。
建築刷着黃牆,上書數個大字。
“東西部協作棒球縫製扶貧車間?”
蘇縵瞪着大眼,感覺面前的幾個字那是每一個字都認得,但是湊成一串,她愣是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這時,車間裏的隊長範娟已然邁步走了出來。
相比蘇縵的明麗可人,面前的範娟就顯得異常質樸。
“您好!歡迎來到我們棒球扶貧車間。”範娟滿臉笑容地,伸出手與蘇縵握了握。
然後她就又趕忙朝着遲了一步下車的溫書走來,“您好您好!”
“麻煩你了。”溫書對着範娟笑着說道。
“哪裏哪裏。”範娟笑着看向蘇縵,然後也沒有多說,而是點頭說道,“沒事,我就帶她看看...”
“對,那就拜託了。”溫書對着範娟示意。
範娟點了點頭,就朝着蘇縵走去。
範娟與溫書早早就聯繫過了,她今天要做的事,其實就是帶蘇縵參觀車間。
當地人異常淳樸,對於她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畢竟,這扶貧車間本就是各類各界有心人士資助創辦起來的。
溫書示意後,就驅車離開。
“這邊請。”
範娟對着蘇縵示意,而蘇縵嘟着嘴,眼巴巴地看着溫書的車離開。
她一個嘆氣,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是和溫書完成了這般骯髒交易。
今天蘇縵參觀棒球車間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做一顆棒球。
因爲聽說交易內容只有‘一顆’這麼一個數字,所以蘇縵二話不說,傲着臉就答應了下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坐在工作桌旁雙手快速縫製棒球的當地人,並沒有所謂的高科技,也沒有什麼神奇裝備能讓蘇縵偷懶。
“這個就是棒球。”範娟指着一個小球示意,“用這個紅線...”
“就是線這樣穿,這樣穿..”
範娟雙手慢慢地示意,而蘇縵坐在她的身邊,瞪着眼看着那小球紅線,心裏頓時一喜。
“簡單!我會了!”
說着,她就喜滋滋地搶過棒球,然後開始了雙針下手的針線活。
棒球縫製的過程,其實並不難,兩根針耐心地交錯交織,尋常人沒有學過也能上手。
不過這個速度,就很難保證了。
蘇縵嘟着嘴穿着針,而範娟則是在一邊絮絮叨叨地說道,“你要慢慢找對那個孔..對,這裏..這裏...”
範娟教導着蘇縵,而蘇縵從未做過針線活,縫製起棒球來,那是相當的笨拙。
她還以爲都現代化了,棒球直接機器一壓,就像壓湯圓一樣,一手一顆。
沒想到一顆棒球竟然這般麻煩!
“混蛋!”
蘇縵內心將溫書罵了一個透徹。
但是面對滿臉淳樸的範娟,蘇縵又是揚起尷尬的笑容,訕訕笑着說道,“你們這個...你們做一個要多久呀?”
“大概二十分鐘。”滿臉黝黑的範娟朝着蘇縵笑着示意。
“你都做二十分鐘啊!”蘇縵看着手裏小小的棒球,頓時將打棒球的人那是一個怨恨。
沒事打什麼棒球!
打乒乓球不好嗎?
一壓一個不好嗎!
蘇縵手裏小針戳戳,愣是找不到包裹棒球外皮的穿針孔,所以她縫製着小棒球眉頭直接就飛了起來。
“這裏穿過去,輕輕的..”範娟在一旁建議道。
畢竟是扶貧車間,車間裏的工作人員其實以前都是怒江鄉村的窮苦人,或許她們身上沒有蘇縵的清純與精緻,但是渾身上下散發的質樸,讓蘇縵也羞於甩手放棄。
她感覺羞澀地笨拙縫製着,一邊嘟着嘴問道,“這一顆球你賺多少錢哦?”
範娟則是滿臉幸福地說道,“一顆賺兩毛五。”
“兩毛五?!”蘇縵頓時驚呆了,她眨了眨眼還帶着疑惑重複反問道,“兩毛五啊?”
“對呀。”範娟笑着點了點頭。
“..”看着範娟臉上的幸福感,蘇縵張大嘴巴,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
但是她能一個勁地嘲笑溫書,此時卻是懂事異常,沒有去話語尖銳。
側頭望去,小小車間其實也就三四長桌,桌旁坐着的多數是淳樸老實的鄉土人。
小小針線牽扯紅線,一絲一絲,聲音細細。
“那你一天能做幾個啊?”
蘇縵好奇地問道,一邊眨了眨眼。
“做三十個左右吧。”範娟笑着說道,“我們做得快的,你慢慢做,正常做一個大概要做一個...小時多吧。”
一個小時多!
一個小時美國隊長都拯救地球一次了!
“...”
蘇縵感覺自己被溫書坑了,而且現在手上針線已經上了,難道她要溜?
面對範娟的笑臉,蘇縵抽了抽嘴角,尷尬笑着說道,“那你一個月薪水多少啊?”
範娟則是大大方方笑着示意,“兩千五百多塊。”
“兩千五百啊?”蘇縵傻眼了,她眨了眨沒能反應過來。
因爲她去蹦迪一次不止這個錢了,以前隨便在外喫一頓飯,就花幾百上千。
範娟估摸也是知曉,看着城裏來的蘇縵,羞澀而又樂觀地說道。
“以前我們在農村裏帶孩子種玉米,也沒有什麼錢,這個的話,一個月兩千五以上很多了,我們農村一年收入才幾千塊...”
聽着這般,蘇縵的雙手便不知滋味地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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