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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胡飛將《辟邪劍法》全篇朗誦完畢,全場鴉雀無聲。

    胡飛又看向高臺上的十一個人,他們都點點頭,示意剛纔胡飛所讀並無錯漏。

    臺下衆人也看到了臺上那些德高望重的武林高人的示意,都沒有說話。

    胡飛見衆人都不說話,便接着把《辟邪劍譜》又讀了一遍。

    等到這一遍結束,胡飛也不在說話了,全場都沉默下下來,一種武林中人是在默記劍法,而高臺上的衆人卻在思考着自己的心事。

    胡飛卻笑了一笑,手中暗勁勃發,直接將記載着辟邪劍法的袈裟震碎,漫天飄落的劍法殘篇隨風而下,彷彿下了一陣摧人心魄的大雪。

    無論臺上臺下的衆人看到胡飛的舉動,都不由得發出一陣驚咦之聲,看着片片飄落的“雪花”眼中露出不捨之色,彷彿被破壞的不是一件老舊的袈裟,而是一幅價值連城的瑰寶一般。

    胡飛看着衆人的表現,臉上嘲諷的笑容更加濃重。

    “既然此次武林大會第一場大事已經結束,那麼接下來開始第二場吧!”胡飛對着高臺上的衆人說道,“各位都是江湖上的頭面人物,說句不好聽的話,各位的一句話都能抵上臺下衆人奮鬥一輩子的收穫,不如乘此機會將未來的江湖局勢說個明白,也省的日後咱們見面了還得拔刀相向,廝殺不停!”

    高臺之上十一人聽得胡飛這話,臉上都是浮現出一陣不愉之色,這等事情只好在檯面下說出來,如何能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商討!不過想到面前這人膽大包天到可以將“天地禁書”宣之於口,做出這等事情來也不甚意外!

    “既然這個話題已經提出來了,不妨就在此探討一二,也顯得我等豪氣,不要遮遮掩掩,彷彿見不得人一般!”率先同意這個議題的居然是任我行這個魔教前任教主,而不是與胡飛堅定站在一起的東方白。

    想想也是正常,這任我行剛剛逃脫牢獄之災,手下勢力最弱,又要面臨東方白的日月神教的壓力,當然是不希望這個時候與江湖上的名門正派發生矛盾,兩面應敵的。

    少林寺的方正禪師也贊同道:“確實如此,我佛家向來以慈悲爲懷,江湖上發生的任何廝殺都讓我等佛家子弟傷感在懷!”

    臺上衆人聽得方正此言皆是嗤之以鼻,你方正要是慈悲爲懷方纔林平之上前哀求的時候怎麼不見你站出來說話呢!

    臺下衆人對於方正這話更是不以爲然,幾個脾氣比較急的當時就罵了出來。

    方正卻好似半點聽不到一樣,麪皮上沒有半絲改變。

    沖虛道長也贊同方正的話,當即說道:“不錯,這江湖太平向來是我武當所追求的,只要江湖能夠太平,我武當就是放棄與日月神教幾十年的仇怨也是在所不辭。”

    東方白聽到這話,頓時冷笑一聲,向着日月神教的方向招了招手。

    童百熊看到自家教主招手,立即會意,捧着兩樣東西上了高臺。

    等童百熊走到高臺上,沖虛道長這纔看見童百熊捧上來的兩件東西分別是武當祖師張三丰年輕時所用的佩劍“真武劍”和祖師爺張三丰手書的《太極拳經》。這些東西都是八十五年前日月神教從武當派偷走的,據記載當時祖師爺張三丰還沒有過世,雖然不管事了,但是真要說沒有祖師爺的默許,日月神教能夠把這兩件東西從武當山偷走,沖虛道長是打死也不信的。

    雖然時間長了,當時張三丰是怎麼想的現在無法知道,但沖虛道長估計是祖師爺故意將這兩樣東西送到日月神教,爲日月神教撐腰的,幫助當時備受打壓的日月神教重新立足,分擔武當派當時的壓力。

    東方白指着《太極拳經》和真武劍對着沖虛道長說道,“既然武當派寬宏大量,那想必這兩件東西是不打算要回去了!”

    沖虛道長點點頭,嚴肅的說道:“這兩件東西雖然是我武當祖師的遺物,但是要是這兩件東西能夠換來江湖和平,想必祖師也是願意看到的!”

    東方白笑了笑,“那行,這兩樣東西就是我日月神教的了!”

    沖虛道長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但是話已出口哪裏還能往回收啊,“那是自然,東方教主,可以隨意處置,只要不將其損毀,給我武當派一個念想就好!”

    東方白拍了拍手掌,說道:“好!飛弟,這兩樣東西就送給你了!”

    胡飛將真武劍和《太極拳經》接了過來,先是向着沖虛道長行了個大禮,口中說道:“晚輩多謝道長厚賜!”

    沖虛道長臉色都有些變了,這個已經決定要殺之人已經連續在他面前賣乖了,就是以沖虛的養氣功夫都有些忍耐不住了,當下只得尷尬的擠出一絲勉強的笑意,向着胡飛點了點頭。

    丐幫幫主解風見少林、武當兩派都已經同意商討武林和平的問題,當下隨着沖虛道長說道:“我丐幫本就是一羣乞丐湊起來討飯的地方,若是江湖太平我丐幫弟子就是討飯也能討得多謝啊!”

    解風言下之意就是同意了關於商討江湖和平的話題,五嶽劍派一衆掌門聽得心中氣苦,他們與日月神教幾十年來爭鬥不斷,結下的樑子那可是海了去了,哪裏是這一兩句話就能揭過的,但是形式比人強,現如今少林、武當、丐幫這江湖上三大正道勢力都已經同意了,而日月神教態度曖昧,似乎也有同意的意思,這要是硬咬着牙,不肯同意,那破壞江湖和平的罪名就要加在他們頭上了,這等罪名哪裏是現在的五嶽劍派能夠抗的起的,就是江湖上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了五嶽劍派這些人了。

    恆山派定逸師太率先開口:“我等五嶽劍派多年來與日月神教的爭鬥,全江湖都看在眼裏,想要和平共處原本是不可能的,但是既然少林、武當和丐幫都開口求情,似乎也不是不能考慮,具體如何行事還需我五嶽聯盟共同商議纔好,我等女尼都是聽從我五嶽劍派盟主號令的!”

    恆山派定逸師太的話彷彿打開一個口子,五嶽劍派中其他三派的掌門人都順着定逸師太的話說了起來,“不錯我等盡皆聽從左盟主五嶽令旗的號令!”

    左冷禪聽得其餘四派掌門的話心裏暗罵,這個時候你們就聽我五嶽令旗的號令了?此前的時候呢,我讓劉正風不要金盆洗手的時候呢,我讓你們商討五嶽並派的時候呢,有麻煩了就往我頭上推是吧!

    左冷禪越想越氣,但又不好直接說出來,眼睛開始急速轉動,他也要把這個燙手山芋給推出去,正在這時,他冷不防看到了一旁一直閉目養神的風清揚,頓時就有注意了,一絲笑意浮上嘴角。

    嶽不羣見到左冷禪臉上透出古怪笑容,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了,想要提醒風清揚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得左冷禪恭敬的對着風清揚說道:“風師叔是我五嶽劍派中輩分最高,武功最高的長輩,我左某人平素也是景仰不已,此事左師侄實在是拿不定注意,還請風師叔示下。”

    風清揚多大年紀了,還能不知道左冷禪打的這些小注意,但是他年紀一大爭勝之心也就淡了,而且多年來對着當年的華山派劍氣之爭也是痛心疾首,當即說道:“只要是能少造殺孽,都是好的!”

    此言一出,五嶽劍派同意商討江湖和平的問題也就算是板上釘釘了!

    既然在場衆人都已經同意了商討武林和平的問題,那麼接下來就是關於各自勢力範圍的談判了,本來少林、武當和五嶽劍派這些人還希望這種東西等到武林大會結束後再行探討,但是胡飛豈肯就此罷休,他這回是打定注意要把這些大門大派拖入凡塵,讓他們像個商賈一樣在衆人面前錙銖必較,像個買菜的大媽一樣討價還價也是別有一番趣味的!

    胡飛當即開口道:“我黃山派只要安徽全境,其餘的我不爭,你們自行分配!”

    其餘人一聽有人率先開口確定了自己的勢力範圍,當時就急了,生怕開口晚了,損了自己的利益。

    任我行當即說道:“胡小子!我還是很佩服你的膽大妄爲的,但是你這回開口也太大了吧!你黃山派現如今滿打滿算也就只有半個安徽,哪來的安徽全境,何況這安徽半境還是岌岌可危,隨時都能丟掉的範圍,你這麼說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方正大師也贊同任我行說的話,“任先生說的不假,胡掌門雖說是武林中的後起之秀,但是也不能如此不顧及前輩,仗着年輕就肆意狂言!”

    胡飛只是笑笑,也不開口說話,他本來也就是想引着臺上衆人開始爭奪而已,自然是不會做着全佔安徽的美夢。

    這臺上諸派的勢力範圍本就有不少重疊之處,像丐幫總舵就在湖南,可衡山派也在湖南,他們自然是不會放棄湖南的利益,而山西、陝西也是日月神教和華山派和恆山派的勢力交界處,他們的爭奪也不會小,嵩山派和少林寺同處嵩山能夠並存就是少林需要扶持嵩山派的原因了,如何肯放棄嵩山腳下的利益。

    任我行就更不用說了,他的勢力範圍全靠着投入他麾下的邪門歪道,各個地方都有要是按照胡飛這種劃分方法,他今天就得成孤家寡人,哪裏能不拼命!

    胡飛聽着身旁傳來的嘈雜聲,心裏默默想着“正!邪!有區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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