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提瓦特肝明日 >第79章 有人靠近,有人疏離
    “天吶!”

    “嘯天?!真的是你?!”鳳千羽喜出望外,趕忙繞過書架,跑到我面前,仔細地看,“變了,變了……都戴上眼鏡了,還一身潮裝,儼然一位帥小夥呀!和當年的嘯天出入可真大啊!哈哈……!”

    “是麼?!哈哈……!”我樂得合不攏嘴,“你也變化挺大的呀!”

    “哦?我一直以爲自己都沒有變。”

    “不、不、不!變了!確實變了!”我笑着分析道,“性格變開朗了;說話的方式也變了;至於樣子嘛……”

    “樣子變得很難看嗎?”鳳千羽緊張起來。

    “好像國學大師呀!哈哈……!”我補充道,“說笑了,說笑了。”

    此舉,使得鳳千羽也一同捧腹大笑。

    白宇哲逗趣地看着我和鳳千羽二人,問道,“你們兩個是……同學?”

    “對呀!”我笑道,“而且還是小學同學呢!”

    “哇!真是太有緣了!”白宇哲轉而問鳳千羽,“你是在上海居住?還是……?”

    鳳千羽回答道,“我在上海就讀,算是寄宿,我姑姑家在這兒。”

    “哦!差點忘了!”我恍然大悟道,“你一直在上海上學嗎?”

    “額……你說呢?”鳳千羽撇着嘴,一副不滿且又得意的樣子接着說,“還好意思說‘差點忘了’?我看是已經忘了,心裏一直還在想着他吧?”

    “他?誰呀?”

    “還在裝。”鳳千羽忽然間高興地驚呼起來,“就是大吾呀!笨死了!”

    “大吾……?”

    這真是一個神奇的名字,仿若一陣春風拂過,吹落了枝頭冷傲的櫻花。那些因爲歲月的沉積而逐漸模糊的記憶,在這一刻,卻拉近了距離而得以清晰。

    “嗯?什麼情況?看你一臉失落的樣子,你們兩個怎麼了?”

    我百口莫辯,無奈地回答道,“他搬家了……”

    “嗯,然後呢?”鳳千羽不懈地追問道,他看得出,我一定有事在瞞着他。

    “然後就失去聯繫了。”

    “這怎麼可能?!”鳳千羽不耐煩了,“他搬哪了?”

    我被鳳千羽嚇得,就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弱弱地回覆道,“不知道,據說是某個大城市。”

    “大城市?你們兩個怎麼搞得?連他去哪了都不知道?!”

    “我也很想知道呀!可就是不知道!我能怎麼辦?!”我含淚衝鳳千羽吼道,惹得購書中心裏的讀者都齊刷刷地瞅向我這邊。

    白宇哲見狀,連忙插話說,“既然是分別多時的朋友,敘舊是必然的。不如,咱們先找個餐館,一起喫頓飯吧!這裏太安靜了,不適合聊天。”

    鳳千羽仍舊目不轉睛地盯着我,瞳孔中充滿了失望。忽然,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平靜地說道,“我大概知道了。”

    我猜鳳千羽一定知道了,他向來是那種看透不說透的人。

    “有些人,我們終將會忘記。然而這並不代表,我們忘記了,他也會跟着忘記。嘯天,走!喫飯啦!”鳳千羽拍了拍我無力的肩膀,低頭輕嘆,“大吾會來找你的……”

    霎那間,我的靈魂彷彿觸電一般,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感,似乎在興奮,卻更像在痠痛。

    白宇哲最會活躍氣氛,他提議說,“我知道這附近有家很好喫的火鍋店,不如,咱們中午就喫火鍋吧。”

    “贊成!”鳳千羽第一個搶答道。

    “你呢?胡嘯天同學?”白宇哲嬉笑着問我,“喜歡喫火鍋嗎?”

    “我沒意見啊!”?我在回答白熊時,表情甚是無奈。然而,這副無奈的表情並非因爲白宇哲提議中午喫火鍋造成的,乃是因着一份永恆的羈絆。

    是白熊誤解了我,他勉強地補充道,“如果不喜歡,咱們可以再換其它的。”

    “不用換啦!中午就喫火鍋!”我驟然高興起來,“咱們走!”

    餐桌上,我和鳳千羽交換了彼此的聯繫方式,並試圖向他打聽小學其餘人的聯繫方式,尤其是大吾的。

    可鳳千羽也一無所知,他當初隻身一人前來上海這座大城市深造,那時的我們別說QQ了,就連手機都未曾有過,全國上下破落不堪,紅磚平房鋪天蓋地,會與好友失聯不足爲奇。

    令人遺憾的是,在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各種新潮的聯繫方式卻怎也無法彌補那些缺失的感情。掙扎於此的我們,日夜收集大量的信息,只爲尋到那個失聯的他。

    他還好嗎?

    他在哪裏呀?

    他還在生我的氣嗎?

    上帝啊,求求你,讓他回來吧!

    高中二年級始,我們面臨的第一考驗是文理分科;第二考驗是重新分配班級;第三考驗是重新分配寢室。

    我們寢室,高遠、李東昇和黃君翔3人選報了理科,剩下的和我一樣,選報了文科。我本人是捨不得與高遠分開的,當我認爲某些人應該會選報理科時,那些人卻報了文科;當我認爲某人會爲了和我趨同選報文科時,那人卻報了理科。

    聊以慰藉的是,白宇哲選報了文科,可惜卻沒和我分到同一班。

    並且,朱宇航很不幸地被分出了寢室。8人寢室瞬間少了4人,又多了4張全新的面孔。

    一切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寧靜。

    你永遠無法猜透,究竟誰人最在乎你。

    我與高遠文理相距,他們理科班在我們文科班樓下,但每到喫飯、放學之時,他都會高興地從樓下衝到樓上,守候在我們班的班門口,願隨我同行。

    白宇哲則與之相反,我倆班級間僅成45°角對立,彼此卻極少碰面。偶爾遇見,也在百米之外,遠遠望去,他身旁總有一位美女相伴。

    我曾藉機會詢問過他,“你有女朋友了?”

    他回答地很坦然又很無奈,“對呀,我有女朋友了,而且很早就有了,我是因爲她在這所學校,我纔來這兒的。”

    “可是,你不是說,你沒有女朋友嗎?”我的聲音越發地微弱。

    “事情太複雜了。”白宇哲低着頭,也不敢看我一眼,“有段時間,我和她鬧矛盾了。”

    “冷戰麼……”此刻,我也不知還應該和他說些什麼好,只是覺得心裏有東西在堵着,很難受,想哭、卻又不知爲何要哭。

    只聽他富有歉意地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我只想和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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