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湯圓覺得，現在這個亡靈法師的心理一定很複雜，不管它其他的想法是什麼，但其中有一種肯定是在想如何才能弄死它身邊這個坑貨。
“咳咳！”雖然完全不需要，但亡靈法師看見秦暮後還是忍不住乾咳了一聲，接着才道：“我們這邊已經同意了你的合作要求，不過因爲你是人類的關係，有些成員依然還是不放心。”
“所以呢？”
秦暮將躺椅煉製成靠椅，然後翹着二郎腿坐在上面，右手拄着下巴，饒有興致地看着面前的虛影。
“經過一系列的討論，我們最終想到了一個方案。”
亡靈法師說到這裏時停頓了一下，它從剛纔起就在時刻觀察着秦暮的反應，但是這傢伙就跟個雕像一樣，坐在那裏就完全不動了。
至於他肩膀上那個毛團，從一個寵物的身上能讀出什麼想法？
“正好我之前跟你提到的計劃已經完成，過幾天光輝城就會對此作出反應，到時候你跟着光輝城的軍隊一起行動，當着我們的面擊殺光輝城的戰士就行。”
“哦～，投名狀啊。”
“呵呵，沒錯，反正你也說過自己跟城裏的某些成員有仇，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亡靈法師的靈魂之火莫名地劇烈搖晃了一下，彷彿正爲即將看到的人類自相殘殺的場面而感到興奮，也彷彿是爲了對秦暮的情緒產生刺激，好讓他露出某種破綻。
哎呀？看現在我打不着你，所以腰板都直起來了是吧？是不是忘了之前被誰給扒得只剩骷髏架子來着？
秦暮看着亡靈法師的表現後忍不住挑了挑眉，“這倒是沒問題，不過……”
“不過？”從亡靈法師的虛影中傳來疑惑的聲音。
“我現在的定位應該是你們在光輝城的內應對吧？”
“沒錯。”
“那我如果正大光明地殺身邊的隊友的話絕對是會被懷疑的吧？而且即使是僞裝成誤殺也有很多不確定因素啊，到時候怎麼辦？”
秦暮依然就那麼靜靜地看着亡靈法師，嘴角處不自覺地掛起了一抹冷笑。
都說了是合作了，但現在光你們給我設置測驗怎麼行呢？完全不公平啊，雙方都有付出有風險纔算合理嘛。
“……”
亡靈法師好像突然被秦暮給問住了，頓時陷入了沉默當中。
好傢伙！什麼經過了一系列的討論，我感覺你們這幫傢伙其實都沒過腦子，老骷髏們，你們現在很膨脹你們知道嗎？
不過沒關係，既然你們這麼沒誠意，那也就別怪我兩邊都坑了，現在我可就真的毫無心裏壓力了。
秦暮看着沉默中的亡靈法師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其實他也是可以理解這幫亡靈法師的心理，真的。
俗話說得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古靈大陸的人類與亡靈法師肯定無法共存，這幫整天跟亡靈打交道的傢伙不信任自己是不可避免的。
而且不得不說的是，不論是通過什麼方式，人在得到永生的能力之後總會產生一種凌駕於萬物之上的錯覺，看其他人都像在看螻蟻，誰會在乎螻蟻的看法？
內戰以前的那一代亡靈法師或許不會有這種問題，但後來出現的亡靈法師可就不一定了，秦暮在光輝城進行交易時可聽到過不少實力不錯的冒險者主動投向亡靈法師那邊的傳聞。
“那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說說看。”
亡靈法師並沒有沉默太久，秦暮看到它的靈魂之火剛剛小幅度晃了一下，猜測應該是有誰給它傳遞了提示。
“呵呵，首先，先把我的召喚物放出來，我知道它被你們給封印了。”秦暮冷笑着說道。
“這件事情暫時不行，那爆炸物很危險，我們必須確定你確實有合作的誠意之後才能放它出來，畢竟我們也是很惜命的。
而且你看，我們也是有誠意的，都沒對它怎麼樣。”
亡靈法師的虛影擡手往旁邊一伸，等到縮回來的時候，它的手掌的上方正懸浮着一個半透明的黑色球體，骷髏霧鴉正在裏面安逸地整理自己的骨骼。
“這麼有誠意啊，那我也不太過分，你們隨便選出八九個倒黴蛋來讓我殺了，這樣當然就能洗清我誤殺隊友的嫌疑了。”
秦暮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異常輕鬆，彷彿這真不是什麼會令對方爲難的要求一樣。
“這個……我們可是很團結的，怎麼可能把同伴推出去讓你殺？”
亡靈法師的靈魂之火凝固了一瞬間，但這次卻很快便回過神來，對方的這個表現讓秦暮感覺這事情好像很有戲的樣子。
原來你們也不是鐵板一塊，果然啊，有同類的地方就有鬥爭，別管是人還是骷髏架子。
秦暮看着對方那虛僞的表現忍不住笑道：“呵呵，你們團結，你說出來這話覺得你能自己信嗎？連自己都騙不了還想忽悠我？”
“你要求的太勉強了，參加這次行動的一共就三十來個亡靈法師，怎麼可能爲了你一個不知道有沒有用的內應而放棄近三分之一的戰力。”
“那就折中一下，來五個。”
“成交！”
“……”
秦暮聞言忍不住愣了愣，他完全沒想到對方能答應得這麼痛快，他本來都做好了只殺一個的準備了。
合着你是早就選好讓我殺誰了是吧？這是有多嫌棄對方啊，記仇記了挺長時間了吧？
“那行，你們讓它們在身上做好標記，到時候我好知道該殺誰。”
“不用那麼麻煩，你到時候就認準骷髏法杖上鑲嵌紅寶石的殺就行了，來，接下來我給你講講我們之前佈置的計劃。”
“……”
不知道爲什麼，秦暮感覺對面這個亡靈法師突然變得莫名的熱情，搞得他都有點不適應了。
這得跟人家有多大仇啊？
片刻之後，亡靈法師切斷了[通訊石]的連接，它沉默了片刻，然後看向自己周圍的幾個同樣身穿黑袍的同伴。
“跟之前計劃好的差不多，他可以給咱們提供教廷方面的兵力部署，還可以在這次作戰中減輕咱們的壓力。”
“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點，雖然也能使用亡靈之力，但他畢竟是個人類，實力還不弱。”
“有什麼關係？咱們又不會與他主動碰撞，而且這次他還可以幫咱們幹掉那幫煩人的傢伙，桀桀桀～”
“說的也是，哈哈哈哈～”
一時間，這處昏暗的洞穴中充滿了各種令人恐懼的刺耳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