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的話音落下之後，女子輕哼一聲，然後再次閉上眼睛睡覺，順便還費力地翻了個身，只給醫生留了個後腦勺。
見狀，秦暮給醫生投去了一個加油的眼神，“路漫漫其修遠兮，任重而道遠。”
“……原話是這麼說的嗎？”
“不是，但是我感覺這麼說的話，很適合形容你們倆現在這種狀態。”
秦暮移開目光，伸手將身邊架子上的一個玻璃管拿了過來，“這就是你改良後的東西嗎？看起來效果好像也沒什麼改變。”
【未命名實驗溶液】
品質：藍色
類別：一次性消耗品
效果：使用後力量屬性+5，體質屬性+3，敏捷屬性-10，智力屬性-20，魅力屬性-4，該效果僅對二階以下生物起作用。
評分：40
簡介：即使經過了某位瘋狂醫生的改良，這溶液也不會有傻子願意喝。
價格：800空間幣
……
“……當時我[採集]下來的溶液副作用是啥來着？”
秦暮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管，看着裏面的渾濁溶液忍不住皺眉。
這東西原本是他從實驗改造體身上[採集]下來的物品，因爲副作用太大本來都想丟棄來着，但是醫生對它比較感興趣。
“當時的副作用有一大堆，其中最嚴重的是智力屬性歸零，我到現在還記得你那個嫌棄的眼神。”
醫生將從實驗改造體身上抽出的血液放進分析儀器當中，然後洗了洗手，坐在了秦暮的對面。
“這麼說你的改良其實很有效果了？直接從歸零變成了減20點，進步也算是蠻大的。”
“這已經是效果最好的了，我一共用了八次[藥劑改良]，現在這個職業技能已經對這管溶液幾乎沒什麼效果了，除非我能弄到完整的製作圖紙，否則它也就只能這樣了。”
醫生聳了聳肩，表示對繼續改良的事情毫無辦法，“或許我可以動用一下[藥劑混合]，讓它和某些藥劑反應催化一下，說不定會得到什麼不一樣的效果。”
“其實我覺得咱們可以換一個方向，這東西不一定非要當永久增幅品使用，咱們可以把它放到注射槍裏，打boss的時候給他來一針，讓他有個永久減益buff。”
說着，秦暮從儲存空間中取出一管更爲渾濁的藥劑，試探着朝醫生問道：“你說，往好了改不容易，往差了改總可以再試試吧。”
“……說真的，你這個想法好陰損。”
醫生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眼尾處流露出一絲興味，“但是我莫名地喜歡這種陰損。”
“那你看，做事就得發散思維，對付敵人就得不擇手段。”
“在理，回頭我再弄弄，爭取把那幾個增益都給弄成減益，到時候往那個法系boss身上一紮，想想就覺得很刺激啊。”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便開始哈哈大笑。
在此期間，被吵醒的女子睜開眼睛看了他們一眼，雖然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憑藉着直覺與對醫生的瞭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來！把這張契約籤一下！”
兩人大笑了半天，然後秦暮十分突兀地停止了大笑，接着手中浮現出一張契約卷軸遞給醫生。
“嗯？剛剛發生了啥？爲什麼又籤契約？”
“可不得籤契約嘛，我剛纔想了一下，這東西對我來說太危險了，必須得做好預防措施。”
“……對哈，據你所說，你好像是個法師來着。”
“不是好像！我就是法師！”
“可你主業不是商人嗎？”
“商人跟法師有衝突嗎？沒有，經商不影響我施法，施法不影響我用刀，用刀不影響我開槍，開槍不影響我當刺客！”
醫生愣了愣，然後簽上契約交給秦暮。
“你這話說的，好像你會的少一樣。”
秦暮將契約收起，然後面帶微笑地看着醫生，“其實，想要那管溶液的製作圖紙也不是不可能。”
“哦？你該不會是想……”醫生挑了挑眉。
“看來你也想到了，那個003號研究室啊，實驗改造體和被囚禁的契約者都是要往那裏運的，裏面肯定有不少好東西啊。”
秦暮靠在椅背上，老神在在道：“到裏面逛一圈，樣品圖紙什麼的不都是手到擒來嗎？”
“可是……等邪魔入侵的時候咱們是要與赤潮合作的吧？直接把他們的研究室搶乾淨了好嗎？”
“……”
被綁在平臺上的女子看向醫生的眼神十分複雜，明明人家只是說在裏面逛一圈，但這傢伙卻已經想好了要把研究室給掏乾淨了。
“咱們可以把青鳥帶上，讓她對付監控，然後咱們搜刮之後把裏面的人員用[失憶板磚]都敲一頓，再打掃一下痕跡，保證沒人會知道是咱們做的。”
秦暮毫不在意地將青鳥拉下水，而且聽語氣是完全不關心對方是否會拒絕。
“你跟我說實話，這件事你是不是已經籌劃很久了？”
“相信我，沒多久，我可以發誓。”
秦暮說着伸出了中間的三根手指向上指去，而就在話音落下的瞬間，實驗室突然變得一片漆黑。
下一刻，一雙雙血紅的眼睛在黑暗中浮現，密密麻麻地包圍着實驗室中的三人。
“……你後面是不是想說燈滅你滅？”
“怎麼可能呢？這電源是青鳥弄的吧？科技側的東西就是靠不住，這丫頭乾的也不靠譜，等一會咱倆直接把她打包帶走。”
伴隨着秦暮的話語，一顆顆明亮的光球憑空出現在實驗室的各個角落，它們將黑暗盡數驅逐，使躲藏在其中的密密麻麻的影魔徹底暴露了出來。
“一人一半？”
秦暮看了醫生一眼，然後抽出長刀，密集的電弧在暗黑的刀身上跳躍着，將空氣電得噼啪作響。
“唉～，青鳥這丫頭絕對偷懶了，一會打包的時候別用板磚了，那行爲怪惡劣的，還是讓我扎幾針迷藥好了。”
醫生先將女子塞進[陰影空間]當中，然後才取出了猩紅大劍，看着遍佈實驗室的影魔無奈地搖了搖頭。
“真是的，明明這兩天好不容易纔收拾好的，又要弄亂了，兄弟，打的時候注意點，別把我的儀器打壞了，我沒你有錢。”
“儘量吧。”
兩人的對話剛剛結束，實驗室中便出現了一連串玻璃破碎的聲音，醫生扭頭看過去，只見幾隻影魔站得太擠，碰倒了不少裝個各色液體的容器。
“那是我近一個月的研究成果，兄弟，這些影魔是你招來的吧？那你看我這個損失是不是……”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它們是因爲燈滅了才鑽進來的，所以這事你得找青鳥，這是她的失職，跟我有什麼關係？外面我佈置的那些燈具怎麼都沒問題？對不對？”
“你可真是一毛不拔啊。”
“你還騙我呢！我明明記得那容器裏原來泡的是個被解剖的戰魔，怎麼就近一個月了？咱們進奇爾星一共才九天！”
“……行吧，想忽悠你點錢可真困難，佩服。”
兩人停止了交談，各自揮舞着武器攻向影魔，頓時，實驗室中不斷地響起金屬切割聲、重物落地聲，以及物品被砸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