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啓大門,立即便有嘈雜的聲音如同浪濤一般撲面而來,震耳的聲響使人感覺心臟都跟着震動。
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秦暮也依然忍不住欽佩在烈火酒吧當中工作的那些服務人員,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麼長時間忍受這種惡劣的工作環境的。
“我果然還是不適合這種熱鬧的地方。”
進入酒吧的秦暮忍不住捏了捏眉心,他現在處於一種略顯疲憊的狀態,周圍的吵鬧和空氣當中的酒氣、煙味雖然不至於讓他頭疼,但也着實有些不耐煩。
呼~
正在這時,一陣呼嘯從酒吧的深處傳來,聲音之大居然隱隱蓋過了周圍酒客們的談論聲,清晰可聞。
同一時間,藉助[盲鬥]感知到劇烈波動的秦暮,就那麼保持着捏眉心的狀態側移了兩步,緊接着便聽到“砰砰”兩聲悶響,以及緊隨而至的痛呼。
“啥玩意?有暗器?”
秦暮這才放下了手臂,回頭看去,卻發現是兩個青年正以一種扭曲的姿勢或趴或躺在門旁,口中不住地哼哼。
結合先前的呼嘯聲,毫無疑問,這兩個人是被從裏面扔過來了。
雖然無論是專屬房間還是公共場所都無法通過攻擊來造成傷害,但是痛覺可都是實打實的,由此可見出手之人是使了多大的力道。
不過還沒等秦暮扭頭去看到底是誰將這二人扔過來的,酒吧當中的那些酒客便瞬間安靜了下來,同時目光也一齊投向了門口。
他們的目光在那兩名哼哼唧唧的青年身上略作停留,然後便凝固在了秦暮的身上,一個個的立即露出了自認爲最兇惡的表情,滿眼怒火地瞪着他。
看那個架勢,要不是秦暮惡名在外,他們現在甚至很可能呼嚎着一擁而上,好讓這將仇恨拉得滿滿的黑袍面具人體會一下,什麼叫做社會的險惡。
別說,被這麼多人盯着看確實是一件蠻有壓力的事情,即使是在場的那些認識秦暮的工作人員,也不禁感覺酒吧當中的氛圍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彷彿壓得人傳不過氣來。
不過很顯然,這一切對於秦暮來說並沒有什麼卵用。
如果面對的是那羣血手哥,那他說不定還能有點陰影,但眼前這些僅僅只是契約者,階級高的打不着他,階級低的打不過他,至於和他同階的……
說句不客氣的,他現在最不愁的就是有人上杆子給自己送錢。
這麼一想,他怕個毛啊?
幹什麼幹什麼?不就是跟這裏的老闆娘鬧了點毫無邊際的緋聞嘛,至於用那種“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的眼神瞪我嗎?
感覺到那些彷彿要將自己千刀萬剮的視線,秦暮的雙眼不禁微微眯了眯,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接着輕咳了兩聲,以一種十分平和的語氣開口說道:
“各位這是打算跟我出去打一架?競技場走起啊,一把一萬空間幣的。”
由於酒吧此時過分的安靜,秦暮的聲音雖輕,但是依然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而就這樣大約過去了三秒鐘,酒吧內便再次喧鬧了起來,每個人都自顧自地跟同伴講着先前還沒說完的話,彷彿剛纔那集體瞪人的場景僅僅只是存在於秦暮腦海中的幻覺。
“嘖,這種時候,真不知道是應該叫你們慫逼,還是應該叫你們窮逼,一萬空間幣的籌碼很多嗎?我坑普通契約者的時候纔要這麼多的。”
他嘆息一聲,接着便無視了眼前的酒客和身後那兩名依然還沒能爬起來的青年,徑自朝着吧檯的位置走去。
與此同時,他也大致明白了剛剛那兩件“暗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因爲,他看到站在自己正前方的那個妹子。
那是一名氣質溫婉的妹子,面容清純可愛,長髮飄飄,身着一件白色的法袍,手裏拿着一把……大鐵錘。
嗯,說是大鐵錘其實有點不太合適,畢竟那錘子雖然表面泛着金屬特有的冷光,但材質卻是森森白骨。
錘頭的表面帶着尖銳的骨刺和血槽,周圍還隱約有血紅的霧氣環繞,錘柄則是如同某種動物的脊椎骨,略微呈現出“S”型,使人更容易發力。
這把錘子的長度大概是妹子身高的兩倍,與她那溫婉的形象形成了一種十分強烈的反差,可能也正是因爲如此,即使她臉上掛着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看起來也依舊隱隱透着一股寒意。
更何況,在看到先前那兩名調戲者的下場之後,周圍的酒客便更不敢更不敢輕易招惹。
“喲,好久不見啊,大鐵錘。”
秦暮三兩步走到了妹子的面前,一屁股便坐在吧了臺前的椅子上,十分嫺熟地與對方打了聲招呼。
“……”
聞言,香草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她看了看秦暮,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的巨大錘子,果斷放棄了糾正秦暮對自己的奇葩稱呼的想法。
畢竟,不論自己說幾次,他這稱呼也終究是不會變的,無非就是再次陷入“大佬,請叫我香草”和“好的,大鐵錘”“沒問題,大鐵錘”這樣的怪圈。
問一遍還得聽他再叫一次,越叫越糟心,何必呢?
不過,她那邊不說話,秦暮這裏卻沒有就此停止交流的意思。
“我依稀記得……你曾經是個牧師吧?”他的視線在香草穿的白色法袍上掃了掃,最終落在了那巨大的骨錘上,“你這是感覺自己用錘子用得比較習慣,所以專職成野蠻人了?”
憑他過手過那麼多裝備道具的經驗,僅僅只是看一眼,便知道這裝備的品質不低,而且絕對不是這妹子以前使用的那把EX級奇葩錘。
“實際上我是治療系,並不是專業的牧師,而且也沒有專職的想法,至於這把錘子……”
香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巨大骨錘,又隨手掄了幾下,彷彿是感覺手感頗爲不錯,所以滿意地點了點頭。
“本來我還是不太能接受這種造型的武器,但是風煙姐跟我說,作爲一個軟萌的美少女,隨身帶把錘子來防身也是合情合理的。”
“……嗯,沒錯,合情合理!”秦暮摩挲了一陣下巴,最後朝着香草豎起了大拇指,“不過我覺得防身這種事情,還是隨身拎一麻袋的爆炸物更合適。”
說着,他將一堆各種樣式的巨大石塊放在了面前的吧檯上,搭成了一個金字塔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