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應該再試着掙扎一下,不然對不起自己在任務世界裏的勤奮,要知道,爲了能夠有一個正常的假期,她在任務世界裏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大爆發,其中的勵志程度,簡直不足爲外人道也。
“其實我……”
“你一個技術這麼優秀的機械師,想必一定是個勤勉好學、精心專研之人,估計平時也不怎麼出門,不會遭遇社死這種讓人異常尷尬的事情,可以全身心地投入研究之中。”
還沒等麥將想好的話語說完,秦暮便直接開口打斷,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大通,接着面露微笑,語氣溫和地問道:
“我剛纔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問題。”
沉默了片刻,麥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她僵硬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極爲勉強,彷彿是欲哭無淚的樣子。
秦暮剛纔的話語中雖然大部分都是誇讚的意思,但麥卻極爲精準地捕捉到了“社死”這一關鍵詞,其中的威脅之意簡直溢於言表,就差直截了當地說出來了。
“那就好,加油,我看好你喲。”
聞言,秦暮又一次伸手鼓勵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離去。
看着那逐漸遠去的漆黑身影,麥前所未有地期望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可以飛出一枚和諧彈毀掉眼前的一切,但是很顯然,這一切根本不現實。
“一失足成千古恨……此恨綿綿無絕期,我這張破嘴啊!”
視線掃過身前的一排[變形者]和高科技摩托車,麥心中充滿了悔恨,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不行,這缺德的是青鳥介紹過來的,不能可我一個人在這受苦……呸!是我與那小丫頭情同姐妹,有好東西絕對不能獨享。”
說到這裏,她贊同地點了點頭,繼續自我催眠般地道:
“嗯,沒錯,就是這樣,雖然是以她現在的等級不一定能看得懂,但是作爲一個機械師,提前接觸一些高級技術是相當有好處的,至於失眠和掉頭髮……那在實力面前都是小意思!”
選好了受害者,哦,不,是共同進步的小夥伴,麥的情緒頓時就調整了過來,臉上原本僵硬的笑容都變得真切了許多。
於是,她直接將面前的[幽靈x-03]和幾具[變形者]收入儲存空間,隨後上前一步,纖細的手臂居然直接將最後的一具機甲搬了起來。
細長的手指輕輕點在機甲的表面,隱約有一道光芒從指尖鑽入機體之內,將機甲內部的結構清晰地呈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哎?這個結構有點意思啊,爲什麼那糟心玩意總是能淘到這麼多新奇的技術,我就不能每個任務世界都遇到特殊機械。”
麥滿眼疑惑,身影迅速消失在了身後的扭曲光門之中。
……
離開機械街,秦暮便直接出現在了烈火酒吧所在的區域,他這一次任務世界中又搜刮到了不少寶箱,不過全都是銀色品質以下,對擁有“保底詛咒”的他來說只有販賣出去的份。
輕車熟路地走到烈火酒吧門口,秦暮推開門,頓時一陣喧鬧的聲音闖入耳中,其嘈雜程度甚至不下於先前在機械街聽到的狂轟濫炸。
視線在酒客間穿插而過的服務生身上掃過,最終不出意外地在吧檯看到了大鐵錘,以及正埋首於某個角落不幹正事的酒保,秦暮挑了挑眉,快步走了過去。
離得近了,視線沒有那一排排人頭的遮擋,秦暮這纔看清,方宇那坑貨正一手拿着扳手,一手拿着螺絲刀,對着面前的一個奇怪的機械裝置不停地擺弄。
“那是我戰鬥時用的一個輔助裝置,一般都安裝在錘子的一端,當火箭推進器用,可以極大程度的提高打擊能力。”
見到秦暮在看方宇正鼓搗的東西,香草直接上前解釋道。
對於秦暮的到來,她倒是沒什麼意外,畢竟自從和姐姐相認之後,她便發現對方每次任務世界結束之後都會到這裏來銷贓……
咦?她爲什麼下意識就想到了這個詞?對於一個商人來說,明明有很多褒義性質的詞可以用的。
香草的思緒開始發散,但很快便被秦暮打斷,瞬間收攏了回來。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其他錘子都只是用來防身,而且跟他合作戰鬥的時候……”秦暮摩挲了幾下下巴,指着方宇道,“也只是負責給他加血而已。”
“是啊,但是我後來發現捶人真的很爽。”香草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很好,每一個治療系都有一顆當狂戰的心,古人誠不欺我。”秦暮想起面前這個軟妹子揮舞大鐵錘那虎虎生風的架勢,不由得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少女,有前途。”.biqugé
“這個‘古人’是你從哪個墓裏挖出來的?算了,這些都不重要。”
至少你這次叫我“少女”而不是“大鐵錘”……香草在心中暗暗補充道,面上則是不動聲色,擡手間從儲存空間裏掏出了一個麻袋,撐開巨大的袋口呈到秦暮的面前。
“吶,這次你又要銷……呸!這次你又要賣一堆什麼東西?都裝進來吧,然後我好去分一下類,看看是直接酒吧內部消耗還是發佈到展覽板上。”
“……”
沉默了兩秒,秦暮擡手摩挲着下巴,疑惑地道:“最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你們每個人現在都變得這麼熟練了?”
“你們?你還長期破壞了誰的三觀?”香草聞言詫異地挑了挑眉。
“這話我就不願意聽了啊,什麼叫毀三觀?我那是讓你們直面現實。”秦暮反駁道。
“謝謝,相比起你創造的現實,我更願意活在夢裏。”
香草完全不打算接受秦暮的歪理,上下晃了晃自己纖細但能將敵人腦袋擰下來的手臂,催促道:
“總之趕緊的吧,看這時間,煙姐應該快回來了,我一會還得幫忙擡星星子。”
“可憐的星星子,我勸告過她的。”
秦暮感嘆着搖了搖頭,將右手放在麻袋之上,一個個顏色各異的寶箱從儲存空間中冒出,只是片刻便將那巨大的麻袋填充得鼓鼓囊囊。
香草就那麼看着寶箱從眼前閃過,面上的表情沒有出現絲毫的變化,顯然已經是對眼前的場景麻木到了一定的程度,絲毫不感覺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