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西爾城中的時候積攢了太多的兵力，此時不計後果地消耗之下，即使血族一方裝備精良，也依然喫不消。
尤其是，秦暮給血族部隊帶來的不止是身體上的傷痛，還有精神層面的嚴重創傷。
大胖加小胖，五隻腐敗憎惡抱團欺負血族部隊，將人家打得一陣哭爹喊娘。
但偏偏秦暮還不知足，爲了增強這支特種生化部隊的機動性，還額外分配了五具影魔傀儡過去。
每當血族一方打算進行炮火覆蓋或血魔法轟炸，便讓它們及時遁入陰影當中，等到敵人以爲終於消滅了這麼幾個從生理到心理都噁心人的玩意，再讓它們從某個角落突然降臨，繼續噁心。
這麼幾次操作下來，血族一方的心態被徹底打崩，求心理陰影面積的計算公式簡直幾張紙都寫不完。
本來這幾頭行蹤不定的特殊憎惡就夠他們受的了，再加上有醫生氪命病毒加持的巨型喪屍，加上了充電寶的赤冥分身，以及本來就擅長對付血族的狼人，血族的戰鬥部署可謂是全線崩潰。
而正面戰場被亡靈和喪屍壓制，高端戰力方面血族同樣被打得稀碎，至於原因，毫無疑問便是秦暮與醫生的加入。
本來通過[魔影之石]召喚出來的深淵惡魔投影就只有那麼三個，雖說因爲行動呆板而實力有所下降，但是在這混亂的戰場上牽制一衆契約者和狼人也是綽綽有餘。
結果這兩個戰力超規格的傢伙跑上來一人分了一個，利落地直接一套帶走，然後又好像競賽一樣追着最後一隻惡魔投影一頓捶，看誰輸出更猛。
當時看着那樣的景象，躲在暗處操控着[魔影之石]的血族侯爵們，只覺得一陣風中凌亂，有點不願意面對現實。
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那些惡魔投影明明每一個都有公爵級的實力，爲什麼面對這兩個人類時卻如同砧板上的魚，兩三下就給剁了。
公爵級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剛冒出來的那兩個到底是什麼玩意啊？這特麼也能算是人類嗎？
血族侯爵們腦海中閃過一連串的問好，最終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而在發現深淵惡魔的投影直接被打崩之後，他們也沒打算再次進行召喚，而是立即下達了撤退的指令。
一旦投影被破壞，[魔影之石]便會進入冷卻狀態，強行召喚會需要消耗數量更爲龐大的生命能量，獻祭血奴時的聲勢也會更加驚人。
如果讓那兩個暫且被定義爲人類的傢伙注意到這裏，那他們一定會選擇進行斬首行動，連實力達到公爵級的深淵惡魔投影都扛不了多長時間，他們這麼幾個侯爵遇上了還不一個照面就涼涼？
這特麼還打個屁？還是抓緊時間快溜吧。
帶着這樣的想法，戰線潰敗之後血族部隊撤退得相當麻利，通過血脈禁制強行留下一部分血奴殿後，其他的則四散奔逃。
秦暮注意到，這些血族撤退的過程中自發地分散成數股，而且每一股之間都有人員交換，這讓他懷疑對方並不是西爾城的殘餘部隊，而是其他城市派遣過來的聯軍。
而事實也與他想的差不多，城防軍在發現西爾城遭到無法抵擋的攻擊之後，立即便向周圍的幾座城市求援，結果剛好有幾支被敷衍派出的增員部隊遇到了聯軍，纔會發生這場大戰。
秦暮四下打量了一下，只見混亂戰場上各色寶箱閃耀，連忙抖了抖披風，將一衆霧鴉釋放了出去，配合着影魔傀儡一起拾取戰利品。
按照他的爆率，雖然擊殺數量衆多，但掉落數量絕對不算大頭。
不過沒關係，在混亂戰場上戰鬥時，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閒工夫注意自己到底爆出了多少寶箱，像現在這種情況，完全就是手快有手慢無，哪有人有閒工夫跟你討論歸屬權的問題？
事實上，此時在戰場上大肆搜刮的不止有秦暮，其他人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尤其是醫生，居然直接將身體撕裂成一堆血肉絲線的聚合體，在地面上滾來滾去，一掃就是一大片。
聯軍成員對於這種場面表示驚奇，作爲本土生物，他們無法看到戰場上的各色寶箱，因而只能看見一堆人在地上刨坑、撲騰、爭搶，彷彿是集體犯了什麼大病。
這樣的認知讓他們下意識地遠離了戰場，怕這種病傳染到自己身上，造成什麼不利的影響。
“我曾經以爲……醫生也是個有節操的，沒想到啊，沒想到。”
秦暮的目光從那團在地上來回亂滾的血肉絲線上收回，轉而落在紅拂身上，忍不住發出這樣一句感慨。
“你對一個神經病的要求還挺高。”紅拂聞言忍不住嘆了口氣，“不過他曾經確實有。”
“那爲什麼就變成這樣了呢？”站在她旁邊的紫衣好奇地問道。
“爲什麼？”
紅拂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隨即深深地看了秦暮一眼，欲言又止了一陣。
雖然到了最後也還是沒有勇氣直說，但是此處無聲勝有聲，以至於紫衣的臉上立即浮現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可真是個罪孽深重的……”
小黑又一次想要彰顯存在感，但是秦暮早有準備，這一次直接連手都不擡了，全身跳動着密集的電弧，讓植皮鬼後面的話語土崩瓦解。
這一次[纏雷]全功率發動，相當於一次全方位的電烤套餐，足夠小黑老實很長一段時間。
“行了，戰場已經被打掃得差不多了，來，你清點一下具體數量，然後按照先前咱們談好的價格付錢。”
秦暮用[蛛絲]構建了一個網兜，探進[陰影空間]裏準備將霧鴉和影魔傀儡收集到的寶箱打包裝好，直接一次性賣給紫衣。
下一秒，秦暮將網兜從陰影中拽了出來，紫衣也擡起雙手準備接應，結果卻愣在了原地。
那網兜……居然是空的？
“搞啥嘞？”
紫衣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感覺這種玩笑開起來就很幼稚，只有糊弄小孩的時候纔會這麼玩。
“嗯……出現了一點問題。”
秦暮眯了眯眼睛，沒有理會旁邊滿臉疑惑的兩人，而是讓最後那批霧鴉飛回。
這一次他沒有讓影魔傀儡接過寶箱存入[陰影空間]，而是朝着其中一隻霧鴉伸出手，接住了對方拋下來的一枚[紫色寶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