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花兩萬空間幣購買一管麻藥，他們是硬生生扛住了眼球被摳出來的痛苦，雖然整個過程堪稱鬼哭狼嚎、悽慘無比，但貧窮的力量到底是提高了他們的承受上限。
當然，這樣做的後遺症還是留下來了一些，其中最明顯的一個就是，他們總會時不時地感覺被移植的眼球處傳來輕微刺痛，同時引發自己經歷手術時所產生的痛苦回憶，從而造成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暴擊。
而造成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秦半瘋表示，對於那些購買了器官類裝備的射手們，這種情況完全不用擔心，疼痛純屬是心理作用，一段時間後就會消失。
至於剩下的那些人，很抱歉，費用少到底還是有理由的，所以他們那是排異反應，這種因機體和超凡之力雙重排斥所產生的疼痛同樣會持續一段時間，然後……會更疼。
當然，這種情況也很好解決，只要找他再重新替換一下眼球就可以，這個屬於售後，他可以不收錢。
只不過，考慮到他們當中完全沒有人專門保存過自己摘下來的那顆眼球，等到發現問題的時候，原裝貨估計已經連招蒼蠅的價值都沒有了，那他再賣點價值五萬八萬的眼球總不過分吧？
“你看，湯圓，我對你到底還是不錯的，不止免費進行手術，移植眼球的時候還進行了無痛處理，所以想開點，別總是一副自閉的模樣，好像我虐待你了一樣。”
秦暮指了指那些蜷縮在血跡斑駁的雪地上，依然還沒從“手術”的痛苦和恐懼中緩過來的契約者，朝着肩膀上的毛團溫和地說道。
“……”
湯圓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沒出聲發表意見，反而是小黑再次抓住了這個適合吐槽的機會，從戰鬥服的胸口處鑽了出來。
“可你掏了它八個胃，在這樣的前提下說出剛纔那番話，你胸腔裏的那個黑洞它運轉起來不卡殼嗎？”
“現在說話都這麼陰陽怪氣的了，我最近電你電得少了是不是？”
秦暮的手中跳躍其明亮的電弧，不過還沒等動手教育自己的裝備，便看見一道人影走了過來，是退出了獸化形態的野獸。
“呦？你恢復得挺快嘛，那些傢伙明明還在那裏逃避現實。”
“……畢竟我被你紮成過刺蝟。”野獸同樣回以幽怨的目光。
提起往事，他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拜那次經歷所賜，他一次性漲了10點意志屬性，可以說對這種精神類的負面影響提升了不少抗性，就是這個心理陰影還依然消除不了。
“你先別急着往人心頂上捅刀子，我來是要跟你談正事的。”
野獸擺了擺手，緊接着湊了上來，趴在秦暮的耳邊悄咪咪道：
“你跟我透個底，這次進攻白鬼族營地的行動，不是拿我們當誘餌或者炮灰的吧？”
“哎，多慮了不是？你們怎麼說也還欠了我那麼多錢，真當炮灰了我找誰收債啊？”
“那這意思……我們就特麼是誘餌了唄？你這是打算勾引誰？”野獸聞言頓時警覺了起來。
“也沒啥，就是想讓你們幫忙清理一下那個大本營，順便再吸引一下敵方契約者的注意……哎哎哎！你先別急着跪。”秦暮一把扶住了膝蓋發軟的野獸，“這情況沒你想得那麼糟。”
“你不能這麼想，要知道，憑我現在這個實力……”
秦暮說到這裏頓了頓，自己能超階級加屬性的事情還是不能輕易說出來，於是安慰性地拍拍野獸的肩膀。
“放輕鬆，你看我什麼時候犧牲過手底下的賺錢工……呸！債務人員，我肯定是會準備最好的防具和附魔效果賣給你們的啦，再加上影魔傀儡保駕護航，你們只要自己不作死，就絕對安全。”
“真的？”野獸一臉的懷疑。
大概吧……秦暮心中補充了一句，畢竟敵方契約者的洗地式轟炸着實有點不講理，要真是有那麼點邊邊角角照顧不到，那他也沒辦法。
不過明面上，他肯定是不能這麼說的，見野獸依然一副十分不放心的樣子，他只好再出出主意。
“這樣，你要是實在感覺不安全，要不你再次從我這籤個幾十萬的欠條？爲了那麼大一筆鉅款，我怎麼也不忍心讓你死吧？”
“……理雖然是這麼個理，但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野獸聞言不禁瞪大了眼睛，用一種驚恐的目光看着秦暮道：
“還再欠個幾十萬，你特麼是想拿我一個人建一座血庫啊，啥樣的造血幹細胞能經得起你這麼耗？”
“我這不是看你太緊張，想讓你放鬆一下，所以開的玩笑嘛。”
“可我特麼怕你有一天當真啊！”聽完秦暮的“玩笑”，野獸變得更緊張了。“我就是最近這幾天一直水逆，要不然也不至於被傳送到這麼特殊的任務世界。”
“孩砸，別騙自己了，你會進入這個任務世界，難道不是因爲領取了懸賞嗎？人總是要爲自己做出的決定負責的。”
秦暮以一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慈愛目光看着野獸，然而卻沒想到，對方接下來的回答會出乎自己的意料。
“懸賞？我沒領懸賞啊。”
“嗯？”
“我真沒領懸賞。”野獸攤了攤手，“那上面最值錢的幾個都能搞出一個循環來，很明顯就是個坑，除了你這個黑商以外，惡醫、邪祭還有反甲哪個都不是好惹的玩意，我是瘋了纔會跟懸賞沾上關係！”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就正常地進入任務世界，然後從傳送通道里出來的時候就在這了啊。”野獸略微有些蛋疼地說道。
“……還有人和你是同一種情況嗎？”秦暮心中頗爲疑惑。
“沒有。”
野獸深吸了一口氣以平復自己的情緒，這才指了指地上那些還在適應痛苦和心理陰影的契約者，面無表情地繼續道：
“我之前問過了，至少在那些人裏面，全都領了懸賞的。”
沒領懸賞都能被捲進來，那還真是孽緣啊……秦暮心中不由得感嘆道，隨即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
“這就是緣分啊，你看，交界之域裏那麼多異世界，結果咱們兩個居然就能在這裏碰到一起，這是老天都派你來幫我啊，所以安心做誘餌吧，小夥子，我看好你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