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投資二三百萬元,我也可以當作是做好事做慈善。再說你是組織部長,沒有招商引資的任務,我就算投資了一千萬元,也不算你的工作業績,我爲什麼要浪費這麼多錢呢?”
張東峯欣賞耿偉的坦誠和世俗。
坦誠,是耿偉有什麼說什麼;世俗,是耿偉作爲商人,把利益算得清清楚楚。
張東峯繼續提議道:“耿老闆與柳總關係應該還可以吧,否則的話,柳總應該不會親自帶你來找我。”
“說實話,柳總與我老婆的一位好友關係不錯,她們打算投資清元山,打造頂級的休閒娛樂基地。”
“你願意進行真實投資也好,或者讓柳雨晴出資,但用你的投資名義也好,我想柳雨晴在清元山的投資額肯定超過了一千萬元。”
這種建議點到爲止就行,作爲商人,耿偉完全可以與柳雨晴進行協商。
只是藉着名義而已,或者看到清元山投資項目的前景還可以的話,耿偉完全可以追加投資。
只所以張東峯把自己與柳雨晴的關係說的這麼明白,就是讓耿偉不要懷疑二人存在着親密關係。
如果自己被人要挾男女間的親密關係,那麼後患無窮。
如果講明是好友關係,以後也許耿偉會進一步拉攏柳雨晴,但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只從張東峯被人盯上後,他覺得自己處處要小心。
柳雨晴找的地方居然是唐風溫泉度假村!
下班直接過來,當然是先喫飯,總不會餓着肚子泡溫泉。
喫飯的時候,張東峯坐在主位上,耿偉和柳雨晴一左一右地陪着,耿靖則坐在下着,擔任了服務員的職責。
看着耿靖態度謙和、話語不多,張東峯覺得確實是個可以培養的人。
要知道,富家子弟如果沒有囂張的個性,走仕途的話,往往會是一個好領導。他能經受的住錢物和女人的誘惑,他家裏有的是錢,又不會缺美女,幹嘛還要降低身份收受各種賄賂?
作爲商人,耿偉是非常活絡的,不停地奉承着張東峯的好,柳雨晴當然進行附和,好象是晉升幹部一樣,德能勤績,樣樣優秀。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張東峯雖然覺得肉麻,但心裏還是很受用的。
喫喝結束,耿偉建議一起打牌,張東峯拒絕了。
一是他對打牌沒有興趣。二是他擔心耿偉藉着打牌的機會,會主動輸錢給自己。
自己與耿偉不熟悉,一起喫飯還可以,但打牌就要小心應對,畢竟耿偉現在千方百計要討好自已。
柳雨晴則笑着解圍:“張部長是個清正廉潔的優秀幹部,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他明天還要去省城看望老婆。”
耿偉無法強求張東峯,便交給他一張房卡:“張部長,那就去房間泡個溫泉澡,消除疲勞。領導工作壓力大,需要放鬆放鬆。”
自已一個人去泡溫泉倒是沒有任何問題,於是張東峯便接過了房卡。
在房間裏看了一會新聞,等到瀰漫着硫磺淡淡香暖氣息的溫泉水漸漸注滿了寬敞的浴池,張東峯便開始泡澡。
身子慢慢浸進熱燙的溫泉裏,雙手輕輕攪動凝脂般的水,一縷縷的霧氣升騰起來,感覺如夢如幻。
在放鬆的環境下,他清醒地意識到自己還是要加強這方面的修養,不能讓人進行捧殺,絕不能表現出飄飄然的樣子,讓人有機可趁。
這時,房間的門鈴響了起來,張東峯還以爲耿偉或柳雨晴來找自已,便用寬大的浴巾遮掩身體去打開房門。
門外走進來一位穿着清涼的年輕女孩,她把水果和點心放到浴池邊上後,微笑着問道:“先生,需要服務嗎?”
現在唐風溫泉度假村居然還提供這樣的服務了?
讓年輕女孩裝扮成服務員進來送水果點心,如果是發現獨身男人,就可以主動提供特殊服務。
張東峯看着年輕女孩清秀而稚氣的臉,如果不是在這種地方遇見了,很難想象清純如水的女孩居然會提供這樣的服務,真的是環境改變了人,也顛覆了他的認知。
說實話,看着外表如此清純的年輕女孩,張東峯的心裏還是有想法的,但剛纔自已的反思明確地提醒自已,萬一是耿偉化錢讓年輕女孩主動前來提供服務呢?
自已如果享受了這樣的服務,那麼就會讓耿偉掌握了自已的一個祕密,以後自已在他面前說話就不會太硬氣了。
於是他強忍着內心的燥動,生硬地進行拒絕:“這裏不需要,你走吧。”
經過這番折騰,張東峯沒有了繼續泡澡的興致。簡單地衝洗後,便穿好衣服打算離開這裏,卻聽到了門鈴又響了起來。
張東峯心裏有些不快,難道這裏的年輕女孩不達到目的不罷休,換個女孩再來試探?
他通過房門的貓眼看到柳雨晴站在門口,便打開房門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柳雨晴嫵媚一笑:“你應該休息好了吧,難得來趟這裏,難道不應該享受一番嗎?”“不用擔心明天的交差,經過一夜的休息,你肯定可以完全恢復了。”
張東峯上次與柳雨晴在她家的別墅裏接連瘋狂了二次,二人都感覺非常舒適,爲此柳雨晴纔會利用這個機會來找張東峯重溫舊情。
如果是柳雨晴單獨來這裏,張東峯也就放心地開始親密運動了。
他現在想到的這個房間是耿偉開設的,擔心會偷偷地設置微型攝像機,偷拍自已與度假村的年輕女孩或與柳雨晴親熱的場面。
無論是哪種,張東峯都會有把柄落入耿偉手中。
不要看現在的耿偉對自已如此的尊重和客氣,一旦把柄在他手上,會不會提出一些過份的要求,張東峯並不知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自從走入體制內後,張東峯已經吃了不少的虧、踩了無數的坑,才慢慢的把自己隱藏起來。
雖說不是每天面對陰謀詭計,便每一步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張東峯找了一個理由:“我剛纔接到電話,有急事需要回辦公室一趟,等會兒在你家見面吧。”
看着張東峯已經穿好了衣服,柳雨晴沒有多想,還真的以爲他有急事,畢竟張東峯身處這樣的位置,有急事也是很正當的。
按照通常想法,張東峯如果沒有急事,現在肯定還在泡澡,絕對不會穿好衣服。如果對自已沒有想法,想借機離開的話,那麼他也不用說等會兒去她家裏。
張東峯與耿偉取得聯繫後,耿偉也顯得很意外,不過他也意識到張東峯肯定遇到了急事,其實就算沒有急事,張東峯想離開這裏,他也沒有任何辦法進行阻止。
耿偉便告訴張東峯,剛纔已經與柳雨晴初步談好了投資方案。
張東峯笑道:“行,只要你們與江東縣簽訂了投資開發清元山的協議,我就立馬辦理調動手續。”
與耿偉分開後,張東峯確實回了辦公室一趟。做戲嘛,就要做足全套。
半個小時後,張東峯離開辦公室,打車前往柳雨晴的家裏。
既然柳雨晴與耿偉已經達成了合作協議,他當然不會打聽具體操作事宜。
坐在客廳裏,柳雨晴問張東峯:“我打聽一件事情,營運三輪車退出到底是不是真的?”
張東峯迴應道:“營運三輪車退出是大勢所趨,只是具體時間還沒有定。你問這個事情幹嘛?”
柳雨晴解釋道:“既然營運三輪車要退出,爲了增加運力,江東縣交管部門打算新增二百輛出租車,有人邀請我投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是我擁有四十輛出租車的營運權。”
張東峯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參與進去,你可以用即將投資清元山的理由來加以拒絕。”
“我明顯感覺這裏面有一些陰謀活動,你是外來人員,搞不掂這裏的地頭蛇,弄不好會賠光了所有投資。”
“關鍵是我們還不知道誰在背後操控這些事情。”
接着,張東峯便向柳雨晴談起幾件事情,包括有人對堅決反對營運三輪車退出的紀樂的二個舅舅進行傷害的事情。
柳雨晴後怕地拍了拍胸口:“原來這裏面這麼複雜啊,幸虧今晚與你商量了,那我就找藉口拒絕吧。若是上了賊船,就很難下來了。”
在這裏,沒有任何需要擔心的事情,二人便一夜瘋狂。
張東峯不得不在星期六上午休息恢復精神,於下午趕到省城去見歐陽海燕。
歐陽海燕當然也不會放過他,又是一場激烈的運動。
幸虧張東峯年輕身體好,還不會讓歐陽海燕看出其中的問題,但已經讓張東峯感到了疲憊。
真的是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
看來以後自已要悠着點了,不能光貪圖享受。
星期一,張東峯來到辦公室,竟外地接到一個厚信封,信封正面明確寫着,請張東峯部長親啓。
既然是親啓,祕書林敏不敢擅自拆開。
張東峯撕開厚厚的信封,幾張彩色照片從信封裏滑出,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