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展鴻圖 >第200章全面考察
    對江東這樣的農業縣來說,國家近年來農業投資的項目主要通過兩個渠道下來,一是農業局,一是農辦。

    在許多人眼裏,農辦是一個難得的肥缺。

    沈高曾任縣府辦副主任,歐陽明輝支持沈高列爲此職的考察人選。

    測評過後,張東峯找鄉里幾位主要領導談話,摸清幹部的思想基礎情況,瞭解鄉里的發展思路,結合天勝鄉的情況再思考幹部的構成和配備。

    因爲是中期調整,張東峯向縣委提出在“大穩定、小調整”的前提下,藉機構改革進一步完善鄉鎮的領導幹部配備。

    其基本思路是根據基層黨組織建設和經濟發展需要,每鄉配備一名熟悉黨務工作的副書記、一名熟悉經濟工作的副鄉長和一名熟悉農業工作的副鄉長,提拔一名年輕、或非黨員的年輕女幹部出任鄉鎮副職,做爲縣級領導班子後備幹部。

    幹部培養工作要有前瞻性,張東峯覺得這個思路就有前瞻性。

    完成與主要領導談話後,張東峯叫沈高給找了一間房,想躲在裏面清靜一會兒,電話卻不讓他清靜,不斷有縣級部門或與張東峯要好的朋友打電話過來,說與張東峯久不碰面,邀約晚上一起喫飯。

    不早不遲,偏偏在這個時候請喫飯,醉翁之意不在酒,張東峯以下鄉蹲點爲由,婉拒了他們的要求。拒絕一個又來一個,弄得他不勝其煩,最後乾脆關掉手機。

    考察組完成了所有的工作要回城,沈高強留考察組喫飯。

    李小華說考察組有紀律,不能接受任何被考察單位和考察人的宴請。

    沈高找到張東峯,提議:“張部長,鄉下哪來什麼宴請,不過是農家一點粗茶淡飯,村裏的支書也想見見組織部長,請示農村組織建設的相關問題。”

    這是一條張東峯無法拒絕的理由,夯實基層政治基礎一直是張東峯解不開的心結,他可以拒絕縣裏的幹部,卻無法拒絕農村支書。

    張東峯點了點頭,說道:“加強農村組織建設也是這次考察目的之一,就借這次機會,探討農村組織建設工作。”

    民以食爲天,本來喫飯不需要理由。只是某些飯局需要理由才能喫得心裏踏實,張東峯爲考察組接受宴請找到了堂而皇之的理由。

    人事無小事,人事調整往往牽動着幹部最敏感的那根神經,考察組不得不慎之以慎。

    儘管機構改革只是對縣級部門,江東縣委把鄉鎮、街道納入考察範疇有兩個目的。一是考察預備調整和提拔的對象,並藉此對各鄉鎮、街道的工作進行系統考察。二是通過考察發現人才。

    第四小組負責考察三個鄉鎮,原定三天時間,計劃不如變化,除了天勝鄉比較順利外,其他兩個鄉鎮在考察中都不同程度地暴露出一些嚴重問題。

    事關重大,張東峯不敢以思想和價值取向對這種事件定性,通過有線電話找到在躲在清元山的鄭冠華,請示如何處置這類事件。

    “水至清則無魚。”這是鄭冠華聽完張東峯的彙報說出的第一句話。

    張東峯覺得鄭書記的內心在悄然不覺地發生變化,他越來越不滿足於單純地獲取政治上的前途,開始注重起經濟利益,甚至極有可能利用權力牟取私利。

    絕大部分腐敗與建築有關,原來鄭冠華只把握城鎮建設的總體規劃,把握建築風格,現在,鄭冠華對江東縣的一些項目,從圖紙設計,到建築商的選擇都會作出具體的指示。

    如果不稱意,鄭冠華甚至直接會否決一個工程項目。任何行爲都與一定的利益相關聯,張東峯覺得鄭冠華的這些異常行爲,並非單純的行政和領導行爲。

    現在鄭冠華說的這四個字暴露了他內心的這種轉化,暴露了價值的取捨,張東峯不置可否。

    對於自負的鄭冠華來說,誰越反對他,他越會在牛角尖上漸行漸遠。爲此張東峯越來越多地選擇沉默以對。

    在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來看,他人的沉默是對自己的否定,對於自負的人來說,他人的沉默就是順從。

    鄭冠華最後說道:“幹部考察組只負責考察干部,不負責調查和處理幹部。”前面說完一番大道理後,只有這句話點到了問題的實質。

    張東峯接話道:“鄭書記,我們把調查瞭解的情況向紀檢監察部門通報,由他們出面瞭解情況。”

    鄭冠華並不希望自己的屬地出現混亂,更不希望部下出事,於是以教導的口氣說:“原來紀委下過這方面的文件,說明審計、紀委對這方面的情況是掌握的,查不查、處不處理這種情況,他們肯定有自己的考慮,你只負責考察好乾部。”

    “我考察的對象如果帶着問題,我怎麼下考察結論?”張東峯心想,只是他窩了一肚子火又不好表露出來,只好自嘲一句:“放心,鄭書記,我不會狗拿耗子管多閒事。”

    從鄉鎮回來,張東峯看到一個靚影立於樹影下,輕柔地叫了一聲:“張部長。”

    說實話,在寂寞的暮色裏,這是能夠穿刺男人心靈的甜美聲音。

    這是一個從色、香、味都能夠把男人擊倒的女人,何況正處於青春年華的張東峯已近半個月沒有接觸到女人,心底正處於焦渴的狀態。

    焦渴態狀的男人看見任何異性都是美女,何況眼前的女人在迷濛的燈影映襯下,亭亭玉立、曼妙動人。

    張東峯抵禦着對方身體強烈的誘惑,故作嚴肅地問:“你好,你是誰?”

    對於全縣各個部門和鄉鎮街道的正職、副職幹部,張東峯都有點印象,但不能全部熟悉,爲此對於這個女人,覺得有點面熟,但現在記不起來究竟是誰?

    “你好,”這個女人有些猶豫,像小兔子一般驚疑而膽怯,“張部長,我找你有點事情。”

    “有什麼事,你說吧。”近距離呼吸着女人身上飄逸的香水味,張東峯聽到喉結響動的聲音,害怕把女人帶到家裏去。

    女人從張東峯的表情上,看到了自己所處的優勢地位,有意把手裏的東西提起來,輕輕一笑:“哪有把客人晾在外面?”

    張東峯覺得這個女人來找自已肯定有事,而且應該是幹部調整的事情,在外面聊肯定不行,只得引她進家。

    她把一袋蘋果放在茶几上,環視着屋子,說道:“張部長,我是楊雪。”

    對於楊雪自報姓名,張東峯已經知道是海天市鍾開武部長推薦的女幹部,稍微自然了一些,說道:“等一會燒開水再泡茶。”

    楊雪主動提議:“我今天剛到海天市看望了鍾部長,回來順便買了幾斤真正的紅富士,刀子在哪裏,我給你削蘋果。”

    張東峯找到刀子,準備削蘋果。

    楊雪把刀子拿過去,拿起蘋果靈巧地削了起來,說道:“這是女人做的事情。”

    邊削皮邊說道,“家裏收拾得那麼幹淨,張部長真是一個會過日子的好男人。”

    歐陽海燕在省城,張東峯白天都在單位上班或在外面跑,家裏就像旅社。

    張東峯悄悄地打量楊雪,充滿了成熟女性柔和的誘惑力。

    楊雪削好蘋果,發現張東峯的神情有些變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男人走了神,於是把蘋果遞到他手裏時,有意朝他靠了靠。

    張東峯擡手婉拒:“你是客,你先喫。”

    楊雪把蘋果直接塞到張東峯嘴前,張東峯不得不用手接了。

    由於這個動作,二人捱得很近,楊雪再削蘋果時,腿有意無意地蹭他的腿。

    張東峯想進行迴避,又怕楊雪笑話。

    果然,楊雪發現了張東峯的尷尬,眼皮微微一擡,莞爾一笑。

    忽然,她手裏的蘋果落在地上,滾了出去。

    楊雪手肘壓在他的腿上,探出身子去找,隨着身子壓低,柔軟的前面整個壓在張東峯的腿上,讓張東峯感覺熱血上涌。

    張東峯有些口喫地說道:“掉了算了,不用找了。”

    楊雪坐正了身子,說道:“掉了可惜。”

    張東峯擺了擺手:“滾進沙發裏面去了,你重削一個。”

    楊雪邊削蘋果,裝着不經意地問道:“張部長,聽說你的夫人在省城,你一個人在家春宵苦夜長,你不寂寞嗎?”

    張東峯從她的話裏聽到一種危險的信號,畢竟現在孤男寡女在一起,不由得怦然心動,自我安慰道:“已經習慣了。”

    楊雪輕輕一笑:“張部長,如此年輕帥氣,你沒有必要當苦行僧。”

    張東峯一愣,楊雪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短暫的窘態,明亮的鳳眼斜了他一眼,“男人出軌應當怎麼說?暗渡陳倉?春風喜度玉門關?”說着說着,覺得有趣,放肆地咯咯大笑。

    張東峯由詞聯想到其中情景,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楊雪水汪汪的眼神定格在張東峯臉上,隨手丟了蘋果,挪過身子靠上前,圓乎乎的雙手緊緊擁住張東峯,頭埋進張東峯的前面。

    張東峯驚慌失措,邊推邊說道:“別這樣,這樣不好。”

    楊雪輕聲說道:“一個女人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

    女人滾燙的體溫灼着張東峯的身子,張東峯心旌搖盪。

    楊雪並不是隨意而來,而是作了精心的準備。

    只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楊雪肯定想從張東峯這裏獲得某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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