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展鴻圖 >第516章向李元朗通報
    李元朗的講話一結束,立即引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直到李元朗回到座位上掌聲還在持續。

    “現在歡迎省委副書記簡自在同志做指示。”會議主持人宣佈。

    簡自在從座位上緩緩地站起來,邁着穩健的步子向講臺走去,聲音宏亮地說道:“同志們,首先我聲明幾點。第一、我不是來這裏做指示,希望大家不要把我的話當做指示。”

    “第二、我所講的話只能代表我個人的想法,並不代表省委的意見。第三、不管我講的意見成不成熟,只能供大家參考。我認爲指示這樣的話不能隨便說,我也沒有這個資格。”

    簡自在的開場白調子放的很低。

    簡自在有良好的口才,這一點有口皆碑,所以,無論在什麼場合,他都會恰當地選擇不同的表現形式,往往會達到出奇制勝的效果。

    會議結束時已是晚上七點,簡自在居然講了近二個小時。

    只是讓張東峯感到失望的是,簡自在的講話既空洞又無味,看不出有什麼新意。

    而且在他的講話裏,根本不提省委定下的兩年改造東江的既定方針,也沒提東興市的產業結構調整。

    散會後,具有一定職務的與會人員走向餐廳。

    此時,餐廳內十幾張餐桌已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餚和酒水。

    “老李,陸正道怎麼沒來?你打個電話讓他馬上過來。”鐵戰留意了一遍在座的人員,發現陸正道沒有到場。

    “領導,他去了刑警隊,恐怕一時來不了。”李敢當迴應道。

    “柳雲煙呢?她怎麼沒有到場?”鐵戰詢問葉齊。

    “領導,她有事不能來。”葉齊回答得很乾脆。

    “有事?”鐵戰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着葉齊。

    “她最近很忙,今天晚上,她還要到臺里加班。”葉齊進行解釋。

    “可散會時,她告訴我一定會來參加宴席,現在怎麼會不來?”鐵戰自語道。

    “柳雲煙可是今非昔比!電視臺的名記者、大牌主持人。她的事,葉齊哪裏會知道?如果你是市委書記,柳雲煙既然向你說一定到,我保證她肯定會來,你問葉齊,不等於白問嗎!”常務副市長寧毅陰陽怪氣的腔調大大地傷害了葉齊的自尊,可寧毅卻感覺很開心很得意,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葉齊,別聽他的!你一定要有信心,同柳雲煙的關係要保持住。我說你們馬上結婚算啦!這樣拖下去,總歸不好。”鐵戰狠狠地瞪了寧毅一眼。

    “感情上的事可不是一廂情願,馬上結婚?笑話!這話你還是同柳雲煙說吧。”寧毅又插了一嘴。

    鐵戰的火氣被點着了,生氣地說道:“寧毅,你這個人是不是心態有問題?說這些話有意思嗎?”

    鐵戰隨後舉起酒杯說道:“今天是個好日子。一是會議開得很成功。二是我們市的廉政工作得到了省委肯定。三是葉齊同志的工作做出了成績,爲東興市贏得了榮譽。爲此,大家把這杯酒乾了。”說完他一飲而盡,滿桌人也跟着幹了。

    寧毅喝完杯中酒,接着把酒杯斟滿,站起來走到張東峯跟前,“我今天要同張書記單獨乾幾杯,肯賞光嗎?”

    張東峯站起身,笑道:“請。”二人碰杯,並喝完杯中酒。

    張東峯雖然對於寧毅居然會公開嘲笑葉齊,心裏感到很愕然,同時也看不起寧毅這樣的行爲,但對於寧毅主動向自己敬酒,他還得保持應有的風度。

    寧毅端着酒杯往前走了兩步,靠近張東峯嘀咕道:“在全省的領導幹部中,最讓我佩服的有兩個人:一位是胡書記;一位是咱們市的李書記。這二位稱得上有正義感的領導。”

    寧毅的用心,張東峯當然明白,前者是想通過自己向二位書記傳達某種信息,但是,多年紀檢的工作經驗,使張東峯留意到寧毅對胡國輝和李元朗不是敬佩,而是懼怕。

    正當大家喝得起勁時,柳雲煙突然出現。

    鐵戰帶頭鼓掌。葉齊對她的到來覺得很奇怪,可是不管怎麼說,心裏還是暗自高興。

    “張書記,您還記得我嗎?”柳雲煙落座後,旁若無人地看着張東峯。

    “怎麼會不記得?在會場上就認出了你。”張東峯把手伸向她,她的手也伸向張東峯。

    柳雲煙與趙紫蘇在海天市電視臺上班。通過趙紫蘇的引見,張東峯與柳雲煙見過幾次,也幫過她一些忙。

    兩人交談時,柳雲煙看了一眼葉齊,又看了看鐵戰。

    葉齊像沒事一樣張羅着爲各位斟酒,而鐵戰顯得有些驚訝。

    星期一,張東峯提前來到辦公室,先練了一會兒啞鈴,放下啞鈴隨手拿起拉力器,一口氣拉了六十個。

    一是爲了鍛鍊身體,二是爲了能在關鍵時期能夠自保。

    到了上班時間,張東峯拿起紅色電話打給李元朗,“領導,我有事要向您彙報。”“東峯,事情很急嗎?如果不急,咱們再約時間。我正在忙,你看?”李元朗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張東峯繼續說道:“領導,這件事非常要緊,我只能直接向您彙報。”

    李元朗很少聽到張東峯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便感到所說的事情肯定非常重要,便說道:“東峯,既然事情很急,那你就過來吧。”

    張東峯來到李元朗辦公室時,看見後者正在走來走去,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

    李元朗見張東峯進來,指着會客沙發示意他先坐下,接着拿起水杯要去給張東峯倒水。

    張東峯連忙攔住:“領導,我不渴。您很忙,我抓緊時間說。”

    李元朗笑道:“既來之則安之,你說吧,不受時間限制。”

    由於時間緊、事情急,談話迅速進入主題。

    張東峯說道:“領導,從李小元與我見面前和見面時的情況看,我懷疑有人知道李小元掌握了吳東江死亡的證據,也清楚李小元手中有吳東江寫給國家紀委的信件。”

    “我感覺自吳東江死後,李小元就一直處於恐懼中,也就是說李小元已經被什麼人監控了。所以,我們倆的見面也被人跟蹤了。”

    “同李小元見面那天,我本想把情況瞭解清楚,可是隻談了個開頭就接到了鐵戰的電話,他要彙報急事。”

    “於是我只好和李小元另約時間,可沒想到就在我去省裏開會的當天,案犯對李小元下了毒手。不但殺害了知情人,還搶去了吳東江寫給國家紀委的信件。”

    “上次會議,你爲什麼不把這些想法說出來?”李元朗問道。

    張東峯說道:“領導,我認爲這件事情關係重大,吳東江的案子是經過司法機關審理,在司法程序上無可挑剔。”

    “要想重新複議,沒有確鑿的證據,沒有權威部門的支持,不能隨便提起。況且如果輕易公開了這件事情,不僅不利於解決問題,還會使事態變得更加複雜。”

    李元朗問道:“東峯,這件事情,你同鐵戰說過嗎?”

    張東峯搖了搖頭:“沒說。”

    李元朗皺着眉頭說道:“爲什麼?鐵戰畢竟分管政法工作,怎麼不同他商量?”

    張東峯嘆了一口氣,說道:“領導,在這件事情上,我還沒有得到確鑿的證據,就不能因此而懷疑誰。但我必須找一位能讓我信得過的人。”

    “再說鐵戰原先是東興市分管城建工作的副市長,後來去外地任職,前段時間又回到東興市來任職,我不得不防。”

    張東峯的這番話引起了李元朗的興趣,笑道:“東峯,看來我在你的眼裏還算得上可靠!”

    張東峯有些無奈地笑道:“因爲事關重大,不得不這樣做。”

    李元朗站起身向寬大的落地窗走去,朝對面公安局的辦公樓看了一眼,又回到沙發上,問道:“你認爲李小元提供的情況真實程度會有多大?”

    沒等張東峯迴答,李元朗繼續問道:“李小元對你講,他手裏有吳東江寫給國家紀委的信,這封信呢?你認爲這封信已經落入案犯手中?”

    “即便你的判斷正確,可沒有了那封信也就沒了證據。我們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下決心?李小元所提供的情況是否可信?客觀來說,目前我們只能持懷疑態度。”

    張東峯說道:“領導,關於審理吳東江案件的情況我大體清楚。吳東江的貪污問題已經被省市紀檢、司法機關審查後結案。”

    “吳東江死亡原因也由醫院作了死因鑑定。圍繞着這起案件的相關法律程序和相關的證據,已經產生了法律效力,因此,要想推翻它其難度可想而知。”

    “讓我感到疑惑的是,李小元爲什麼要冒着巨大的風險提供與之相悖的情況,堅持認爲吳東江是他殺,並提出要爲吳東江案子出庭作證。”

    “他作爲看守所的指導員,難道不知這是省市兩級司法機關作出的結論?他難道會搞不懂鐵案意味着什麼?”

    “再者,李小元與吳東江無親無故,他又是何苦?所以,我不得不想到另一種情況,也許李小元是爲了錢去替吳東江翻案。”

    “如果吳東江生前給了李小元一筆錢,我想這筆酬金不會是個小數目,問題是吳東江已經死了,那麼李小元就無須爲酬金的事而擔驚受怕,他應該心安理得吧?”

    “領導,我想來想去,對李小元的這個做法很難找出一種客觀確切的答案,好在我瞭解他,最終還是找出他做這件事情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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