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展鴻圖 >第528章蒙面人被殺
    省委常委會議結束的當天上午,簡自在給國家紀委去了電話,大體談了下一步全省反腐敗工作的安排情況,同時,在電話裏與國家紀委一位副書記約好了時間,後天去京城專題彙報東興市的問題。

    放下電話,他坐在辦公室裏獨自想着心事。

    過了一會兒,他拿起電話想請胡國輝過來,可猶豫了一下沒有打,而是起身向胡國輝辦公室走去。

    胡國輝見簡自在突然進來,感到有些奇怪,連忙站起身,笑道:“領導親自駕到,我可承受不起,有事打個電話,我可以過去。有句話是怎麼說來着?哦,誠惶誠恐、誠惶誠恐。”

    “你的這一套我也承受不起。”簡自在擺了擺手,便隨意地坐到胡國輝的辦公桌邊上,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有心無心地翻弄着。

    “求人辦事不登門怎麼行,我是想讓你幫我拿個主意。”簡自在隨手把那份文件放到桌子上,說明了來意。

    胡國輝說道:“領導,有事請指示,說到求,聽起來太彆扭。”

    簡自在臉色鄭重地說道:“國輝,同你商量一件事,我打算去一趟京城。剛剛和國家紀委的一位領導通了電話,約好了時間。”

    “什麼時候?”

    “後天。”

    “想談點什麼?”

    “一是東興市的事情。二是我覺得有必要去一趟,有些事情老拖着不行。”

    胡國輝聽明白了簡自在去京城的真正用意,說道:“爲什麼不等一等?我估計東興市的專案工作最早也得一個月纔會有結果。有了結果再去不是很好嗎?”

    簡自在搖了搖頭:“國輝,你的這個想法也對,兩全其美!我對你的瞭解,在原則問題上你是從來不讓步的,爲什麼在這件事情上卻沒了原則?”

    “國輝,我不想向人們承諾什麼,更無意去標榜我的高尚。因爲我不想揹着一個沉重的包袱去工作,這個包袱一天不放下,我一天也安靜不了。平心而論,這個包袱如果背在你的身上你會怎麼做?依我看恐怕一天都難以承受。”

    胡國輝點了點頭:“人生一世、清白一生,即使我們不做官還得做人不是?我能理解。”

    簡自在最終乘飛機去了京城。

    這一天,張東峯同柳雲煙約好時間,起身準備出去時,發現地上有一張紙。

    他彎腰拾起,見上面寫着兩行字:對手今明兩日有行動,務必提防!

    張東峯向門底部的縫隙看了一眼,重新回到座椅上。

    此時他考慮的不是這張紙的來源,他相信紙上提供的信息絕對可靠,而這個情況同時也在提醒他,東興市的形勢將會變得非常複雜。

    晚上十點,張東峯把柳雲煙送回家,分開前,他一再囑咐:“記住,今天晚上家裏的電話和你的手機要一直開着,有事和我聯繫。”

    “忘不了,有事給你打電話,你今天是怎麼啦?婆婆媽媽的。”柳雲煙發現張東峯的神情有些奇怪,但她馬上領悟到張東峯反覆提醒必有用意,同時也增加了她的不安。

    第二天晚上,柳雲煙下班後早早地回到家,一進門不知不覺產生了莫名的恐懼。夜幕降臨時,她站在窗前看着遠處的一片燈火,顏色各異、斑駁陸離的光環繪織起五彩繽紛的世界,纖細婆娑的燈光交織纏繞在都市的夜空中,顯現出一種無與倫比的壯觀,那裏是市中心廣場附近的鬧市區。

    柳雲煙又把視野拉回到自己居住的這個小區,面前的幾棟樓裏透射出的微弱光線,在空曠的夜色裏無論如何也感受不到一絲生氣。

    明亮與黑暗的反差,使她愈加感到黑夜的可怕。

    晚上八點,張東峯給柳雲煙打來一個電話:“雲煙,昨天晚上囑咐你的話還記得吧?”張東峯儘量使語氣放得輕鬆隨意,試圖讓柳雲煙不至於產生心理負擔。

    “昨天夜裏我琢磨了好一會兒,張東峯,是不是有人要殺我?你說出來,我不怕。”張東峯的這個電話使柳雲煙突然又有了安全感,剛剛的恐懼瞬間消失了一大半。

    “我和你明說了吧!近幾天的情況有些複雜。不過,你也別把事情往壞處想,提防着點倒是應該的。”張東峯爲了減少柳雲煙的緊張感,每句話都表達得很籠統,即使這樣柳雲煙也全聽明白了,“說吧!要我做些什麼?”

    “同昨天晚上一樣,你的電話和手機要一直開着,另外,你客廳裏的燈也要一直亮着。”說到這裏張東峯停了一下,考慮着下面的話該怎麼說,“雲煙,你所在的小區裏面有我們的人,一旦有事,你就立即把客廳裏的燈給關了,一定要記住。”

    通完電話不久,一輛黑色汽車神不知鬼不覺地駛進了柳雲煙的住宅小區,無聲無息地停在一個隱蔽的路口處。

    車上的兩個人眼睛裏閃爍着惡狼似的光澤,一刻不停地注視着小區內一棟樓的兩扇窗戶。

    晚上十點,張東峯給柳雲煙又打去電話,進行囑咐:“雲煙,別忘了遇到情況立即關燈。”

    柳雲煙說道:“記住啦,忘不了。”

    晚上十一點,張東峯第三次給柳雲煙打去電話:“雲煙,十二點半我會準時趕到你那裏,看到我的車在你樓前停下你再睡,能堅持住吧?”

    接近十二點,小區內的住宅裏只剩下寥寥無幾的亮光,整個小區已被覆蓋在黑幕中。

    這時候,巨大的危險正在向柳雲煙逼近,原先開進來的那輛黑色汽車的車門被輕輕打開,下來一個身材瘦小戴着黑色面罩的人。

    這個小個子有如一條訓練有素的狼狗,一下車便飛快地躥進了茫茫的黑幕中,轉眼間站到了柳雲煙的樓下。

    小個子擡起頭看了一眼第四層一明一暗的兩扇窗戶,接着又像一隻靈巧的貓,順着一二三層陽臺的護欄輕鬆地爬到了第四層。

    第四層陽臺沒有安裝護欄,此時小個子已站在柳雲煙住宅的陽臺上。

    柳雲煙正坐在客廳裏欣賞着電視節目,她全然沒有意識到危險已與她近在咫尺。這個小個子好像不急於動手,似乎想在動手之前再多看幾眼房間裏這個漂亮的女人。

    大約過了二十秒鐘,他把手裏的槍舉起,對準了柳雲煙的腦袋。

    一聲清脆的槍響劃破了寂靜的夜空,驚動了小區內熟睡的人們。

    槍聲過後,只見小個子蒙面人倒在第四層陽臺上,一顆子彈準確無誤地擊中了他的後腦。

    與此同時,一個身穿淡藍色風衣,手裏拿着一副特大號墨鏡的人,正隱蔽在柳雲煙的樓下。

    當這個人確信自己的這一槍絕對沒有打偏時,才戴上墨鏡揣好槍,急匆匆地跑向停在路邊的一輛汽車。

    原先黑色汽車裏的那個人目睹了小個子被擊斃,慌忙駕車離開,但是他沒有想到,另一輛汽車已經緊緊地跟在後面。

    前面的這輛汽車在加速,後面這輛汽車也在加速。前面的汽車想甩掉後面的汽車,而後面的汽車跟着非常緊,兩輛汽車在午夜的道路上狂奔、在拼命!

    十二點剛過,張東峯接到柳雲煙打來的電話:“東峯、東峯,出事了。你快過來!”柳雲煙顫抖的聲音使張東峯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雲煙,不要怕,我馬上就過來。別慌,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我剛剛聽到一聲槍響,陽臺上有聲音,好像是有人上來。”

    “客廳的燈關了沒有,我說的是客廳!”張東峯提醒着。

    “關了,聽到槍響我就關了。”此時,柳雲煙並不清楚,陽臺上躺着的是一具漸漸變涼的屍體。

    “通向陽臺的門鎖了沒有?”

    “鎖了。”

    “那好,你再把客廳的門給鎖上,完後你就呆在臥室裏別動。”

    路上,張東峯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領導,我是顧長武,柳雲煙這裏出事了。”

    “怎麼回事?快說!”張東峯有些驚訝又有些怒氣。

    “領導,我現在就在柳雲煙家裏,她沒什麼事,只是在陽臺上發現了一個被打死的蒙面人。這個人手裏握着一支槍,肯定是一個被僱傭的殺手。”顧長武快速講述了大致情況。

    直到這時,張東峯才舒了一口氣,只要柳雲煙沒事就好。

    “這個人是被誰打死的?說詳細點!”

    “究竟是被什麼人打死的還不清楚,反正不是我們的人。死者頭部中彈,從彈點來看,射擊的方位是自下而上的方向。”

    “你們究竟有沒有設崗?”張東峯此時厲聲問道。

    “領導,我設了,可不知什麼時候讓陸正道給撤了,我也是才知道。”顧長武急忙進行解釋。

    等張東峯趕到時,顧長武正在指揮刑偵人員和技術人員勘查現場。

    半個小時後,看見陸正道風塵僕僕趕過來,顧長武便把張東峯拉到一邊小聲地嘀咕道:“晚上設置在這裏的兩名警衛,九點左右讓陸正道給調走了。”

    鑑於陸正道在現場,張東峯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看陸正道。

    第二天,張東峯把顧長武叫到辦公室,大發脾氣:“你明明知道保護柳雲煙的責任重大,爲什麼不多安排幾套布控方案?你應該想到我們的對手會這樣做,爲什麼不在柳雲煙的房間裏設置一名警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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