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意味深長地笑道:“先生,我會送你到要去的地方。”
此時,後座上捅過來一枝槍口,頂住方文傑的後腦,同時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不許動,一動就打死你。方文傑,我們是專程來接你的!”
方文傑的右手緊緊抓住密碼箱的手柄。
“我知道你的箱子裏裝有炸藥,你一按鈕,裏面的文件就會炸碎。你可以按鈕,炸了它,我們的目的同樣達到。你想把這些證據帶回溫華市是不可能的。”
“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正是你要找的人,老闆請你走一趟。”
“你們是趙光派來的?”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你聽着,把箱子輕輕舉到頭頂,交給我,老闆對你箱子裏的寶貝有興趣。”
方文傑雙手握緊箱子的兩側,輕輕舉到頭頂,在箱子接觸頭髮的一剎那,猛然用箱子擊打後座上那個人的手腕,他覺得對方的槍被撞到車底盤上,然後抽回箱子,猛地朝司機頭上砸下去。
司機被砸昏了,汽車失去了控制,撞到路旁的隔離護欄上。
方文傑打開車門,提起箱子,一個前撲,躍上人行道。
這時,一串子彈從他身後呼嘯而來。
方文傑手上沒有槍,無法還擊,只能提着箱子在人羣中奪路而逃。他的後面,手持無聲槍的人緊緊追趕。
街上的人羣大亂。
方文傑藉着人羣的掩護,拼命地往前跑着。
後面的人緊追不放,離他越來越近。
這時,迎面駛來一輛汽車突然剎車,從車上下來兩名手持美式槍的男人,準備向方文傑射擊。
突然,警笛長鳴,一輛警車在他身邊急停,車上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方先生!上車!”
車門打開着,方文傑一個魚躍,撲到警車前,腳後跟着是一串子彈。
方文傑上了車。
急駛的警車裏兩名警察用槍還擊,一個槍手被擊倒。
警車的車身捱了一連串子彈,車窗玻璃全被擊碎,車身出現了許多彈洞。
警車加速,衝出了對方的火力控制區。
一名警察才發現方文傑的左臂已被鮮血染成紅色。
“方先生,體受傷了!我給你包紮!”
說着,這名警察撕下自己的襯衣袖子,給方文傑的右臂緊緊扎住。
“謝謝,你們是……?”
“警署把王如玉失蹤的消息通知了我們,我們去酒店接你,聽說你已經離開,就在這一帶尋找,果然發現你很危險。”
車上三名警察中有兩名華人,一名外國人。
外國人的普通話說的很流利,他坐在司機旁邊,扭頭過來,說道:“方警官,我叫漢斯,國際刑警。”
“我是方文傑,很高興認識你。”
警車在警署門口停下。
方文傑提着密碼箱下來,與三名警察走進警署。
一個身穿西裝的人迎了出來。他是國際刑警華夏中心局的邱長晨。
“你好,方文傑!你受傷了?”
方文傑握着對方的手,問道:“你是?”
“我是國際刑警華夏中心局的邱長晨。”
“你好。”
“先送你去醫院吧?”
“沒事,只是擦破了一點皮,還是先解救王如玉要緊。”
“也好。我們馬上開會。”
警署會議室裏,四名國際刑警及十幾名香江警察在巨大的香江地圖前研究解救行動。
漢斯說道:“據線人彙報,今天袁紫煙抓來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關在她酒店的地下室裏,我們懷疑就是失蹤的王如玉。”
“我們已擬定了一個解救方案,如果諸位對這個方案沒有補充的話,我建議立刻行動!”
方文傑舉起手,說道:“漢斯警官,我可以參加這次行動嗎?”
“你受了傷,可能會行動不便。”
“一點輕傷而已,我認識王如玉,我去可能會方便一些。”
邱長晨插話道:“讓方警官參加,對確認人質的身份有好處,但他不宜擔任突擊任務。”
“方警官,你可以參加這次行動,但你不能帶任何槍械,而且只能以觀察員的身份。”
“謝謝,漢斯警官。”
十輛各型警車,呼嘯着駛出警署大門。
方文傑與漢斯坐在同一輛警車裏,漢斯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說道:“我們接到國際刑警組織華夏局的紅色通緝令後,立即在香江進行了偵查。”
“根據華廈警方提供線索,我們竊聽了袁紫煙的電話。在竊聽中一個叫丹尼爾的人打來的電話引起了我們的懷疑,袁紫煙在電話裏祝賀丹尼爾獲得了新身份。”“丹尼爾要袁紫煙在華夏發展申請去西國經商的商務簽證的申請者。這個丹尼爾很可能就是從法西潛逃的關溫綸。”
方文傑說道:“漢斯警官,我補充一句,袁紫煙雖然沒有被列入通緝名單,但她同樣是我們要緝拿歸案的罪犯。”
袁紫煙的飯店被數十輛警車堵住了前門和後門。
香江警察快速衝進酒樓。
沒有多久,袁紫煙的同夥被戴上手銬,押進囚車。但是袁紫煙本人失蹤,她乘坐一艘機帆船在海面上消失了。
在線人的引領下,方文傑與四名持槍警察來到地下室門口。
線人用鑰匙打開地下室的大門。
幾支手電筒射過來,偎縮在牆角的王如玉被光線刺得睜不開眼。
她掙扎着站起來,大喊道:“我跟你們拚了!”
王如玉被人緊緊抱住,但她的腳使勁踢着抱住她的人的腿。
“如玉,我是方文傑!”王如玉這時纔看清,緊緊抱住她的是方文傑。
香江的一套豪華住宅裏。
客廳裏,王如玉與兩名香江女警正與豪宅的女主人楚雨墨較量。
楚雨墨慢悠悠地說道:“什麼時候回溫華市,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你們安排。”
香港女警好言相勸:“楚老闆,這樣被請回去,你不傷面子。依據香江法律,你有責任提供證言證據。如果到時由國際刑警組織或是廉署出面,你的麻煩會更多。”
方文傑按照盧青陽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隱身在香江的吳佳琪,把她作爲證人帶回。
王如玉陪着沒戴手銬的楚雨墨和吳佳琪,上了飛機。
方文傑握着王如玉的手,說道:“保重。”
邱長晨握着王如玉的手說道,“路上小心,我去西國辦理完關溫綸的引渡手續,也馬上回國。我們到時再見面。”
方文傑從香江直接坐火車來到深城,他要對後面補充進來的一億元進行調查取證。邀見關鍵人物顧朝同碰了兩次壁。第一次說是有領導視察,騰不出時間;第二次的理由更乾脆,“讓你們的頭頭來找我,我沒時間陪阿貓阿狗玩。”
經過朋友的疏通,方文傑承諾只取證、不追究,對方纔答應見面。
方文傑與三十歲左右,穿着極有派頭的顧朝同談話。
“你與王光華是什麼關係?”
“生意合作關係。”
“王光華的美元是怎麼到你賬戶上?你又怎麼轉到溫華市財政局?請說清楚。”
顧朝同不太情願地提供了與王光華往來的相關票據。
從深城坐飛機回溫華市,一出機場,方文傑沒有想到接他的人除了王如玉還有張東峯、陳志文、吳家銘、李志偉。
王如玉手裏捧着一束鮮花。
張東峯迎上來,主動握住方文傑的手說道,“歡迎你回來,方文傑!”
吳家銘握住方文傑的手說道,“辛苦了,”
李志偉笑道:“方文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持槍潛逃的孫元正,在廣城境內被捕,已被押回我市,正等着你提審。”
方文傑拍了拍着李志偉肩膀,高興地笑了。
二個小時後,方文傑和王如玉開始提審孫元正。
孫元正原來體重一百五十多斤,現在卻是一個頭發花白、骨瘦如柴,體重只有九十斤的人。
自從通緝令發出後,孫元正東躲西藏,喫不好睡不好,體重迅速下降。廣城武警在山區捕獲他時,他已經變成了一個野人。
孫元正被押進來,他的精神已經完全崩潰,直接癱坐在方凳上。
方文傑問道:“孫元正,你看你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你與翻車有什麼關係?”
孫元正不假思索地說道:“我說,我什麼都說,是我上了王光華的賊船。我原來以爲,他是一把手的兒子,抱着他的大腿,我後半輩子就不用愁了,沒想到卻落到今天的下場。”
“我和王光華認識已經有三年了,我能當上副所長,就是他替我說了話。在盧雨行出事後,王光華交給我一個任務,任何人到野山坡來調查這件事,我都必須向他彙報。”
“那天,你給我們派出所來電話,說要來勘查盧雨行出事現場,我立即告訴了王光華。”
“後來一個叫劉上榮的人趕到了。他給了我五萬元,讓我安排一個人去破壞你的剎車,我不敢不辦。”
“我給了摩托修理店的老闆尹陽兩萬五千元,讓他幹,尹陽又找了他的幫手於清潤……結果造成了翻車事故。”
方文傑繼續問道:“尹陽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