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展鴻圖 >第667章方文傑祕密彙報
    王如玉與王光華通風報信,方文傑與此案有無牽扯尚不清楚,不宜提職。

    最終常委一致決定提名原副檢察長紀虛道繼任檢察長兼反貪局長,提交相關部門討論批准。

    張東峯在辦公室裏接見方文傑,“有關部門批准紀虛道同志任檢察長兼反貪局長的文件,你看過了吧?”

    方文傑搖了搖頭,說道:“領導,我收到了文件。我認爲組織的決定是正確的。我與紀虛道同志雖然接觸不是很多,但我會接受他的領導,並配合他的工作。”

    張東峯繼續問道:“有沒有別的想法?”

    方文傑迴應道:“關於我個人,我沒什麼想法。我過去對吳局多次表示過,我不適合做全局工作,做個部門負責人已經力不從心。”

    “發生了照片事件,說明我辦理王光華及相關案件,還有很大的漏洞。這件事對我的震動很大,鬥爭比我們估計的還要殘酷和激烈,我應當反思和檢查。”

    “領導,能對你說說我的想法嗎?”

    張東峯笑道:“我之所以專門把你叫來,就是要對目前複雜的局面進行分析。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說。”

    “我先彙報去江天易老家外調的情況。”方文傑打開公文包,取出訊問筆錄、信件、照片、一條係扣的繩子,放在辦公桌上。

    接着繼續說道:“江天易的母親蘇妙音自殺了,用這條繩子在房樑上懸樑自盡。但這是假象。經刑偵專家鑑定,這個扣不是自殺者自己結的扣,只能是他人勒在死者脖子上的扣。”

    “顯然,蘇妙音是被人故意害死的,作案者僞裝了自殺現場。還不知道作案人是誰。”

    “蘇妙音死亡前,曾經有一個自稱是江天易朋友的人去見過她,並讓她看了江天易死亡的照片。我認爲,殺死蘇妙音的目的是殺人滅口。”

    “現在有充分證據證明,照片上的小姑娘是秦淺秋。秦淺秋是蘇妙音與一名不知姓名男人所生。滅口只能是爲了保護秦淺秋的出生祕密不被泄漏,同時保護那個男人。”

    “如果蘇妙音說出秦淺秋生父的姓名,很可能會使生父的名譽受損、再聯繫到秦淺秋的經濟犯罪,會有更多的問題暴露出來,所以他們再次搶先一步,對蘇妙音殺人滅口。”

    “我注意到秦淺秋在此之前已經失蹤,吳局推測她已出境,那麼對蘇妙音殺人滅口的就不可能是秦淺秋。這個神通廣大的人會是誰?他有什麼切身的利害關係才使他作出殺人滅口的舉動?”

    張東峯此時插話:“秦淺秋的生父是誰?有沒有查出一些線索?”

    方文傑說道:“從江天易與他母親來往信件來看,此人現在是高級領導幹部。這也正是江天易想向他母親問清楚的問題,以便他進一步敲詐秦淺秋。”

    “只是蘇妙音一直到死都堅守這個祕密。您看看這些信件就會了解內情。蘇妙音是飽受痛苦的善良的農村婦女,她養育了秦淺秋,也爲了女兒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據蘇妙音同村好友證明,秦淺秋的生父是樂文。當然,提供的證言只能算是間接證言。”

    方文傑從照片中挑出小女孩與男青年的合影,指着男青年說道:“經江天易老家的人指證,此人就是樂文。”

    “他曾經回過村裏一次,這張照片就是那次回村拍的。後來把小秦淺秋接走的是兩名女軍人。”

    “現在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此人就是秦淺秋的生父,以後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證據。蘇妙音一死,就成了永久的祕密。領導,我覺得此人很值得懷疑。”

    張東峯用搖了搖頭,說道:“此事關係重大,沒有充分的證據,不能亂說。即使是他,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充其量只是個人隱私,是道德品質問題。我們需要的是犯罪的證據。”

    方文傑迴應道:“從勿忘我商城失火開始,連續發生了縱火事件、江天易被擊斃、王小英被殺、尹恆莫名其妙地心力衰竭而死,徐一凡車禍而亡,現在又製造了蘇妙音懸樑自盡的假現場,這一系列的怪事,全部搶先我們一步。”

    “罪犯作案手段高超,不留線索、果斷及時,完全是職業殺手的特徵。與此同時,又發生了利用照片密寫與王光華暗通消息、誣陷王如玉這樣嚴重的事件,難道這是偶然的嗎?”

    “我以腦袋擔保,也能提出許多證據,證明王光華供述與王如玉在他被捕前一週,在一起商量利用照片密寫,純屬子虛烏有。”

    “顯然,王光華利用對王如玉的誣陷,來掩蓋真正與他進行祕密聯繫的人。直覺告訴我這是一個精心設計好的圈套。”

    “坦率地說,領導,在這一回合的較量中,我是個失敗者。幾乎所有的證人、知情人,都已經死於非命,他們是贏家。我從來沒有輸得這麼慘過。”

    張東峯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問道:“方文傑,你是不是喪失信心了?”

    方文傑無奈地說道:“起碼喪失了一半信心。”

    張東峯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如果這一系列的殺人滅口案是受同一種力量操縱,他並沒有贏,因爲他把自己暴露在我們面前。他操作成本太高,因爲他使我們明白他就在我們的眼前。”

    “有關人員對秦淺秋的偵查有了很大的進展,秦淺秋與她的乾爹,也就是她的權利靠山,存在着不正當的關係。”

    “正是這位於爹,一步步把樂文提到現在的位置上。如果秦淺秋確實是樂文的親生女兒,那麼這三個人的關係就更加醜惡。樂文把他的女兒當成了晉升的梯子,他纔是失敗者。”

    “依我看,離他徹底暴露的日子不遠了,儘管我們付出的代價也很高,但從根本上說,我們是勝利前的挫折。”

    方文傑說道:“領導,最近發生的一連串怪事,我感到一種權力在保護經濟犯罪。這種權力一方面保護犯罪,一方面打擊、迫害、陷害我們。”

    張東峯笑道:“拘留王如玉,是我批准的。”

    方文傑從沙發上站起來,詫異地問道:“領導,你也懷疑王如玉犯罪?”

    “方文傑,你坐下。我徵求了吳局的意見,他也同意了。”

    “吳局也同意?”

    張東峯解釋道:“寶馬車、十萬元都明擺在桌面上,王光華又咬住她利用密寫照片暗通消息。不拘留她就是偏袒。對手棋高一籌,把如玉圍死,我們只能按遊戲規則辦事。具體的情況由葉雪寒同志向你解釋吧,她應該已經來了。”

    張東峯拿起內線電話說道:“請葉雪寒進來,”他放下電話,“葉雪寒在十幾起大案要案的調查中作出了相當大的貢獻。她對樂文也有所懷疑,在暗中進行調查。”

    葉雪寒推門進來,坐下直接說道:“方文傑對我肯定有意見,怎麼第一把火就燒到王如玉身上?”

    “王如玉在偵辦王光華案件中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我們是知道的。拘留王如玉,主要有幾點考慮。”

    “第一點,如果我們不拘留王如玉,後續調查就會陷入被動,不能全面進行徹查。這正是別有用心的人設計好的圈套,抓捕王如玉,就轉移了視線;不抓,他們就利用王如玉爲屏障,實行自我保護。”

    “我們抓也好、不抓也好,對於我們的對手都有利。應當說,他們早就精心地設計好了王如玉的角色,既把她當成丟卒保車的卒,又把她當成一塊盾牌。兩害相機取其輕。”

    “我們只有拘留王如玉,但並不把偵查中心放在王如玉身上,不中他們轉移視線的圈套。”

    “第二點,拘留王如玉,是對她最好的保護。一連串的殺人滅口使我們不能不對王如玉的生命安全擔心,他們下一個目標很可能是王如玉。如果她被滅口,所有的髒水都會撥到她身上。”

    “我們把王如玉放在戒備森嚴的黃元監獄,她的生命安全才有保障。我們幾個人纔不會因擔心她的生命安全而睡不着覺。”

    “第三點,麻痹我們的對手,給他們一點成就感,從而使他們的防線鬆動。方文傑,你還不知道,我們刻意安排了王如玉一入獄,就分別與王志遠、王光華打了招呼,我們要看看王氏父子與此案的關係。”

    “王志遠對王如玉入獄感覺非常震驚,因而我們排除了王志遠與此案的關係。而王光華果然露了馬腳,他對如玉說的第一句話是‘我知道你早晚會來,但沒想到這麼快’。這說明王光華直接參與了陷害王如玉的陰謀,暴露了他與外界的聯繫。”

    “第四點,方文傑,是爲你考慮。我們心裏有數,他們陷害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由於你和王如玉的戀愛關係,他們企圖一箭雙鵰,使你也中箭落馬。把如玉拘留起來,切斷你們之間的聯繫,髒水就潑不到你身上,你也就解脫了。方文傑,這四點考慮,是張書記、吳局和我的共同看法。你能理解嗎?”

    方文傑撓着刀疤說道:“患難見真情,我謝謝同志們。誰讓我們遇見了一個強大的犯罪團伙呢。到底我還是於心不甘。”

    張東峯看了看手錶說道:“我們到小會議室去。陳志偉應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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