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展鴻圖 >第680章鍾夜華的提議
    張東峯說道:“我和幾位副職一致認爲,改變環境是當前的起步點。我覺得應該提出這樣的口號:機關創造環境,各界創造財富。”

    “機關創造良好的環境難題很大,但只要我們願意進行改變,就一定能做好。請你們看一看,這是昨晚拍到的另一個場面。”

    投影屏上出現了張東峯與幾位副職巡視消金窟娛樂場所。

    張東峯進行解說:“同一個晚上,棚戶區的老百姓擠在窄小的房間裏喝着有味道的自來水,機械廠的工人下崗擺攤艱難維持生活,但是在消金窟娛樂場所,居然停放着這麼多的公務車。”

    “這些公務車屬於哪些單位的,今天不公佈了。這些領導和工作人員都在裏面進行什麼樣的消費,這次也沒查。我只是想說,我們可以進行改變的地方很多。”

    大家平時進行消費和現在公開進行曝光完全不一樣,會場一時非常安靜。

    張東峯看了看錶,繼續說道:“我要說的第四句話是,培養經濟的增長點。第五句話是,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今天因爲時間關係,我暫時就講這些。謝謝大家。”

    會場上,先是一部分人鼓掌,接着有更多的人跟着鼓掌。

    既然省委組織部的領導在會場,張東峯不好公開違反事先約定的時間,他心裏雖然有些遺憾,這次並沒有講深講透自己的施政意圖,但也差不多了,畢竟這是第一次講話,他先開了頭,拋出了話題,以後還是會有機會和時間慢慢地進行滲透。

    張東峯從事紀檢工作多年,預案做多了,他留了一手,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今天上午,蘇菲菲給張東峯提發表就職演說建議時,張東峯突然想到鍾九歌萬一用陽謀給自己下馬威怎麼辦?

    於是他便打算用視頻與畫面相結合的方式,直接明瞭地拋出自己的話題和意圖。

    在蘇菲菲和其它記者的幫助下,十五分鐘另類的就職演說稿順利完成。

    由於沒有讓龍觀市委市府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參與,鍾九歌、馬子微包括陳少白都事先不知道張東峯居然還準備了這樣一手。

    第二天晚上,鍾九歌坐在謝靈清駕駛的汽車上開始轉街。

    他並不習慣於坐下來靜想,他喜歡在許多人前呼後擁下邊走邊想邊發表指示,他喜歡坐在汽車上一邊轉街一邊考慮。

    只是在認真考慮事情時,他就不用專職司機,而是讓謝靈清親自開車,這樣連轉帶想帶說都有了。

    謝靈清是他最信任的人,與她說話,他沒有什麼顧忌。

    鍾九歌現在一邊抽菸,一邊說道:“這個張東峯不是等閒之輩,現在能把幾個副職和這麼多的領導幹部按在他的發展思路里,這次的講話表明他的心機頗深。”

    謝靈清說道:“最麻煩的是他說的那一句話,他想在龍觀市至少幹滿一屆作出成績,這一點影響很大,很多人都要考慮往哪邊靠了。”

    鍾九歌接話道:“他的前任幹了一年多就離開了,有些人本來擔心他也幹不長。現在他這樣進行表態,就是要讓一些人放心。”

    “其實上,他當着省委組織部領導的面進行這樣的表態,就是要將我的軍,讓我不能逼他太緊。其實他根本不用這樣說,如果連續二任二把手被我逼走了,我也會受到上面領導的質疑。”

    “到底是年輕人,容易衝動,也不講武德。”

    謝靈清心想,你自己在張東峯的任命大會上的表態發言講了四十五分鐘,只留給張東峯十五分鐘的發言時間,你就講武德了?

    謝靈清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領導,你能注意到張東峯厲害就行,既要防着,又不能過分,否則會影響了自己。”

    鍾九歌說道:“我這個人不是全能,但有一點,就是我對任何人不存幻想。”

    謝靈清扭頭白了他一眼,鍾九歌捏了捏她的手,笑道:“當然,對你例外。”

    謝靈清扭頭看向前面,並沒有接話。

    這麼多年來,謝靈清早已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青春少女,對於鍾九歌的話,她知道聽聽就行,認真就傻了。

    當然,至少在目前,鍾九歌對她確實不錯。

    十分鐘後,鍾九歌指着車窗外一片霓虹燈下停着的兩輛警車,疑惑地問道:“這段時間,這家‘難忘今宵’洗浴城爲什麼每天停着警車?”

    謝靈清其實早就看見了,兩輛警車停在“難忘今宵”洗浴城附近醒目地轉着警燈,聽到鍾九歌問起,不能不進行迴應:“可能是公安系統在查黃掃黃吧。”

    鍾九歌繼續問道:“誰開的?”

    謝靈清迴應道:“聽說是一個外地的蘇老闆開辦的。”

    鍾九歌笑道:“姓什麼不好,偏姓蘇,警車每天這樣停着,生意不輸纔怪。”

    此時蘇菲菲從洗浴城出來,鍾九歌疑惑道:“那是省報記者蘇菲菲,難道她也參與查黃?”

    謝靈清皺着眉頭說道:“誰知道她在搞什麼名堂?”

    鍾九歌繼續問道:“她調查那三本非法出版物得手了嗎?”

    謝靈清迴應道:“我讓幾個當事人都去鄉下避一避,她找不着人就不好繼續查下去。”

    鍾九歌點了點頭,說道:“有些事情可以拖一拖,一拖應萬變。”

    謝靈清說道:“這個蘇菲菲太不象話,不象省報龍觀記者站的其它幾名記者,應該想辦法把她趕走。”

    鍾九歌擺了擺手,提醒道:“她是省報有名的記者,不要亂來。”

    謝靈清目視前方輕哼了一聲:“想趕還不容易?”

    一個小時後,謝靈清把鍾九歌送回家。

    鍾九歌一到家,戚秋月就對他說道:“市委宣傳部的聶冠明剛纔來過。”

    鍾九歌坐在沙發上一邊抽菸一邊問道:“他說了什麼事嗎?”

    戚秋月不滿地說道:“聶冠明這個人你還不知道?所有事情總要向你親自彙報。”

    鍾九歌笑道:“這樣好,不走夫人路線。”

    戚秋月有些生氣地說道:“現在哪有像他這樣死守規矩的?”

    鍾九歌擺了擺手,說道:“這是人家做事的原則。如果都像其他人圍着你轉,還成什麼體統?難道我們在龍觀市開夫妻店?”

    “你要知道,聶冠明的級別比你高多了,你以後不要給他臉色看。他既然願意來,說明還是向着我的。如果你招惹了他,把他推給張東峯,得不償失。”

    戚秋月說道:“我覺得他請示的事情和張東峯有關。”

    鍾九歌嘆了一口氣:“現在看來張東峯確實是個對手。”

    戚秋月哼了一聲:“你看他今天下午的講話,好像全市主要領導就他一個能幹。”

    鍾九歌抽了一口煙,開玩笑道:“他還是把我的幾句話學透了,現場拿來當令箭了。”

    戚秋月冷着臉迴應道:“當令箭?你想的美。他是想說你光說不練吧。你確實講了這幾句話,但沒有講深講透。張東峯卻把你的話講深講透了,可以立即進行運用,說明你只會耍嘴皮子。”

    鍾九歌當然聽明白了老婆所說的意思,臉色有些陰沉,但還是說道:“你懂什麼,你認爲省委組織部的趙副部長會喜歡這樣出風頭的人?你想一想,你若去下邊縣裏宣佈一個縣長任命,這個新上任的縣長就當着你的面對縣裏的幹部發號施令,你能高興嗎?”

    “另外,你怎麼知道張東峯不是在耍嘴皮子?他做過幾年的專職祕書,文采當然有的。”

    兒子鍾夜華早就聽到父母的爭論,此時走進客廳,接話道:“媽,你知道這叫什麼嗎?”

    戚秋月正在氣頭上,沒好氣地說道:“你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

    鍾夜華說道:“這叫不合規矩。”

    戚秋月此時想到鍾夜華想走仕途,便想考考他這方面的天賦:“張東峯來了,已經開戰,夜華,你說說你爸和張東峯怎麼鬥?”

    鍾夜華說道:“打有限戰爭。”

    戚秋月不解地問道:“怎麼個有限戰爭?話說清楚,急死人了。”

    鍾九歌一直抽着煙,這時揮了揮手,說道:“夜華說得有理。我和張東峯面和心不和,但至少應該配合着幹。”

    “總不能他剛來就直接進行火拼,好象我作爲一把手不能容他,而且我們也不能做的太過分,讓省委把我們兩個人都調走。”

    戚秋月又要說話,鍾九歌打斷她:“還是先聽夜華講。”

    鍾夜華繼續說道:“可以欲取而先縱。”

    鍾九歌此時倒是好奇地問道:“什麼意思?”

    鍾夜華說道:“張東峯既然爭着幹,你就放手讓他幹。把那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比如國企解困、下崗失業,上訪維權,還有那些欠發工資、農民減負等等事情和問題都交給他來做。”

    鍾九歌擺了擺手,說道:“你當他不敢接手做?”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考慮起兒子的建議來。

    這些問題在龍觀市積壓已久,如果不進行處理,可能會造成不可預料的大麻煩,可能會直接影響他在龍觀市的任職。

    如果張東峯真的能妥善解決好這些問題,那麼他作爲龍觀市一把手,成績也是有的,關鍵是至少能坐穩幾年崗位,或者憑着這些成績能儘早去省城謀取新的重要崗位。。

    戚秋月的乾弟弟紀長戚來了。

    紀長戚的崗位決定了他來戚秋月的家裏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進行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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