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展鴻圖 >第727章事情開始難爲
    此時酒吧裏又走進來三四個男女,楊海波看了看,搖了搖頭,說道:“沒印象。”楊海葉說道:“我看着有點不對勁。”

    楊海波勸道:“你別草木皆兵,你沒看人家打情罵俏還來不及。”

    楊海葉又往那邊看了看:“你還信這個?”

    那幾個男女在櫃檯問了問,又在酒吧裏走了一圈,就說說笑笑出去了。楊海葉盯了一會兒說道:“我去看看。”

    看着楊海葉出去的背影,謝靈清問道:“海葉現在這麼緊張了?”

    楊海波苦笑道:“他夜夜做惡夢都驚出一身冷汗。都說趙飛鵬要判死刑,昨天還座上賓、今天就階下囚,觸目驚心啊。”

    謝靈清接着問道:“你們怎麼辦?真去國外嗎?”

    楊海波搖了搖頭:“那只是最後的退路。可是現在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除非張東峯滾蛋。”

    謝靈清說道:“張東峯在龍觀肯定呆不長,但是不會馬上離開。”

    楊海波說道:“鍾九歌有些無能,讓張東峯如此亂來。”

    謝靈清嘆了一口氣:“鍾九歌能把局面穩成這樣已經不容易,如果是其它人,張東峯這麼幹,早就扯開口子了。”

    楊海波哼了一聲:“你就知道死心蹋地侍候他。”又透過煙霧望了望酒吧門口:“海葉膽小,真要出事不一定能死咬着不說,所以好多事我現在都不告訴他。”“你也和他少說點。咱們各走各路,以後麻煩少。那二個死鬼給你打電話的事,無論如何不要讓海葉知道。”

    謝靈清信任大兄弟、心疼小兄弟:“凡事你多拿主意,也寬寬海葉的心。”

    楊海波苦惱地說道:“姐,你是不知道,這樣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有時真不如被抓住了痛快。大不了裏外活動活動花點錢,也就大事化小了。”

    楊海葉左顧右盼地進來,坐下說道:“他們好像走了。”

    謝靈清看着楊海葉說道:“你的眼睛都腫了。”

    楊海葉揉了一把面孔,苦笑道:“我睡不穩覺。”

    謝靈清叮囑道:“對那個張東峯、還有那個蘇菲菲,你們以後別再搞小動作。恨他們的人有的是。公安那邊的情況,我給你們去了解清楚。”

    謝靈清獨自開車來到陸行舟家裏。

    陸行舟正坐在客廳裏看報紙,見她進來,放下報紙站起來熱情地打招呼。

    陸行舟的妻子徐波從屋裏滾胖光亮地迎出來,謝靈清笑道:“陸局下了班就在家呆着,也不出去轉轉?”

    徐波笑罵道:“他出去轉什麼?最多去玩他的狼犬打他的槍。”

    陸行舟在老婆面前沒脾氣:“你們又要說悄悄話?”

    徐波擺了擺手,說道:“你就安安穩穩坐在這裏看報吧,我們去屋裏說。”

    她拉着謝靈清進了裏屋,謝靈清先賣好:“省一把手來龍觀,鍾九歌專門把陸局叫過來介紹。省一把手還說了一句話,有陸局保駕,我們就高枕無憂了。”

    徐波拉住謝靈清的手連拍帶摸地說道:“他自己沒說,倒聽別人說了。這傢伙回來不說班上話,看來還是鍾書記看上他。”

    於是,她又嘮嘮叨叨說起陸行舟只會幹不會跑,當了多少年局長也沒往上提。

    謝靈清勸道:“這慢慢看着就差不多了。陸局這個人公事公辦,他對別人說話難,別人找他說話也難。我有時想和他說兩句話,也難。”

    徐波聽明白其中的話,便說道:“你有話告訴我,我去和他說。”

    謝靈清接話道:“要說也沒有什麼話,就是兩三個月前打黑槍那件事,總有一些不三不四的說法,懷疑是我的那二個堂兄弟乾的。”

    “我心裏憤憤不平的,也不知道該和誰問問清楚。”

    徐波笑道:“我聽他們局裏來人向他彙報工作,打槍的事還算小,後來又毒死兩個人,事情才鬧大了。不過,我看這段時間,他們也沒多提這件事。”

    謝靈清佯裝不在意地再問道:“現在他們不提這事了?”

    徐波想了想,說道:“說不提,也提過。”

    謝靈清緊張地問道:“陸局提了什麼話?”

    徐波湊近謝靈清耳朵輕聲說道:“他說,這事你們別瞎吵吵了,到時就會真相大白。”

    謝靈清一聽,心裏咯噔了一下,臉色都有些白了。

    徐波看着她問道:“你那二個堂兄弟倆跟這事沒關係吧?”

    謝靈清立即搖頭說道:“肯定沒有。”

    徐波擺了擺手,說道:“真沒關係,那就不怕。”

    謝靈清心中有事,臉上卻恢復正常,還是和徐波有說有笑。

    徐波說道:“告訴你一個悄悄事,孔玄夜老婆這兩天正跟他鬧離婚。”

    謝靈清好奇地問道:“怎麼回事?”

    徐波笑道:“大概是孔玄夜和穆惜雪的事給他老婆發現了。我和他老婆不熟,不知道詳細的情況。你不是與她挺熟的嗎?你去勸勸她。最後婚不離還得在一塊兒過,圖個啥?”

    謝靈清知道天下很多事要曲線救國,想護兄弟不能直奔目標,要做好多看來與此無關的事,於是她說道:“要勸也不能當着孔玄夜面,男人的面子下不去。”

    徐波笑道:“孔玄夜這兩天根本不敢回家,你去正好。”

    謝靈清便開車來到孔玄夜家裏。

    摁了七八遍門鈴,丁婉秋神色疲憊地出現在門口,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他不在家。”

    謝靈清笑了笑,把門關在身後,拉住對方手說道:“我聽說你有點委屈,專門來看看你。”

    丁婉秋紅着眼圈看了謝靈清一會兒,低下頭倚在謝靈清肩上難過地哭開了。

    謝靈清哄人是一絕,她先說道:“孔玄夜和穆惜雪不會有什麼事。”

    丁婉秋說她親眼撞見。

    謝靈清搖了搖頭,說道:“孔玄夜在龍觀這麼多年,這方面的口碑最好。即使有事,也是一時失足。”

    丁婉秋又說了一堆話。

    謝靈清勸道:“現在這個花花世界,哪個男人不花心?像他這樣已經相當可以了。”丁婉秋怒道:“那是他僞裝得好。”

    謝靈清接着勸道:“瞞得過你一雙眼,瞞不過大家這麼多雙眼。我保證他沒有其他事,和穆惜雪也是一時半會兒頭腦發熱。說實話,男人還是有需求的。”

    丁婉秋嘆了一口氣:“你倒說得好,誰和他過?”

    謝靈清抓住丁婉秋的手拍了拍:“孔玄夜是個有能力的人,以後發展前途很大。”丁婉秋不爲意地說道:“當得再大的職務,我也不稀罕。”

    謝靈清說道:“不是你稀罕他,是他稀罕你。你這麼一鬧,他爲什麼怕?因爲還是想和你在一起過。如果他真不想和你過了,早就和你吵開了,巴不得和你離了。”

    “俗話說喫一塹長一智,男人犯一回錯誤,就對女人欠一份情。他欠你這份情,以後對你就更忠心耿耿了。”

    “另外,這事本來沒人知道,真要鬧得滿城風雨,你把孔玄夜毀了,也把你一輩子的恩愛毀了。你最終能得到什麼?讓他一輩子恨你嗎?”

    謝靈清哄好丁婉秋,開車離去。

    在車上,謝靈清掏出手機給孔玄夜打了電話:“我剛和丁婉秋聊完,你還不趕快買束鮮花回家看看她?”

    反光鏡裏看見一輛警車跟在後面,她又想起惶惶不可終日的那二個堂兄弟。

    看來張東峯不滾蛋,龍觀真是無寧日。

    張東峯週日又準備去下面跑一跑。

    車開了,陳少白坐在司機旁扭頭問道:“走什麼路線?”

    張東峯說道:“先在市裏轉一圈,看看拆牆透綠和其他城市規劃項目。”

    在旁人看來,張東峯幾個月來轟轟烈烈頗有戰績。他走到哪裏,老百姓都對他反應熱烈,但他知道,現在纔開始真正難了。

    前幾天藉着去省裏開會,他也跑了幾個主要的省委領導,他發現自己幾個月來在龍觀市的作爲,並沒有得到足夠認可。

    省一把手孫鐵成也對他說道:“東峯,做事一定要統籌兼顧。現在對你有各種說法,我也聽到一些。你要協調好方方面面,工作作風一定要嚴謹。”

    他跑完幾個頭頭,發現早有人比他跑在前面。

    一個在他看來是非很明白的龍觀,反而很難講清楚。

    張東峯並不能說鍾九歌不支持他的工作,成立龍觀市穩定社會領導小組,讓張東峯當組長,也算是鍾九歌的開明之舉。

    張東峯也不能說鍾九歌包庇趙飛鵬,縣一把手沒出問題時,鍾九歌一視同仁的支持是不能置疑的。

    張東峯也不能說鍾九歌一手遮天,倒是張東峯的幹法讓省委一些領導感到有特立獨行的意思。

    張東峯更不能表白自己的作爲:平息上訪風波,補發拖欠教師工資,整治龍觀環境,發展經濟,這些不都是市長應該乾的工作?

    說到上報數據擠水分,也是一些領導不以爲然之事。龍觀市一旦擠出水分來,是不是意味着全省其他地方也要擠水分?

    當省裏一個領導提出這樣問題時,張東峯便知道,上報數據水分如果擠不好,擠不掉鍾九歌,卻可能擠得自己在龍觀市站不住。

    張東峯知道,自己一個人大概很難跑得過一堆人。

    於是他一時竟有些懷疑自己在龍觀市博奕的策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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