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對已經正式開始了,金綰還沒有做換衣準備。

    薇薇安這才道,“小姐,你先是別再擔心了,我們把衣服換好,你還要去正式接待外面的客人呢。”

    是啊,自己是鬱家的主人,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盧卡斯。

    只是這樣一來,就是告訴厲歲寒,綁架他的兒子的人,就是自己。

    不然,她怎麼能在這個房子裏辦派隊。

    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撐起來。

    金綰便道,“那換衣服吧。”

    薇薇安遂拿來了一件全黑色的禮服,交到了金綰的手上。

    這是金綰特別選的。

    金綰來參加派對的客人,是爲了熱鬧來的。

    殊不知,金綰心裏一直爲當年沒有親自把外婆送走,而感到懊悔不已。

    那時候的她,因爲傷心過度,然後早產。

    等她生孩子結束的時候,剛走出醫院,就被劉敏蘭派的人給綁架了。

    沒有親自送走外婆,是她一輩子的遺憾。

    所以,就在她在白城的最後一晚,她想着穿着這件黑色的禮服,爲了鬱家逝去的所有人致哀。

    這個心思沒有人會明白,但是她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穿好衣服,畫好妝。

    金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一會會出現母親鬱菁的影子,她不由的想起,不知道那位她沒來從有見過面的母親,現在在天堂過的怎麼樣。

    她又想起了小時候,在鬱家別墅裏,和外公外婆在一起的歡樂時光,不由的淚眼婆娑。

    薇薇安進來又提醒道,“小姐,客人們大部分都到了,盧卡斯讓你準備好,到外面講話呢。”

    因爲薇薇安和盧卡斯都是從小在國外長大的,他們都已經習慣了直呼其名。

    所以薇薇安對盧卡斯一直是叫他的名字。

    從來不叫少爺之類的話,以前也是爲了盧卡斯的安全着想。

    金綰道,“你去告訴她,我馬上到。”

    剛纔盧卡斯已經上前去講了話,當然他是說,自己不是今晚舉辦派對的主人。

    一會就會把今晚派對的主人請出來。

    盧卡斯這麼一說,更是讓過來看熱鬧的客人們,興奮度又提高了幾個點。

    到底是誰誰,是誰要在鬱家別墅舉辦派對,這到底和以前的鬱家有沒有什麼關係。

    很快,金綰就出來。

    她一出來,現場馬上鴉鵲無聲。

    過了幾秒後,纔有人鼓掌。

    接着就是掌聲雷動。

    因爲金綰身着黑色禮服,一出現,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是那麼的高貴漂亮。

    金綰也被突如其來的掌聲,差點給弄暈了。

    好在,他在荷蘭的時候,已經有過了很多次大場面的歷練。

    今晚,她雖然很激動,很快便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她走上臺去,慢慢的道,“謝謝,謝謝大家,來鬱宅參加這個派對。”

    金綰一開口,底下就有人認出了,她就是前一段時間,在白城的江丹橘美術館辦展覽的知名藝術家。

    下面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金綰先是在臺上,講了一些檯面的話,當然是謝謝大家,在百忙之中能夠來撐場,還有誇讚白城的發展,總之是有的沒的,說了一大堆。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用特別指出,這個派對是爲了鬱家正名,想必來到這裏的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這一切都和鬱家有關。

    很快,下面就有問道,“請問金小姐是我們白城人嗎?你和鬱家有什麼關係?”

    過了幾秒後,金綰笑着道,“我的根在白城,鬱家的人是我永遠也不能割捨的親人,鬱家就是我的家。”

    下面再次想起來掌聲。

    沒有想到國際上知名的女性藝術家,居然是白城人,這當然是白城人的驕傲。

    掌聲還在熱烈的響着的時候,這時候,大廳裏漸漸的讓出一條道來。

    站在臺上的金綰,一眼就看到,這是厲歲寒來了。

    她的手心一片黏膩,直冒冷汗。

    知道終歸是躲不掉的。

    很快,大廳裏的掌聲消失了,就連其他嘈雜的聲音,在這一刻,都馬上停止了。

    站在一旁的盧卡斯,馬上走到厲歲寒的身邊。

    厲歲寒沒有想到盧卡斯也在現場。

    盧卡斯在爲厲歲寒特別製作的邀請函,上面根本沒有他的名字,當然也不會有金綰的名字。

    上面寫的是神祕人。

    當然地址是明明白白的鬱家別墅的地址。

    厲歲寒在看到那個神祕人三個字的時候,就已經氣炸了,分明是有人不把他放在眼裏。

    這個有人,除了金綰還能有誰。

    他剛纔在金綰一出場的時候,就到了外面。

    在外面的時候,就聽到了金綰髮言的聲音。

    當然這次金綰的聲音,倒是和江丹橘十分的相像。

    他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於是,一直在外面聽了有一陣子,直到聽金綰說鬱家是她的家,實在是按捺不住了。

    他知道金綰或許是江丹橘的朋友,但是不能因爲朋友離開了,就想取代她的一切。

    這是對朋友最大的褻瀆。

    當然,還有金綰之前把厲若辰悄悄帶走的事情。

    爲了兒子的心理健康,厲歲寒並沒有特別的問厲若辰,當時他經歷了什麼。

    因爲從兒子的表現來看,厲若辰不但沒有受到驚嚇,回來後還變得特別的懂事和溫暖。

    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厲歲寒只是默默的觀察,他什麼也沒有說。

    但是不代表,他不會在心裏把賺一筆賬給記着。

    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是敢拿他的兒子做文章,他早晚都會讓那個不怕死的人,知道威脅他的人,到底是個什麼下場。

    他現在只是暫時沒有動。

    只是等着對方露出馬腳。

    本來以爲,對方拿到房子,會沒有任何動靜,不管是悄悄的賣掉,還是怎麼樣,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誰知道,竟然大張旗鼓的在這裏辦派對,還特意邀請了他過來。

    簡直是要在白城的上流社會面前,公開打他的臉。

    這次一定會讓不怕死的他們,死的很難看。

    金綰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看來今晚要打一場硬仗。

    但是她已經什麼也不怕了,就是死也不怕。

    鬱家的事情,她基本上全部做完了。

    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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