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是盧卡斯,就大概猜到了他要問什麼事情。
薇薇安對厲若辰道,“寶貝,你現在這裏玩,不要亂動,阿姨接個電話。”
她不說還好,一說自己要接電話,很明顯就不會專門盯着厲若辰了。
厲若辰點頭答應了。
看着薇薇安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外面走。
他趁機從鞦韆上下來,偷偷溜回了剛纔和金綰分開的地方。
薇薇安正在電話裏餓盧卡斯解釋,剛纔別墅外面突然來了那麼多人的事情。
根本沒有注意到厲若辰已經開溜。
厲若辰剛纔一直注意着金綰去的房間,他悄悄的進去,沒有任何聲響。
金綰剛纔進房間的時候,沒有關門。
想着一會就要送厲若辰出門,她也只是回房間一下就出來。
因爲她剛纔出去的時候,帶了一件防身的利器。
回到房間,就從身下取了下來,就要放進自己的化妝臺的抽屜裏。
隨手一放,竟然把那個首飾盒子給打開了。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那一隻鬱金香耳釘,從裏面滑落了出來。
今天是厲若辰來了,又一次看到那隻鬱金香耳釘。
金綰的眼淚一下子沒有抑制住,她哭了。
看到了這隻鬱金香耳釘,就想起了和厲歲寒發生的一切,想起了她那已經離開人世的孩子。
而現在自己還要在厲歲寒和江桃李的孩子面前,強顏歡笑。
厲若辰趴在門邊,從側面看到了金綰在看着那隻耳釘,在流淚。
他有點手足無措,既不敢上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只等着金綰沒事的時候,他再說話。
金綰有點後悔,沒有趕在江桃李去世之前,就把另外的鬱金香耳釘給要回來。
現在那個鬱金香耳釘是不是被劉敏蘭帶走,還是怎麼處理,她都不知道。
這是母親留給她的一套首飾,被江桃李霸佔了去。
須臾,金綰纔想着,馬上要把厲若辰趕出去,不能讓他再在這裏多做停留。
她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他的父母,他們是對她傷害最大的人。
思及此,金綰把那隻鬱金香耳釘迅速放回首飾盒裏。
這時候,厲若辰不知道在哪裏已經拿到了手紙,悄悄的遞了過來,“金阿姨,你不要哭了,我幫你擦眼淚。”
說着厲若辰便伸着自己的小手,要幫坐着的金綰擦拭眼淚。
金綰剛纔還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之中,對於厲若辰的靠近,異常的排斥。
她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這個孩子,只是忽的站了起來。
厲若辰正要舉手,被金綰一下站起來的舉動,給嚇了個趔趄,然後直接坐在了地上。
金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
畢竟厲若辰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知道。
她彎下身來,將厲若辰扶了起來,輕聲問道,“對不起。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該在後面玩鞦韆嗎?”
“沒關係。”厲若辰奶聲奶氣的道,“我一個人玩多沒意思啊,金阿姨,你可以帶我玩嗎?”
面對厲若辰的邀約,金綰很想馬上決絕。
可是對於一個孩子,眼神清澈,真誠的望着她,金綰一時間真的不忍心拒絕他。
厲若辰開心的直拍手,“好的,謝謝金阿姨。”
金綰拉着厲若辰的手,往後面的鞦韆處走去。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孩子的手是那麼的溫暖。
好像馬上驅走了她身上的寒意。
有個孩子真好。
江桃李是不幸的,又是何其的幸運,留下這麼一個可愛的兒子。
薇薇安剛打完電話,一看厲若辰不見了。
正在着急上火呢,怕是厲若辰在金家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還真的是給厲歲寒留下藉口,再次來找金家的麻煩。
好在一轉眼,看到金綰正扯着厲若辰的小手,往她這邊走。
遠遠的看去,真的好像是一對母子。
只是這話,她也只能在心裏想想。
怕是自己說出來,會讓金綰想起過去的事情,傷了她的心。
如果厲若辰不是厲歲寒和江桃李的兒子就好了,若是一個沒有任何瓜葛的人,倒是可以認他做乾兒子。
這樣纔算是彌補了金綰心中的缺憾。
薇薇安在上次看到金綰和厲若辰在一起的時候,若是不知道實情的話,真的會以爲他們是母子呢。
也許金綰和江桃李,因爲都在江家長大,到底是有些相似之處。
再加上她們都是和厲歲寒有關係的人。
厲若辰說起來長的和厲歲寒非常的像,和江桃李倒是不怎麼像的。
薇薇安站在一邊,獨自看着金綰和厲若辰在鞦韆上,笑的很是開心。
很快,金綰便從鞦韆上下來。
“厲若辰,你現在該回家了。”
厲若辰正玩的開心,雖然有點不情願,可是他剛纔已經答應了金綰,會馬上回家的。
他也不想讓厲若辰知道自己來找金綰的事情。
剛纔他在進來金宅之前,就已經威脅老高不要把她來這裏的事情,告訴厲歲寒。
老高只能點頭答應。
於是,老高一直坐在車上,連面也不能露。
最主要的是,厲若辰要掩蓋下金綰的身份,不能讓老高看到金綰,否則的話,他會告訴厲歲寒見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那厲歲寒豈不是全都知道了。
金綰牽着厲若辰的手,把他送到了大門口。
並叮囑了厲若辰幾句話,讓他下次千萬不能在一個人,在沒有厲歲寒的允許下,到處亂跑。
厲若辰在見到金綰的時候,就把自己從遊樂場悄悄跑出來的事情,告訴了金綰。
厲若辰點頭答應,告訴金綰以後一定會聽話的。
金綰又一次撫摸了厲若辰的頭,“趕快上車吧。”
厲若辰從臺階上,一步一步的走下來。
每走一步都是一回頭。
他大概也意識到,不知道下次再來是什麼時候。
這時候老高才下車,幫厲若辰打開了車門,“小少爺,快上車吧。”
說完,把厲若辰抱到了安全座椅上,幫他帶好安全帶。
車子很快駛離了金宅,厲若辰一直在揮着小手,和金綰再見。
這時候,遠處的一輛黑色賓利,正停在不遠處,目睹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