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爾醫生正在整理材料。
金綰道,“走,我們出去喫飯,邊喫邊說吧。”
“好的,我馬上就好。”
摩爾醫生把材料整理好,這才和金綰一起走了出去。
金綰帶着摩爾去了醫院附近的一間餐廳。
她已經讓薇薇安早早的定好位子,因爲這家餐廳雖然價格昂貴,但是人卻絡繹不絕,生意很好,不提前定位的話,根本進不來。
在醫院裏,有很多話不方便說,所以才專門要在外面找個地方說話。
兩個人坐定後。
金綰道,“摩爾醫生,上午的檢查結果,是不是已經出來了一部分?”
她有點迫不及待了。
本來之前看到摩爾醫生剛出來,她就想問詢,可是看到厲若辰的小臉嘟嘟着,一臉的不高興,就只好先去抱他,安慰他。
這纔有空問檢查的事情。
摩爾醫生道,“你很聰明,確實出來了一部分,我剛纔比對了之前的病例,也有了新的發現。”
金綰一聽,摩爾醫生提到了之前的病例,莫不是和她之前的病理數據,做了比對。
“剛纔你在整理的資料,是關於我的嗎?”金綰問道。
摩爾醫生遲疑了一下,然後道,“你說對了,所以我有個疑問,當然這涉及到你的隱私,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告訴我。”
金綰明白摩爾醫生要問的大概是什麼。
只要是能夠對醫治厲若辰的病症有效的話,她不會介意摩爾醫生的問題。
“你問吧。”她乾脆的道。
“我在比對了你和厲若辰的病理資料後,發現你和這個小朋友所患的症狀,有高度的相似性,所以我想知道你們的關係,你方便說嗎?”
當摩爾醫生看到這兩份病理報告的時候,就知道這兩份報告的患者,一定是具有很近的血緣關係。
好在,摩爾醫生還沒有把自己以前所有的病理資料拿出來分享,因爲這件事設涉及到病人的隱私,所以他要先過問金綰之後,才能把自己瞭解到的信息,告訴厲歲寒。
“厲若辰是我兒子。”金綰道。
這句話正印證了摩爾醫生的猜想,原來金綰一直留在白城,是因爲她找到了自己的兒子。
因爲之前在荷蘭的時候,金綰一直在爲自己失去了孩子,而痛苦不已。
現在回來,總算找到了兒子,也是彌補了她心中一直以來的遺憾。
“你是一個幸運的人。”摩爾醫生道。
他以前一直用這句話來鼓勵金綰,現在真的有了夢想成真的感覺。
金綰確實已經足夠幸運,她的血液病不治而愈,現在又找到了自己的兒子。
“謝謝你。”金綰由衷的感謝。
原來有的話,不是別人對她的敷衍,是真心的祝福。
“那孩子的父親,就是厲先生嗎?”摩爾醫生問道。
金綰點了點頭,然後才道,“對的。”
“那他現在知道,你就是厲若辰的母親嗎?”
“不知道。”金綰道,“所以,我請求醫生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摩爾醫生完全理解金綰的話,因爲之前金綰因爲臉部被毀容,感染十分的嚴重,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做了整容手術。
再加上,這幾年她一直在國外生活,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整個人性情大變,所以整個人都是煥然一新。
真的是很難讓人把金綰和以前的那個她,聯繫在一起。
她的名字和身份,通通都做了改變。
摩爾醫生道,“我會尊重你的意見。”
他現在總算解除了心底的困惑,這樣他纔能有分寸的去告訴厲歲寒,關於厲若辰的救治方案。
現在確認了金綰就是厲若辰的親生母親,即是意外,也是幸運。
這意味着厲若辰的病症,被治好的可能性被大大的提高。
金綰問到,“據你現在看到的所有檢查記結果,我想知道厲若辰的病情嚴重的何種地步,我真的十分擔心他,我剛剛找到他,不想他有任何的意外,說起來,他到病也是因我而起,是我害了他。”
說着的時候,金綰的神色黯然,難過又着急。
她在深深的自責。
“你不必這麼說,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你希望的,厲若辰要是知道的話,也不會怪你的,現在的醫療技術每天都在進步,你要相信醫生,會好起來的。”
摩爾醫生也不能打包票,自己一定會把厲若辰給治好,他只能這麼安慰鼓勵她,給她打氣。
所有的道理,金綰都明白。
但是,這件事發生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她一刻也不得安寧。
只想着儘快把病痛從厲若辰身上趕走。
她只希望厲若辰可以健康的長大就可以了。
“我之前聽厲歲寒提過一回,他說可能要爲厲若辰尋找骨髓,他們應該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骨髓捐獻者,不知道這個情況,厲歲寒有沒有告訴過你?”金綰道。
摩爾醫生道,“我還沒有來得及和他的醫療團隊見面,還不清楚,一切還要等到所有的檢查結果都出來,才能定下治療方案。”
“好的,希望一切順利。”金綰道。
兩個人喫完午飯,這才重新回到醫院。
他們還剛進大廳,就看到厲歲寒正在厲若辰的病房門口踱步。
遠遠的看到金綰和摩爾醫生有說有笑的進來,厲歲寒這才停了下來。
他走上前道,“你們喫過午飯了嗎?”
金綰道,“我們已經喫過了,現在先讓摩爾醫生休息一下,下午還有好多準備工作要做。”
摩爾醫生和厲歲寒說了再見,就進去了會客廳。
金綰道,“厲若辰有沒有開始午睡?”
“剛躺在牀上,一直不睡,讓我出來找你。”
“對不起,我在外面時間有點久了。”金綰道。
她知道厲若辰一定是不好受,正在作厲歲寒了。
金綰進到房間裏,看到厲若辰將被子把自己整個矇住。
她輕輕的走厲若辰的牀邊,掀起他的杯子。
看到厲若辰閉着眼睛,他的眼角還帶着淚痕。
一看就知道,剛纔一定是哭過了。
“阿姨回來了,厲若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