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歲寒的眼睛,一直盯着幼兒園大門的出口。
見到金綰從裏面出來,他馬上從車上下來了。
“厲若辰哭了嗎?”
厲歲寒第一句話就問道。
“不知道。”金綰淡淡的道。
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看到小傢伙要獨自去適應一個陌生的環境。
最主要是厲若辰和別的小朋友不同,他現在已經到了5歲的年紀,遠遠沒有3歲的小朋友,好適應集體生活。
還有,厲若辰不太會和同齡的小朋友相處,這點讓金綰很是擔心。
但是,她相信幼兒園裏的專業老師,可以幫助厲若辰渡過目前的困境。
她直接頭也沒回,就出來了。
厲歲寒看金綰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什麼叫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金綰很是沒好氣的道。
她的心情很亂,很不好受,不想和厲歲寒多說什麼。
厲歲寒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她了。
剛纔和他打電話的時候,還是和顏悅色的。
把厲若辰送進幼兒園後,完全是變了一副面孔。
今天可是他的兒子去幼兒園,該心裏煩躁的應該是自己,只是這個女人倒是看上去,比他還不耐煩。
厲歲寒知道問金綰,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如直接去問幼兒園的老師。
厲歲寒轉身,上了車。
一直在車裏等着的老高,一直觀察着厲歲寒和金綰的互動。
心裏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這像是夫妻兩個人來送兒子上學吧。
老高心裏突然跳出一個人來。
他怎麼越看這個金小姐,倒是和以前的厲太太有幾分相像。
那時候厲太太住在城南別苑的時候,大都是他來接送。
所以,和厲太太算是非常熟悉。
當然只是表面上的熟悉,他們並沒有說太多的話。
老高見厲歲寒上了車,自己的思緒也被拉了回來。
厲歲寒上車後,老高在後視鏡裏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後面的厲少。
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八成是被這個金小姐給氣得,都有點失態了。
老高什麼也不敢說,只是厲歲寒上車後一直沒有發指令,這是要去哪裏。
他之只好開口道,“厲少,我是送你上班,還是回城南別苑?”
厲歲寒這才反應過來,淡淡的道,“去公司。”
老高馬上發動車子,掉頭去往公司的方向。
金綰剛纔上了車,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別看她剛纔對厲歲寒說起來,大道理一大堆,但是真正到了自己這裏,則完全的不一樣。
她也十分的擔心厲若辰,在幼兒園裏的情況。
剛纔被厲歲寒問兒子有沒有哭的時候,她真的是很煩躁。
金綰也想知道厲若辰有沒有哭,有沒有不適應。
會不會被其他小朋友欺負。
這大概是每個做父母的,都會擔心的事情。
金綰甚至在心裏埋怨厲歲寒,竟然把兒子帶成了這個樣子。
沒有早早的把厲若辰送到幼兒園,去過集體生活。
這樣不是愛孩子,保護孩子,簡直是在害孩子。
就算精明如厲歲寒,有時候也是個超級糊塗蛋。
自己畢竟作爲厲若辰的媽咪,一直沒有在他身邊照顧他。
這也是她的失職。
好在以後要想見厲若辰,就方便多了。
厲若辰在幼兒園,她可以每天來接送。
不用去城南別苑,倒是輕鬆自在多了。
到時候,金家的人要見到厲若辰,也不用去亂找理由了。
反正厲歲寒平時工作忙的要命,大概也會接受她今後的安排。
想到這裏,金綰這才鬆了一口氣。
厲若辰現在在幼兒園,她也要開始努力工作,爲了早一天,真正的把厲若辰帶到自己的身邊。
金綰開車,直接去了公司。
......
厲歲寒到了厲氏集團,還沒有坐定,就看林晟慌慌張張的進來了。
“什麼事?”厲歲寒淡淡的道。
“厲少,我們查出來了一個可疑的捐獻者。”
厲歲寒一聽,就知道,是之前讓林晟調查的,給厲若辰捐獻骨髓的人,到底是誰。
沒想到終於有了目標。
“不用着急,慢慢說。”
厲歲寒看林晟很緊張的樣子,實在是不像話。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讓林晟慌張成這個樣子。
“厲少,我們查到,最有可能給若辰捐獻骨髓的人,是金小姐。”
厲歲寒一怔,簡直不敢相信林晟的話。
“哪個金小姐?”
林晟看着厲歲寒,你這是揣着明白當糊塗呢。
還有哪個金小姐,也就金綰一天到晚的在厲若辰身邊轉悠。
林晟站直身體道,“金綰,金小姐。”
他的話,證實了厲歲寒腦子裏最先跳出來的那個名字。
莫非真的是那個女人。
可是既然是她的話,爲什麼要偷偷摸摸的幫助厲若辰,而不讓自己知道呢。
若是讓自己知道的話,那金綰不管給他提什麼條件,他都會答應的。
聰明如金綰那個女人,她不會想不到。
既然是金綰那個女人給厲若辰捐獻的骨髓,那就說明,摩爾醫生寫出學術論文的研究對象,無疑就是她。
金綰也告訴過他,她和摩爾醫生認識了有大概五年的時間。
這一切都證實了,就是金綰。
“快把調查過程中的詳細資料拿給我看。”
厲歲寒催促道。
他倒是越來越覺得,這裏面一定還能發現點什麼事情。
既然以前金綰爲了鬱家的別墅,能把他的兒子給綁走。
這會又主動來救治厲若辰。
她到底是想什麼?
厲歲寒一腦袋的問題。
爲什麼金綰的骨髓,正好和厲若辰的匹配。
他還是記得當時自己的醫療團隊,告訴過她,有血緣關係的人正好匹配的話,可以提高手術的成功率。
這個金綰到底是誰?
厲歲寒不由的有點緊張。
他想馬上就看到林晟送過來的文件,可是又有點畏懼。
因爲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一旦他不能全權掌握所有的信息,就會有一種不安。
這種感覺,從他的母親去世後,一直都在困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