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金綰已經發現了,他看到了那個鬱金香的耳釘。
誰讓首飾盒是透明的呢,簡直是一目瞭然。
厲歲寒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是不是已經很不自然了。
他已經儘量的讓自己,冷靜下來,面對金綰。
最主要是,自己現在的身份確實是很尷尬的。
他要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一直把金綰當成是江丹橘的妹妹的話,那剛纔闖到她的房間裏來,實在是不合禮數。
若是,他承認自己已經知道了,金綰就是江丹橘的話,那萬一惹怒了金綰。
那以後想要,自己一步一步,慢慢的做挽回的舉動,都不可能了。
所以,厲歲寒在情急之下,纔會說,剛纔給金綰喫的那個藥,是以前見過她姐姐喫過。
也就是說,厲歲寒在告訴金綰,他現在還是一無所知。
不要讓她有任何的懷疑。
還是把她當成是江丹橘的妹妹。
只是,金綰已經醒來了,而且這個時候,還有點衣衫不整。
但是,厲歲寒好像,還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金綰纔會問,他現在在這裏,是不是合適。
厲歲寒也是愣住了,自己現在確實是有失身份。
他又擔心,金綰的身體。
所以,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是該進,還是該退。
金綰也是提心吊膽,因爲她看到厲歲寒剛纔,望着首飾盒的眼神,就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爲了打斷厲歲寒的思緒,不要讓他做太多的聯想。
她便故作輕鬆的道,“厲先生,該不會是對我的首飾盒,感興趣吧?”
金綰就想直接把問題,擺在檯面上說。
這樣,就可以暫時打消厲歲寒的疑慮。
厲歲寒確實沒有想到,金綰會直接把話題說到,那個鬱金香耳釘上來。
難道,她真的是想現在戳破自己的身份。
厲歲寒倒是緊張了,不知道接下來,他該要怎麼表現。
“不......不是。”
他馬上否認道。
不管怎麼樣,現在不是自己主動招認的時候。
現在若是招認了,那就是說他之前就是知道了一切。
以前的時候,瞞着江丹橘也就算了。
現在若是再什麼也不告訴金綰的話,或許她真的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厲歲寒就聽着金綰,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金綰淡淡的道,“想必,這個鬱金香耳釘,厲先生應該不陌生吧。”
厲歲寒點了點頭,他覺得,自己實在是不能再繼續瞞下去了。
他要開口,給金綰說,他現在都知道了。
金綰這個時候便道,“你以前是在江桃李那裏看到的吧,爲什麼不問問我,這個鬱金香的耳釘,爲什麼會出現在我這裏?”
她也在一旁試探着厲歲寒。
畢竟,厲歲寒的心思,一般人是很難猜出來的。
即使是金綰,她以前以爲自己算是瞭解厲歲寒。
但是很是非常震驚,以前在荷蘭,和她發生關係的那個男人,竟然是那個一副不近女色的男人。
真的當初看走了眼。
厲歲寒只有不停的點頭。
他還能說什麼。
厲歲寒定定的看着金綰。
只想着,這個女人接下來,要是實在是生氣的話,即使是把他打一頓,罵一頓也是好的。
起碼,可以發泄一下,當初自己受到的屈辱。
而且,這個屈辱就是有他給的。
自己對他做了那麼多的錯事,簡直是一錯再錯。
直到,她直接離開了白城。
金綰看厲歲寒,在她面前,只是點頭,根本沒有做其他的迴應。
不知道他是自己不願意,提起過往。
還是因爲,他在金家人的面前,實在是有點羞愧難當。
金綰見厲歲寒不說話,那她就繼續了。
反正,現在厲歲寒應該,還是把她當成是江丹橘的妹妹。
那麼今天,她就先在嘴巴上報仇好了。
反正,那個男人已經全都看到了。
自己要是視而不見的話,肯定會讓那個男人有所猜測。
畢竟,自己以前在厲歲寒的眼裏,立的就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人設。
她什麼時候會好說話過。
金綰道,“不知道,厲先生現在是什麼想法?”
“我......”
厲歲寒一支支吾吾。
不知道該說什麼。
金綰道,“我姐姐,大概是死了也不知道,當初在荷蘭遇見的那個男人就是你,要是她知道的話,大概會把棺材板都給起掀起來,來找你算賬,報仇。”
厲歲寒的神情微動。
她到底還是說出來了。
幸好,就藉着妹妹的名義來說。
厲歲寒這個時候,已經認識到,幸好之前自己沒輕舉妄動。
他之前沒有直接過來,給金綰上門謝罪,是最正確的決定。
要是真的和金綰說出來,他已經什麼都知道的話。
絕對不會有現在,金綰敞開心扉,和他說話的機會。
就是以前,他和江丹橘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個樣子。
她會無所顧忌的在他的面前說話。
厲歲寒喜歡看到,金綰肆無忌憚說話的樣子。
起碼,沒有在他面前,故意隱藏自己的想法。
厲歲寒也可以及時的瞭解到,金綰到底是怎麼想的。
說起來,他從來沒有和女人真正的交往過。
厲歲寒根本不知道,怎麼和女人交流。
更不會說一些甜言蜜語的話,來哄他們開心。
他知道,自己的問題很到。
一直睡在自己身邊的人,他以前也沒有辦法完全的信任。
剛見到江丹橘的時候,就是充滿着排斥。
他們一開始的接觸,就是非常的不愉快。
以前,江丹橘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抱怨過,或者提出過抗議。
最多的時候,就是不願意搭理他。
更是想從他的身邊逃開。
那時候的自己,根本不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麼。
若是她想要什麼,直接和他說就好了。
當然,這也怪當初,江丹橘在嘗試着和自己溝通的時候,他是視而不見的。
因爲那時候,對江丹橘的出現,很是介懷。
他認爲厲家的人,是帶着目的,給他安排了這個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