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都不能做,肆意驕縱的小姐。
金綰曾經羨慕過張芊芊,因爲她可以任意的飛揚跋扈。
因爲不管張家的其他人怎麼樣。
張一民都很疼愛這個孫女。
就連那麼混蛋的張慎行,對妹妹也是寵愛有加。
張芊芊可以這麼做,是因爲她一直都生活在張一民的身邊,更是和哥哥的感情甚篤。
而她金綰,沒有資格這麼要求金家對自己。
金家給了她生命,已經是最大的恩賜。
她從來沒有爲金家做過任何事情。
即使,是想回到白城之後,除了自己報仇,同時也爲金家尋找立足之地。
可是,她的初心從來都只是爲了自己。
連帶着爲金家爭取一點利益而已。
金綰覺得,自己回到金家自後,父親和哥哥對自己不薄。
不管是金錢上,還是在感情上,都是傾盡所有。
他們可以爲她做這麼,但是,她哪裏有臉,心安理得的享受金家爲她提供的一切。
她原本就是孤單的一個人。
母親在生下她之後,就離開了整個世界。
父親從來就沒有見過她。
雙胞胎的哥哥也不在身邊。
外公外婆,許是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們的親生孫女。
儘管如此,外婆還是對她那麼好。
她何德何能。
所以,她已經打定了主意。
從今以後,不再需要,別人爲自己的所有一切買單。
她要讓父親回去荷蘭接受治療。
她要盧卡斯回去,去做自由的生活,不需要爲了她,留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還有薇薇安,她從小就生活在荷蘭,完全融入了當地的生活,這裏不是她的家。
她只想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裏。
因爲,這裏有鬱家的人在,還有兒子也在這裏。
這也是她爲什麼做下新的決定的原因。
但是,她誰都不能告訴。
只說是爲了讓父親,得到更好的治療,才這樣做的。
當然這也是重要的一個方面。
厲歲寒見金綰陷入了沉思。
過來許久,他才道,“抱歉,以前我那時候,還不能夠理解你的心情,希望以後的事情,我都能夠參與到。”
厲歲寒的話,與她而言,實在是太遲了。
要是以前的話,她不知道會有多感動。
只是,現在已經不會了。
她只是禮貌的道了一聲謝謝。
就在兩個人平靜的聊天的時候,陳澈來了。
他帶了一點點心過來。
反正他自己不會做飯,自己去買了一點。
帶到醫院裏來,他們要是感覺到餓的時候,可以順便填飽肚子。
陳澈沒有想到,厲歲寒會在這裏。
難道他不該是去上班了嗎?
這段時間厲歲寒去了美國之後,手頭上不知道積壓了多少工作。
竟然,還留在醫院裏。
陳澈先對金綰道,“你要不要喫點東西,補充點體力。”
看着金綰有氣無力的樣子,就直到她現在有多虛弱。
金綰道,“謝謝,我剛喫過飯不久。”
陳澈看了一眼厲歲寒,就猜到,一定是和厲歲寒一起喫的吧。
也罷。
然後,他還是問了厲歲寒一句,“你要不要喫?”
厲歲寒道,“不用。”
陳澈道,“你可以走了,我來替你守着可以了吧。”
厲歲寒淡淡的道,“我剛來,一點都不累。”
陳澈小聲在厲歲寒的耳邊道,“我知道你不累,但是我知道你很忙。”
厲歲寒瞥了他一眼,不再理會。
於是,三個人,都呆在休息室裏。
相對無言。
直到厲歲寒的電話響起來,房間裏纔有了動靜。
厲歲寒出去接了電話。
片刻。
他回來道,“公司有事情,我要先走一步了。”
金綰點了點頭。
陳澈倒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好像再說,我就說吧,你很忙的。
剛纔還在強裝着自己沒事人一樣。
你怎麼能和我比呢,我現在大閒人一個。
厲歲寒臨走之前,還看了陳澈一眼。
他當然知道陳澈會怎麼想。
臨走時候的那個眼神,好像是在警告陳澈,讓他安分一點。
陳澈還不知道,金綰要將父親,儘快送回荷蘭,接受治療的事情。
他道,“要不要,將金叔叔轉到京都的軍區醫院,那裏的醫生,或許比白城的要好,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去聯繫。”
金綰剛纔還在恍惚。
等陳澈說完,才意識到他剛纔再說什麼。
她不懷疑陳澈的能力。
他本來就是京都上。
上次在山上,還看到他的父親,乘坐着私人飛機出現在那裏。
想必,他在京都的人脈甚光。
金綰之前並不是沒有想過,或許京都的醫院比白城的醫院要好。
但是,她再三思量了一下,就決定,京都這個地方絕對不能去。
那裏有程家。
萬一程家人知道了,父親生病的事情,在這隔時候,從中下黑手的話,到時候就會無力迴天。
這種風險極大的事情,她堅決不能做。
金綰道,“謝謝你,不過我們已經決定,讓父親回荷蘭治病了。”
畢竟,現在那裏纔是金家的大本營。
陳澈一聽,也十分的理解。
畢竟,國外的西醫技術,好像還略勝一籌。
或許比在京都的條件更好吧。
再說,金全這些年一直生活在荷蘭,那裏的醫生,更瞭解他的身體狀況。
若是乍一轉到一個陌生的醫院,對病人來說,未必是好事。
陳澈道,“那什麼時候離開呢?”
“越快越好,現在就在等醫生,做個聯合會診,評估下現在是否可以離開,若是可以的話啊,馬上就動身。”金綰道。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要找一些醫生隨機吧。”陳澈道。
“謝謝,不用了。已經從厲氏醫院裏,借調了幾個專家醫生。”金綰道。
陳澈算是明白,爲什麼厲歲寒剛纔會出現在這裏。
還是被他先行一步。
他應該早點問金綰的打算。
是他遲疑了一下,不想在這個忙亂的時候,給她亂出主意。
若是昨天,他就知道,金綰有讓金全轉院的想法。
他就可以聯繫京都的軍醫,或許更好。
只是,現在再說,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