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他知道自己理虧,畢竟在這段關係中,好像事情的走向,越來越怪異。
也讓他越來越內疚。
秦明冷笑了一聲。
她道,“你是不是,就等着我來說,這樣就會減輕你心中的負罪感。”
儘管,當初是她非要和陳澈訂婚。
爲了這個目標,她一直在努力,甚至不惜一切。
當陳澈真的答應了和她訂婚的事情,她又妄想從他這裏得到感情。
也許是因爲她清楚,陳澈根本就不是冷酷無情的人吧。
陳澈之所以愧疚,不是因爲辜負了秦明的感情。
而是,因爲他利用了訂婚這件事,來檢驗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他經過了種種的努力,才發現,就算是做戲,也沒有辦法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陳澈道,“這件事很抱歉,我會親自去秦家,同你父親說。”
“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都到現在了,你也不必假惺惺的在爲我考慮。”秦明道。
她氣急了。
陳澈一直在對她保持着禮貌和客氣。
她恨透了這樣的狀態。
因爲,正好說明,他在心裏從來沒有接受過自己。
陳澈道,“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
秦明看着陳澈,眼睛通紅。
她道,“都是我,是我上杆子,非要賴上你,其實你本來就知道,那天我們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爲什麼還要答應和我訂婚?”
秦明到最後,只想自己可以死的明白。
她有想過,也許陳澈真的是想要努力,可以和她有個結果。
哪怕是一時衝動的想法,也可以。
起碼,認真考慮過她。
在這段一個人的愛情故事裏,她是如此的卑微。
卑微到,只需要一個一閃而過的念頭,而不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陳澈縱然是不會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他道,“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吧。”
“這話,你自己信嗎?”秦明道。
陳澈怔愣了一下。
他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這是他希望可以達到的目標。
儘管這個問題,一直纏繞着他。
讓他沒有辦法再回到以前良心狗肺,心無所念的日子。
他沒有回答,就是默認了秦明的話。
良久。
陳澈起身,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一個鑰匙出來。
“這是我回來京都之後,買了一個院子,你收下吧。”他道。
陳澈對於秦明的到來,沒有任何的準備。
他是有買房子的愛好。
回來之後,就買了一個京郊的別墅。
他不知道該怎麼補償,對秦明的傷害。
畢竟,這件事他也是共犯。
若是從一開始,就不給秦明訂婚,她就不會有任何的期待。
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
不會像現在傷心難過。
儘管,他知道,秦家不缺這一個房子。
秦明拿起陳澈放在桌子上的藥匙,冷笑了一聲。
“原來,你以前都是這麼打發身邊的女人的。”秦明道。
她確實是說中了陳澈以前的做事行爲。
秦明只想知道,他都要和金綰結婚了,又毀了婚約,到底給了她什麼。
確定的說,是她的假想敵。
因爲,好像金綰早就從和陳澈的感情關係中,乾脆利落的切斷了。
在這一刻,她是很欣賞她的決斷,又很嫉妒她的魄力。
爲什麼最懦弱的一個是她。
陳澈道,“我打算離開京都,這個房子放在我這裏,也沒有任何意義,你收下吧,就當我送你以後的結婚禮物。”
秦明沒有想到,陳澈會要離開。
還說什麼送她結婚禮物,她都被拋棄了。
這輩子,也不會再有結婚的打算,寧願孤獨終身。
秦明道,“你要去哪裏?該不會是因爲我,給你帶來太大的負擔,我會和我父親說明情況,不會讓他對你怎麼樣。”
“我離開,和你無關。”陳澈道。
“那到底是因爲什麼?”秦明不甘心的問道。
陳澈沒有再做解釋。
他想要走的遠遠的。
即便是在京都,也會時常很金綰碰面。
現在他們可以說,是在同一個生意圈裏廝殺。
說不定很快就會碰面。
他不想再備受心裏上的折磨和煎熬。
唯有時間和距離,可以解決,一直縈繞在他心中的難題。
秦明道,“因爲金綰?”
陳澈還是不語。
秦明的心,像是萬劍穿過。
她道,“既然這麼愛她,當初爲什麼都要結婚了,又分開,難道是你懼怕厲歲寒?”
秦明從哥哥那裏多少知道厲歲寒的恐怖。
陳澈道,“我從來都不怕厲歲寒的看法。”
即便當初知道,金綰就是厲歲寒以前的太太江丹橘,他也沒有任何的退縮。
不管她和別人是怎麼樣,他都不在乎她的過去。
只是,老天爺實在是給他下了一個最難的難題。
永遠也沒有辦法解決的難題。
所以,他只能逃。
“她不愛你?”秦明道,“不愛你,爲什麼非要嫁給你?”
秦明太想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了。
她以前是不敢問,也不想問。
問了只會給自己添堵。
現在,她也想明白了,即便是自己在這段感情裏死掉,也想死的清醒一點。
陳澈道,“當初的我也像你一樣,不在乎,對方是不是愛我,只要我愛就足夠了。”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的每一個,都像是一個個鋼針紮在秦明的心上。
想到自己對陳澈的感情。
再想到,陳澈把這樣的感情,都傾注在別的女人身上。
她只會感覺到渾身的冰冷和顫抖。
可悲的是,他們都要分開了,陳澈才和她吐露一點心聲。
以前,她從來不敢問這樣的問題。
她自己在逃避。
現在即便是內心已經血流成河,也算是死的明明白白。
“你打算去哪裏?”秦明道。
“暫時還不清楚,先離開這裏再說。”陳澈道。
“程叔叔知道你要走嗎?”
陳澈道,“我會告訴他的。”
這段時間,他在程氏,能夠感覺到程天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維護着他。
在爲他鋪平道路。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覺得十分的厭倦。
他討厭這裏的一切。